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咸鱼穿进宫斗文(442)

作者: 日羽 阅读记录

而且或许他体力过人真能做到,但她也不想让他一天到晚的这么劳累。

这时,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的樵夫竟然也不愿意的模样,他出声打断道:“怎才上山,你二人便要下去了?”

因他方才无礼吵醒咸毓,楚蔽眼下对此人没了什么好脸色,他冷冷地说道:“山下还有车马,我二人自是尽早下山为好。”

这说得倒也在理。甚至连咸毓听了之后,也回想到了这事,眼瞧着也松动了起来,想着是否是得早些下山为好。

谁知那樵夫却诡异地一笑,朝两人说道:“你二人的马车早教我支走了。”

“什么?”这下连咸毓都惊着了,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为何这般做?!”

那樵夫却也并非心肠歹毒的模样,而是平静地说道:“还不是你们那马车太打眼,我瞧着运我的柴火尚好。”

咸毓:“……”

此时这人这番理所当然的口径,倒有点儿像是不讲道理脾气古怪的高人模样了。

但眼下她最为关心的还是:“你将我们的马车驾到哪里去了?”

樵夫毫不在意地指了指小亭外的一个方向,坦白道:“后山脚下咯。”

“……”

咸毓深吸一口气,忽然感受到了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依”吧。

她和楚蔽对视一眼。先前他们的确得往后山的方向继续北上来着。这人倒是帮他们了一个忙。

那樵夫也不知是真瞧出了他们的行程还是怎地,此时也说道:“等你二日明日下山,走后山那条道便是了。”

倒也一派爽快的口吻。

这的确是一个合适的建议,可楚蔽却仍问道:“你怎知我们明日再走?”

他这里都没了可以用以今夜落脚之地。他二人今夜一走了之亦可。

那樵夫想当然地回道:“难不成你们还想后日再走?”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也就他会这么想,他甚至还大方地说道:“你二人想留住几日也不是不可。”

“但得帮你干活?”咸毓接嘴问道。

可这樵夫却两手一摊,摇头道:“没活儿啊。”

他这儿哪有什么活?他自己都不怎么干活。除了偶尔砍柴生火凑合过日子之外,其余时间便是闲得发慌,山下山随处走走罢了。

因此他虽是隐世多年,但既然见了外客,同对方多招呼几句,对此他还有的是兴致的。

可惜这两个幸运儿一点儿都不珍惜与他相处的机会。

一个男的已经黑了脸,另一个女的强打着精神却仍是昏昏欲睡,不一会儿打个哈欠还眼泪哗哗,闹得另一边的男的脸更臭了,显然是惦记上他方才叫醒这女子的仇了。

樵夫轻哼一声,主动询问道:“难不成你们还非要干些体力活?”

他还头一回见识这般勤劳刻苦之人。

咸毓摇摇头,回道:“没有没有,不用干活正好。”

她当然是习以为常地想着,毕竟又是借宿旁人家中,自然不能好吃懒做得太过分。只要这人提出来,她再怎么腿酸无力也得支付一些蹭吃蹭住方面的报酬的。

可既然这人说不用干活,那她就不客气了,于是又懒洋洋地打起了哈欠。

樵夫看的啧啧称奇,这对男女,一个“哑巴”、一个“睡仙”,他心道自己伺候上了两个祖宗不成?

可奈何他今日的兴致不低,一心想与他二人多相处些时辰,因此眼瞧着这两人留下来的意愿不大,便心急吆喝了起来,凑上前问咸毓道:“你看病不?”

他想出了这么一个挽留的主意来。

咸毓满脸疑惑,这人前不久被她问急了,弄到后来她不得不姑且相信他真是神医了,就此揭过了事。

那么此时他又是为何呢?

闲着没事干,炫一下自己的医术?

她毫不犹豫地回绝道:“不了吧。”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而这人可是神医,她一个健康的人何必兴师动众地让神医看病呢。

纯属浪费医疗资源。

可对方见推销了自己之后竟还被拒绝了,更是执着了起来。

樵夫站在原地插着腰,面露痛苦之色,质问道:“你怎不愿呢?你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远道而来之人求我治病!”

而眼下怎像是他在主动献殷勤了似的?关键是还并未受人欢迎?!

咸毓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问道:“不是说,是因他们都找不到人吗?”

这句话好像也是前不久这人在山脚下自己说的呢。

接着,她环顾四周,看见山顶的建筑一览无余,所以很奇怪地问道:“可是怎会找不到呢?”

樵夫:“……”

他噎了噎,然后说道:“那是因我将他们都轰出去了!而他们又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便对外称是寻不着我!”

而相较而言,今日是他破天荒地主动现身,这二人竟然却一点儿都不珍惜!

果然,咸毓听了之后,也无甚惊喜之色,甚至回应中还带了一丝敷衍,“嗯”了一声,瞧着就像是对继续下去这个话题的兴致并不大。

“……”

若是常人,兴许会泄了气,但这樵夫却反倒来了气,他不甘心地问道:“你真不想我替你瞧瞧?”

他转头还不忘问另一个坐在一旁的楚蔽,都不忘落下他的也问了一句:“你呢?”

楚蔽直接高冷地不予理会了。

咸毓亦是摇摇头。

两人再次无声地拒绝了他。

樵夫彻底炸毛了,他一把抱开两人身前地上的一块石凳子,自己坐了上去,不肯放弃地问咸毓道:“你怎就不愿让我瞧瞧呢?你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对此,咸毓只觉得她以往见识过的市面上的一般销售人员也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术出来。

而且她又没什么病,她干嘛还要看病?

再说了,她很是好奇地问樵夫道:“你既然有如热情,为何还在此处隐居避世呢?”

樵夫顿时一噎。

他哪里瞧着像是热衷于悬壶济世了?他眼下只不过是为了在此二人面前争一口气罢了!

他立即解释道:“我并非为医而医。”

咸毓消化了一下,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人并不是为了给人看病而学给人看病的?所以他还真不是专门相当医生而当医生、所以最后也逃离了职场?

不过这些个人的事情,咸毓觉得他们作为旁人也置喙不了什么,于是她简单地安抚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樵夫:“……”

可他此刻一点儿都不愉悦!

他后悔也来不及了。今日的他,想与那冷面男子辩论,那人此时脸已经冷到无法交谈了;想好心给这女子亮上一手,这女子竟然还几次三番地拒绝了他!

咸毓一点儿都没感受到樵夫的挫败之情,她懒洋洋地瘫倚在长椅上,开始惦记起自己最为关心、觉得最为重要的事情了:“话说今晚我们吃什么呢?”

她已经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