关灯
护眼
字体:

冬眠一千夜(69)

作者: 羞月牙 阅读记录

白绒心里起了一种调弄心理,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才不是只有他抢手呢!至少,她也是有人可备选的。

纳瓦尔将信纸整齐地折叠起来,平放在桌面上,“怎么会寄到家里来?”

“这很正常,他们都不留名字的。我的高中时代,很多男孩在学校里见到暗恋的女孩甚至会绕路走。情书不留名是一种寻常的事。”白绒怕他不理解,又补充一句,“我们国内环境目前与你们的不同。”

纳瓦尔放好信,起身,开始缓步走来,“那些情书写得怎么样?篇幅很长吗?你是都读过,还是扔了?”

他将双手撑在两侧的柜台边缘。

“为什么要扔……”白绒后仰。

周围摆满了乱放的杂书,是今日下午女仆对一楼书架进行大清理时还未收整好的,暂时堆在这角落。

纳瓦尔一手轻轻拂开些。

他贴近她面颊,温柔地问:“收到那些情书,是不是让你很开心?莉莉安。”

蜡烛的光被他的身体挡住,白绒只能看见他肩颈的轮廓。

这逼迫感令她不觉咽了咽口水,开始后缩,却贴到高大的书架。

在这过程中,她抬腿往后靠,裙底风光朝对方一闪而过。

纳瓦尔垂眸,扫一眼。

白绒一愣,闭紧双腿,匆匆遮掩着裙摆,窘迫地斥责道:“你、你乱看什么,你这样可不够绅士……”

“是吗?”

纳瓦尔侧过身,随手捞起一本书,“嘭”!硬壳书籍被重重拍在桌上,吓得白绒一颤。

拍书带起的风,将烛光灭了。

黑暗中,他的身躯往前挺近一步,自然而然挤入她的腿间。

暗哑嗓音凑在耳边,“看不见了,够绅士吗?”

好ᴶˢᴳ*在白绒的膝盖及时并拢,挡住了他的胸膛。

烛火熄灭的瞬间,窗外月亮才显出明辉来。满月之夜,圆盘高高悬挂在古堡外树林的顶端,没有云雾遮掩,给窗台、台阶肆意挥洒一片清凉。

但血液与呼吸却是火热的。

为什么光线这样黯淡,他仍能准确判断她嘴唇的位置呢?白绒退无可退了,必须被迫承受这来势汹汹的吻。

嘴唇不小心一张,便被侵入,勾缠着迎合起来。

猛、烫,叫人心慌意乱。

而由于她表现的拒绝与慌乱,他很不满,每一次席卷、吸咬,都更加用力,更加深入,要她不能彻底畅快呼吸。

如夜幕吞噬星的光芒。

女孩的头,不由得随着吻的节奏仰动,如同被迫接受渡氧的人。

蜡烛是灭了,空气里还余有香薰的橡木味,一种木质香调,让人联想到干裂的树皮与湿润的青苔。

她整个地被他拥在身前,捆到透不过气。彼此靠得那样近,他腹部的温度只隔了一层衣服烫着她。

男人的手撑在硌人的书架上,环住她,垫在脑后。白绒不知是否该称此为兽性中残留的一点体贴。

恍惚间,一只手掌下移,从她的耳垂、锁骨上滑落。

沿着胳膊,那股暖热掌握了腰际,探入衣摆,此时不知是要攀上还是滑下。

白绒猛然睁开眼,终于意识到这寂静月夜的危险。

她推搡一下,对方不为所动。

“停!我错了——”

她哀声道。

含混的声线好像梦中初醒的人,带着迷蒙睡意,毫无说服力。

“这位小姐怎么会错?”他在唇上碾压着接话,那软糯的声音让他浑身变得像涨满了风的帆,隐忍得非常费力。

“你对我提的六个要求里面,强调过你不会错……”

瞧,乌黑的秀发、水墨般的眉眼,一位东方美人蜷缩着委屈地望着他,在他怀中的时候,身子是那样香软、温热,令他只想要觅食更多。

他继续吻,一直到僵硬的娇躯被吻得软下来,这时,他的身体却渐渐变得紧绷了。

终于,他稍停,低头扫一眼。

月光下,拥挤而杂乱的书堆中,少女的膝盖早已被挤得不成样子,一条腿渐渐滑落,垂荡下去,耷拉在柜台边,另一条腿则可怜地夹在他的腹部前方,胡乱叠放着。

她屈在小小角落,裙子半滑落肩头,如同一个被拆了包装纸的礼盒。

粉色丝带凌乱散开,随时待他彻底揭开盒盖。

被这样如狼的目光打量着,白绒感觉被活剥了似的,用力一推,羞到没办法说出更多的话:“你、你先放开我……”

身体在颤,是有些可怜。

纳瓦尔这才松了手。

白绒赶快翻身,移到旁边的窗台上,缩在角落。

她喘着气,抚摸胸口,暗暗地想,以后再也不招惹这个人了。这次算是她自找的,明知惹不起还惹……

纳瓦尔抹着嘴角,徐步走来。

月光穿过玻璃窗的格子,筛漏下来,照在他俊美冷白的面庞上,映亮了温凉的笑,以及他优雅的姿态。

指尖在少女软弹如海绵的脸颊上摩挲,似乎下一刻就能拧出水来。

他垂首,与她平视,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莉莉安,我希望你以后乖一点,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

白绒皱眉,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嘟囔着:“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说话?我们两个人是平等的……”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有必要提前告知你。”

第48章 、信件

夏季的暴雨午后, 水珠击打在玻璃上,雨痕支离破碎。

铃兰花园里, 花儿落败得十分惨, 散掉了一地白色花瓣。

古堡内一间空旷的舞会厅内,两人躺靠在宽阔窗台上,隔着玻璃,可听见外面清晰的雨声。

白绒因尝多新酿葡萄酒而微醺, 半阖着眼, 背靠一个人的胸膛, 窝在他怀中,晕乎乎的。

“纳瓦尔……”

男人屈着一条腿, 将女孩裹在怀中,捧着她的脸,温柔而小心翼翼地吻着,双唇黏合间, 低声交谈道:“可以叫我安德烈。”

这女孩开口说话时, 他总是会不经意看向她漂亮的嘴唇。

精巧、饱满, 有着暗哑的红润光泽, 内里如同多汁水果的果肉,表层却因没有涂口红而显得很干爽。当她很认真听人说话时, 会不自觉微张着唇,她并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娇俏的憨态。

他只能是吻了又吻。

“明天我要离开去奥地利, 在那边忙一段时间, 大概二十天。”

白绒仰起头。

她伸手, 摸着他的眼睫, 沉默片刻, 稀里糊涂说着醉话:“你离开二十天。你会忘了我的。”

“?”

“你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你的记忆力很好。”

“……”

看来不是微醺,而是后劲上来,已经醉得有些厉害了。

“你太忙了,安德烈。”

“你应该多休息。”

“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你过来,我跟你说。”

纳瓦尔稍微侧着脸。

女孩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呼吸带着一点白葡萄酒香,嗓音甜蜜而又颓丧,像蜂蜜慵懒地流淌在阳光下。

上一篇: 无人渡我 下一篇: 逢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