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自我攻略我也没办法(158)
看着她像鱼儿一样渴求水的到来,他变本加厉,几次三番用同一招逗她,最后喝水变得不像喝水,倒是她眼中渐渐氤.氲着一层水雾。对此,宋远慕还洋洋得意道:“看我给你养得多好,水灵灵的了。”
云倾不想多搭理他,跳过喝水这个话题:“你把人都赶走了,他们的活谁来干?”
“伺候公主当然是我亲力亲为。”
“今日得回宫面圣,那么麻烦的发髻我可不会梳,那么复杂的裙子我可不会穿。你确定你来?”
宋远慕还真忘了要梳头这事儿了。他顶多只能帮她梳理顺畅,又不会弄什么发髻:“先洗漱好,换好衣服,等会我再叫人来帮你梳头。你那些婢女中光是伺候你穿衣打扮的就有十来个,不急。”
云倾发牢骚:“感觉比在宫里的时候还不自在,这公主府下人太多了,都不如去你家住。”
宋远慕想也不想便答应:“好啊。我那院子清净,四处满是竹林,只有落竹一个下人。你若来住,晚上就算不用结界也可以随意发声了,也不必用被子捂着。”
云倾刚有所缓解的脸“蹭”得又红了起来,把杯子重重一放:“你能不能想点正经东西!光想些龌龊事。”
宋远慕坦然道:“这哪里不正经,我们成了亲却不能有夫妻之实,这个问题不光正经还很严肃要紧呢。”
“……”
昨夜她去隔壁屋里找他,得知“不折”的办法后,立马就被他给困在了身边。
他仿佛染了风寒,满头大汗,呼吸短而急促,整个人就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云倾担心他的情况,便也没阻止他的拥抱,又或者说,在那关头,她的走近便已经是踩中了陷阱,跑也跑不了。
灼丨热的吻不容拒绝,顺脸庞细密向下,一滴汗从他额头溅落在她锁丨骨处,激得她一阵颤丨栗。心跳鼓动,在那寂夜之中清晰又刺耳。
印象中,起初他们还讨论了一下关于折与不折的事,讨论了没两句便默契地不再说话了。暗夜中呼吸交织,云倾也没再用夜视,视线失去停靠的落脚点,直接导致其他感官更加警惕敏丨感。
她越听他的呼吸声越觉得不对,关心道:“你不会真的病了吧?”
他的声音隐.忍克制至了极点,可怜兮兮地祈求她:“病了,是病了。我病得好痛苦,公主殿下帮帮我。”
云倾紧张得喉头发紧,被他这一声动听的“公主殿下”叫得四肢都发软:“帮?怎,怎么帮,我内力没你强。”
他却说:“举手之劳,不麻烦的。”
怪只怪他个子实在太高了,身板也实在太过强壮,以至于她在他面前什么都显得很小,身形小小的,手也小小的。纤细柔软的手指颤抖着,有些不知所措。
屋里一片漆黑,静夜中浮动着细碎而古怪的声音,夹杂其中的可能还有亲吻的声音,太轻柔,辨不太清楚。窗户上映着院子里大红色的灯笼落下的光,还有那模糊的随着寒风招摇的树影,看得人一阵眩晕,有点催眠的功效。
寒冷冬夜,他们像是偷藏于此处私会,在这个只有他们知晓的秘密环境里,交换着属于彼此的秘密。柔顺的发丝钩丨缠,云倾出神地想起了书上写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宋远慕勾着她的下巴落下一枚吻:“在想什么?”
云倾倒是诚实:“想你白了头会是什么丑样子。”
宋远慕愣住:“……你我正值青年,你何必想那么久远。”
久远吗?
对于人短暂的一生来说,能白头到老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幸福。
她在云天之海不曾与他白头,在过去的生生世世又总是与他错过,今生好不容易相爱,能有幸走到成亲这一步,多希望能一直走到最后。
她其实根本就不想有什么神位,不论是否归顺神界,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回不回云天之海也无所谓。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在一起,不要再留下任何遗憾。
似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宋远慕疼惜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又吻在她唇上。攫取了她的呼吸,不准她胡思乱想。
云倾身为大夫反而慢慢地被他的病症给传染,头昏脑胀。
空气陷入一阵暧丨昧的沉默,他们又不说话了。直到云倾觉得小臂有些泛酸,忍不住问道:“你的病还……还没好吗?……”
他理直气壮:“需要再多些时间调理。”
“……哪有你这样的,说好不麻烦。”
他辩解:“本来我自己已经努力地快好了,结果你来了,可能是比较激动些,比较喜欢你,所以又不太好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难治。”
“……你少来。再不好给你请御医去。”云倾一经他逗就容易脸红炸毛,报复似的掐了他一下,结果换来他一声沉沉的闷.哼,连带着还往她腿上还了清脆的一巴掌。
他嘟囔了一声略带委屈的责怪:“夫人才刚嫁过来就谋杀亲夫。”
云倾脸似火烧,直接甩手不干了:“你竟敢打我,累死我了,不帮你了,你病死算了。”
宋远慕顿时着急,往她身边拱了拱,主动拉住她的手,连忙表态:“我错了我错了,要杀要剐随你,你别不帮我。你既来了,你就是我的药,怎能眼睁睁看我病死。”
云倾得空偷闲,活动了一下手腕,趁势问道:“那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的‘必有一折’是不是跟我身上的香气有关?”
宋远慕现在脑子正迟钝着呢,乱成了一团浆糊,这种关头跟他谈什么正事,他哪能反应得过来。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很多事不太想告诉她,倒也不是有意要瞒,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她少些担心。
于是宋远慕便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甚至还下意识有点退缩的意思。
云倾见状一把抓住他,威胁道:“说不说?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宋远慕皱紧眉头,汗更多了,果断求饶:“说说说,我说……你手劲儿轻点,我脆弱着呢。”
“脆弱什么,我看你挺精神的。”话是这么说,云倾还是放轻了力道。
她毕竟也是个习武之人,就算外表看起来再柔弱,力量跟普通小姑娘比也是不一样的,一拳头下去连怨灵都能被打蒙了,万一真给宋远慕伤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很丢人?好心地帮他揉揉:“好点了吗?”
她的温柔对宋远慕来说很是受用:“还好,不过你刚才那样我也很喜欢。”
“……又有多余的精神油腔滑调了是吧,赶紧说!”
他现在明明就很虚弱,哪有什么多余的精神,沉重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时重时轻,跟她讨商量:“能不能改天再说?”
云倾当然不准,作势要走:“那我改天再来帮你治病。”
“别,”宋远慕就像被扣住了命门,主动送上去任她宰割,无奈承认,“是可能与你的香气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