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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110)

正因为如此,拉钩的助手实际上是要和病人的肌肉拔河。拔河很累的,所以没做过拉钩这个活的人不用几分钟,自身手臂酸酸麻麻,只有一感觉:今天的手或许要废掉了。

莫怪前辈们说拉钩最累瘫人,只有菜鸟实习生会喜欢这个活。菜鸟没上过手术台好奇心重嘛。

调整调整姿态,谢婉莹握着钩柄保持力度不松一点劲。

站在手术床头的柳静云,担忧地看着小师妹。在手术间呆久了,旁观过数百台手术,柳静云也知道医学生拉钩有多难,是男生都会累瘫的活。

初进外科这道门槛,小师妹会有怎样的结果?柳静云想着想着,只能祈祷小师妹不会被主刀骂得太惨。刚上手术台拉钩的医学生,不被骂的基本不会有。

伴随手术的深入,拉钩要随主刀一步步往下探,拉开更深的组织暴露术野。

谢婉莹全神贯注在自己双手上的拉钩。

手术团队每个成员是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别想别的。

突然间,病人出血量稍微有些大。

本就是癌症中晚期身体各方面血液功能很脆弱的病人,只能说谭老师预计的没错,病人这么个情况是很容易下不了手术台。

谢婉莹的耳朵边好像可以听见大师姐巴拉巴拉帮护士跑去拿血的声音了。好在提前告知,血液准备充足,很快血袋挂了上去。

第248章 老师在这你怕啥

补充血液之余必须尽快止住血。

血冒得多,影响了手术医生看人体内里头器官组织的判断,要保持主刀的视野清晰,即术野清晰,除了止血必须尽快把血吸走。

此时,谢婉莹听到了不爱吱声的谭老师又发出命令了:“吸。”

老师声音很稳,说明情况在掌握之中。

一助在忙着打结,帮主刀结扎出血点止血。二助孙玉波动手了,拿好吸引器的那条管子头放进病人腹腔里头。

“让你吸,你吸什么了?”

听到主刀这句话,小孙医生抓吸引管的手僵硬地挺了下:“是——”

谢婉莹借助视角缝隙,努力寻找问题所在,看到小孙老师拿的吸引器头原来是贴在了一个看似易破的腹膜表面。

癌症病人的组织薄的了,一个吸力下去很有可能吸破血。但是,吸血必须吸干净,不然术野不干净主刀会骂。

吸引器这个活超级不好干,因而归二助了。

“你吸到血了吗?”谭克林再问。

小孙医生低弱的声音答:“吸了——”

他怕,吸引头再贴近一点点要吸破了,可问题那地方一片血。

“给我吧。”刘程然说,大概是想援助下小师弟。

“让他吸。”谭克林道。

一助只能听主刀的。

小孙医生的呼吸声僵硬,额头汗珠早爆出来了。护士没能来得及给他擦。

“吸!”

谭克林加重了语气,语声照样不大,语气却很重要,仿佛一盆北极冰冻水或是一把刀悬在了小孙医生的脑袋上。

谢婉莹想,大概谭老师只差爆一句:我在这你怕啥?!你连我在这你都不敢吸?

临床老师常有对年轻学生和医生恨铁不成钢的时候。

人家说谭老师脾气不好,恐怕是这样的意思了。想想,谢婉莹明白了:谭老师是个严厉的前辈,真要教训起人,会直接压着你脑袋让你去干你最怕的活。

这?不如被骂——

其他人能想象到,如果可以哭的话,小孙医生的眼眶里或许飙水花儿了。

再想哭,再被骂,都得乖乖规规矩矩地干活。

小孙医生想拿注射器冲下水,冲一下也能取巧洗清视野,可是主刀不让,只让他吸。

谭克林的意志他是没办法反抗的。很显然谭克林非要按着他脑袋就要让他做他怕的。所以说,这个男人是很叫人觉得可怕,可怕至极了。

现在小孙医生怕得要死中挪一点点的手,谁都看得出他手指头是麻木的,不过是按照谭克林的话在做。

刘程然医生两只手准备好了缝线,等着小师弟吸破可以马上救援。

忽然间,吸引头的管里咻咻咻吸上血了。

是吸引头终于靠到血吸上来了吗?明明吸引器头没怎么动。

莫非是自己的运气来了?小孙医生眨眨眼。

刘程然眨眨眼,也有点点纳闷。

谭克林手术放大镜底下那双眼,忽的往旁边某个人脸上直接戳了过去:你?

收到谭老师锋利的眼神,谢婉莹心头抖了下:谭老师看来一秒钟看穿了她的动作。

第249章 她这只菜鸟装作不知情

拉钩是把肌肉撑开暴露手术视野,撑开肌肉的时候肯定也会影响到腹腔内其它组织的活动。这边肌肉拉紧拉撑一点,那边肌肉放松一点压压低位,压压止血,试试能不能让血往吸头方向流。

这个思路她是上手术台握住拉钩的瞬间自然而然爆出来的想法。她以前没做过拉钩这个活,真没人教过她这个。

自己的大脑怎么反应这么快,谢婉莹不清楚。她只知道拉钩的活要干好。至于旁边谭老师怎么看她的眼神她顾不上了。

她这只“菜鸟”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情?谭克林手术放大镜下的眼角再瞟瞟。

对面的刘医生和小孙医生察觉到谭克林看谁了,一同望向对面的菜鸟同学谢婉莹。

被口罩盖掉大部分脸,谢婉莹同学能留给他人看的也只有那双眼睛。

在她的眼神里,没有波澜浮动,平如一池冰水。

她握在两个钩柄上的那双手,真就一动也没动。

她做了什么吗?刘程然和小孙医生不以为然,因为知道她站的位置是主刀旁边。

三助这位置相当于无论干什么活都必须给主刀腾位,为此身体是各种别扭的姿势,有的医学生因为这个原因直接站到扛不住晕死。

没有手术放大镜戴,站的位置靠边上被主刀挡,是个只需要听从主刀指示做事的眼瞎木偶人。手术里头什么情况,谢婉莹是看不见的。

在没有听主刀命令的情况下她能自己做出有利于手术的举动?是真正的见鬼了。

除非那种老练的拉钩手,会利用视角找到手术视野,可以做到拉哪手术医生做哪。刚上台的菜鸟哪有可能,这样一想,刘程然和孙玉波两人均摇摇头。

血吸干净了,如副高所料,吸一下可以了,不是什么大出血。

其他人松口气。

手术继续,手术间里头一分一秒过去。

病人生命体征平稳,麻醉医生没事做,低头看看手机看看书本。

担心小师妹的柳静云,在旁边看着看着也无聊到眼皮有点儿乏了。主要是,至今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小师妹居然还没被骂。

歪了歪头的柳静云,心想:莫非小师妹要破手术间的纪录了?做有史以来第一次上手术台没被骂的女医学生?

“换钩。”

“是,老师。”接过老师手里另一个钩的钩柄,这回谢婉莹不用老师说明,两手一块抓住这个钩柄调整钩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