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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要自我攻略我也没办法(261)

作者: 风来碗里 阅读记录

王寒生端着茶杯一脸无语:“你前面说那一串和你的答案有什么关系?”

宋远慕盘腿坐在他对面,手里也捧着一杯茶:“没关系啊,只是想随意地向你们描述一下倾倾很厉害。”

王寒生:“……”

苏映星:“……”

没滋没味地呷了一口茶,王寒生面色沉重地把茶杯放下:“你跟师父说实话,这二公主是不是移情别恋,打算抛弃你了?不然就你这脑子,能撑到现在不去洞房?”

因为他们这洞房牵扯到“折与不折”,所以一众人等都很好奇,时刻关注着消息。

宋远慕无辜:“我脑子怎么了?”

“你脑子怎么了?你说你脑子怎么了,”王寒生一手指头戳到他脑门上,很是嫌弃,“你脑子现在除了你媳妇儿还有别的吗?你忘了师父是如何谆谆教导,盼你早日修道有成,早日成仙了吗?”

“哎!”宋远慕被他戳得失去平衡,手里的茶全洒在了衣服上,勉强用胳膊撑住了身子没倒下,“我没忘!我是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又不是今生失忆了……”

王寒生站起来背着手,念念叨叨地踱步:“打从你小,师父就教导你,修道的根本是要对世人有大爱,要多行善事!要心怀六界苍生,要以天下兴衰治乱为己任!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

“哪有,”宋远慕不服,“师父的教导我铭记于心,这些年在外历练,也一直都是按规矩办事。不能因为我最近休息就否认我过去的努力……”

“那你给我说说,你过去是怎么办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苏映星把瓜子皮一扔,举手抢答,“我经常跟表哥一道出行,他怎么办事的我太清楚了。”

“阿星你说说。”

“是这样的,表哥从刚认识表嫂的时候,就说要把表嫂当成修道工具人,对表嫂百般示好,嘘寒问暖,另加男色引诱。每次表嫂说她冷了,他就把外衣脱下来给她。表嫂说她馋了,他就把别人的糖葫芦抢来给她。表嫂说她失眠,他就把自己的被窝敞开给她。”

王寒生:“?”

宋远慕:“……”

“旁人怎么着我不知道啊,就说我表哥,他为了修道真是吃尽了苦头!做尽了善事!他对别人爱答不理,对表嫂充满大爱,什么好东西自己不要,全给我表嫂了。他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谁看了不佩服?谁看了不迷糊?最后为了修道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他这道都修杂了啊,他不得道谁……”

“啪”

宋远慕面无表情地把望月灵镜扣上:“话里有一定夸张成分,他跟我有私仇。”

王寒生啧啧摇头:“行,真行。你有劲儿光往一个人身上使啊,你这大爱到最后就爱了一个人啊。你怎么做到的,把师父的教导全当耳旁风?”

这时,远远地传来云倾回府的动静。

王寒生恨铁不成钢地指划他半天,“嗖”地闪没了影,只剩下大冷天里满身茶水的他狼狈地支在那儿。

云倾在公主府的生活不像在宫里那么麻烦,没有皇帝安排的一通由不得她拒绝的规矩,便都随她心意了。她身边带的婢女很少,而且并不全天跟着伺候她,她在院子里行走时也不必用步辇,总共这么大的地方,上上下下折腾还不如她走得快。

她走进这院子里的时候,宋远慕正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明明他用仙术一道口诀的事儿,非要弄得这么麻烦,摆明了是整理给她看的。

她让婢女退下,独自往里去,好言关心他:“怎么了这是?”

宋远慕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嗽两声,一副柔弱模样:“没事,不过是被人在这雪窖冰天泼了一身冷水,咳咳……没事。”

云倾心情不佳,知道他是在演戏便没多理他:“哦。我先回屋了。”

“等等!”宋远慕利落地从榻上跳下来,两步追上她,“我也觉得屋外的确是有些太冷了,我陪你一起回屋吧。”说着话的功夫,自然地将手塞进她的手里,摸着她指尖有点发凉,又用衣袖把她的手指捂着。

云倾叹气,明显是有心事:“上次跟你说我父皇接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进宫,你记得吗?”

宋远慕为她推门:“打渔的那个?”

“对,”云倾又叹一声,“她生了个皇子。”

宋远慕关门动作一顿:“这么快就生了?”

皇帝突然将那姑娘接进宫,前后才不过四个月,差不多就是大公主刚走之后。

“是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吗?”

“叫什么?”宋远慕扶着她去窗边榻上坐下。

“有赢。”

云封皇室取名,这一辈男子用字为呈,女子用字为芳,除了云倾与之不同,他人无一例外,这么这关头突然冒出来个格格不入的“有赢”……

她曾经是温容的那一世,差点要嫁的奸臣便是张有赢。张有赢和他儿子炼化了无数女鬼,恶贯满盈,后来还带着已经痴傻的皇帝攻入黑风寨,最终导致了王阿聿的惨死,以及温容的殉情。

宋远慕说:“张有赢是李姝涵要报仇的对象,李姝涵正是因为他从地府刑罚期满将要投胎,所以才着急出手,引起七夜命案。但凭张有赢前世积累的功过是非,他不该投身皇室,要么张有赢与这孩子无关,只是巧合,要么他不是当今圣上的亲身骨肉,要么他找过风琅。”

“风琅那么没原则,这事儿还真说不好呢。”

“你若不放心,我烧信去地府问问。”

“我更担心的是……我父皇为何会取这个名字?倘若孩子真的是张有赢,如今也不过才刚出生。我父皇……”

宋远慕安慰道:“先别多想,说不定张有赢也把他这名字刻进灵魂里了。”

就像他一样。

云倾不信:“少来了,我们都查过他的命簿了,他以前不叫这个。”

“可能当张有赢的那一世刚刻的。”

“阿聿,”云倾不安地抓着他的手,“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娘很自私,以为她是为了延续不舍放弃的权力,所以将青龙笺放在我身上,好让我继续替她守护云封。可是我现在知道青龙笺是唐愿给我的,也知道唐愿的本意是为我好。那今生把我困住的罪魁祸首,会不会……”

此前宋远慕猜测过,唐愿对云倾撒谎说青龙笺不可离开都城,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唐愿想利用她,另一种是唐愿想保护她。

而今既然能排除第一种,那么唐愿的所作所为必然是在防着某种会对云倾有害的势力。

对七夜命案和朱雀降世不重视的皇帝,以及如此微妙关头出生的“有赢”,都让云倾不得不过多联想。皇帝本就是利益至上的,宠爱她当然不是为了所谓的父女情深,要说他为了青龙笺,为了云封,倒是更可信些。

宋远慕说:“实在不行,我们抓住唐愿问问。当初在苍凉谷带走玄武的时候,他就在附近,但没有现身。他知道三个冥灵都在我们手里了,下一步应该还是会去炎天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