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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弟妻她不想入宫(117)

作者: 未曾识惊鸿 阅读记录

她苦口婆心,却句句扎在了姚晚棠的心上,刚刚作伪的笑意敛了下来,抬眸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别处。

“母妃还是别操心王府的事了,您在这碧螺宫里修身养性,日子也过得舒坦。”

她冷淡的态度让淑太妃看得心头火大,三年没有孩子已经让她对她没有半分耐性,子期身边又独有她一个,如今见到婆母还是这样的神情。

淑太妃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斥道:“姚晚棠,你什么意思?”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姚晚棠眉眼舒展,若是成婚那段时日,她可是万万不敢这样说话,可淑太妃后来处处挑剔她,她也是高门贵女出身,有几分烈性,自然是忍不了。

“母妃别着急,王爷在外头赈灾,自家女眷若起了争执,齐王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淑太妃冷厉的目光一扫姚晚棠,重咬牙根,思及今日要说的事情,她勉强缓了脸色,“这话不差,子期成婚三年了,膝下无子,后宅空落,自是要添几个给你作伴。”

“母妃这是何意?何不等王爷回来商讨?”

懒得跟她废话,淑太妃就直说了,“子期该立侧妃了,你不能生不代表别人生不了。不过是几个侧妃,若是有了孩子,你尽管抱去,母妃二话不说。”

姚晚棠抬眸跟淑太妃清冷的眼神对视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此言差矣,我生不了,别人一定也生不了。”

一字一句皆是肯定,这让淑太妃气极,险些丢了仪态,子期这是娶了什么妻子,这般善妒成性,连个侧妃都容不下。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不是没看到淑太妃气急败坏的脸色,姚晚棠忽而一笑,招呼身后的人拿过锦盒来。

淑太妃看到她的笑意吓了一跳,又见她差人抱了个锦盒过来,眉宇添了几分警惕,手也收紧了红木扶手。

亲手将拿画拿了出来,姚晚棠眉眼弯弯,含着笑,“这位母妃肯定不会陌生,毕竟有一就有二。”

她也没多卖关子,直接将那副画缓缓展开,赫然是缪星楚的样子,细笔描摹,可谓是惟妙惟肖。

淑太妃看到这画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阵阵袭来,一种无力感攀升,骨头都没了支撑的力气,今日的烦闷不悦到了极处,没由来地心悸。

“母妃好手段,竟瞒着子期将人接到了京城了。”

此景此景何其相似,血气翻上脑子,她眼前有些模糊了,那日裴晋北也是这样直冲冲地问她缪星楚在何处,而今又是姚晚棠来质问她。

她莫不是欠这夫妻俩的。

“你知道她在哪?”

“这点母妃知晓得更多吧。三年了。裴晋北欺我至此,亏我还自以为恩爱。”

姚晚棠霍然起身,慢慢朝着淑太妃走近了几步,“母妃,今时今日我们也不用做戏了,裴晋北知晓了她的下落,想必不日就要迎回来,他负我的一分一毫,我都要讨回来。”

“你……”

拿起了桌上淑太妃搁着的她精心选的侧妃名录,冷冷一笑,“母妃说得对,王爷后宅寂寞,是该添添人了。这侧妃您不替他选,我也要着手准备了。”

姚晚棠极为规矩的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徒留淑太妃一个人怔楞在原地,许久眼皮才动了一下,“姚晚棠性烈,指不定整出什么事情来。”

苏嬷嬷赶忙递上一杯水来伺候淑太妃喝下,“太妃也别太担心了。”

淑太妃的目光落到了空落落的桌上,重重叹了口气。

***

夜里,月明星稀,流云不显。

屋子里还点着幽幽的烛火,照亮着一室,显得幽静而沉寂。

灯火打照下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伏案的人影,人影纤瘦,缓缓抬起笔来,又不知下笔何处。

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最终搁下笔来。

扭头看向了一旁眼皮打架的青然,臂弯抱着双腿在角落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昏昏欲睡,偏生还支着脑袋,而后又是忍不住滑落。

看着好笑,缪星楚摇了摇她,“青然,若是困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几日跟着我你劳累不少。”

被这一话一个激灵,青然眼皮抬起,眼中瞬间多了几分清明,只眼尾的残留的惺忪还在幽会周公。

眉心懒倦,她揉着眼睛,声音细柔,“夫人回完信了吗?”

今日长乐郡主的信送到了,夫人为了不耽误白日诊治的事情,特地留到了晚上来看,长长的一封信,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张又一张,厚厚的信封鼓鼓囊囊的,这不是还以为装了一本书来。

“青然,长乐要成婚了。”

这下青然可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她瞪大了眼睛,“那么快吗?这才几月便要成亲?”

一般人家议亲少说也要一年半载,诸事纷繁,总有时间来才行。

缪星楚叹了一口气,“宋老夫人深染重疾,年事已高,这婚为着冲喜,也为如老人家的愿,想见到孙儿成婚。”

青然想起了年逾古稀的宋老夫人,上回她便没有出席琼华宴,听说是在静心养病,太后还遣了太医驻府照看。

看到前头长乐一如既往的俏皮的话,在疲累之际也心头一暖,眼前不由自主地勾勒出她活蹦乱跳地在案桌上写信的模样,想必是咬着笔头挠头,信上也没注意,点了上几点笔墨。

信的后头看到她说要成婚了,一阵怅然划过心间,想起她前些日子百般不愿的样子,不过后来也和宋嘉润相处甚欢,也是一段缘分。

夜色渐晚,本想着回完信之后便准备就寝的,可想了许多迟迟没有落下笔来。

回头看到了青然困懒的模样,觉得让她在这里陪着也耽误她休息。

“青然去睡吧,我这不用你看着了。”

知晓缪星楚向来喜静,便起身准备走出去替她关上了门,走到门口刚一打开门就吓得目瞪口呆,眼珠子瞪得老圆,嘴里下意识就要喊,却被来人制止住。

于是僵硬着身子的青然如木头一般走出了门,怔楞着看着来人走了进去。

缪星楚略思索了几分,坐在案桌前准备下笔,眉眼认真,长睫如蝶翼轻扇。

冷不丁感受到了身边的热源,以为是青然还有什么事,“青然还有……”

话音定格在了一瞬间,她乌黑的瞳仁收缩,笔墨沾染了信纸,晕开一片来。

裴怀度轻笑,圈揽住她,执起她的笔,手心相交处温热,一阵火撩开,从相贴的皮肤一路蔓延,直钻进心上。

耳后不由得绯红滚烫,从耳垂烧到整个耳廓。

他执着她的手缓缓落笔,一笔一划都极为缓慢,温情缱绻,他笔力极健,两人同写也稳定住不抖半分。

那字的一撇一捺仿佛镌刻在心上,每写一笔她的脸便烧一分。

“楚楚怎么写信从不留名,我如何知晓是谁回的信。”

极其平淡的话如水上浮毛惹得人心湖飘荡,缪星楚微微抬眉,也是清浅的语气,“我不乐意留名,日后你若拿信来问我,我大可不认,谁知道是谁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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