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没班长沉默是金。岳文同真是几乎什么时候都不爱出声,像极了个闷葫芦。
“我和你们说,大事不好了。”李启安在林昊的嘴巴面前挥下手,“你以为我们会爱说话吗?”
“什么事不好?”这回是班长问了。既然大事不好,事情严重了,班长作为班上领导必须过问。
林昊和谢婉莹一样等李启安他们开口。
“赵兆伟刚接到他家里人打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你们班上有学生去和医院医教科反映,说临床老师对待我们太放松了,要给我们加任务。”李启安马不停蹄地说道。
林昊和岳文同正洗的四只手举在了半空中,两张脸互相对着,一起成惊吓状了。
究竟是班里哪位“勇士”这么勇敢的去和老师说这话?
谢婉莹猛转回头去:不好!吴老师真把她的话去和医教科的人说了,而且速度这么快。完全没让她反应过来。她不是明明在电梯里委婉表达了不是那个意思了吗?只是无可奈何说两句。
“莹莹,难道是你和老师说的吗?”李启安发觉了她转过去的背,喊道。
林昊和岳文同恍然刚高钊诚看着他们三奇奇怪怪的表情了,心跳加快。只听手术间里高钊诚的声音传出来:“下午给两个见习的任务重一些。别让他们以为他们是来逛大观园的。不然上头要生气了,他们也要告我们花了学费来学习结果变成逛手术间。”
手术间里的其他老师听到这话,一个个欢声大笑。
听见有老师说这话了,李启安吓得把手搭在赵兆伟肩膀上:外科生都这样了,我们怎么办?
“喂,你们俩个,磨磨蹭蹭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不准你们悠闲了。”
李启安和赵兆伟回头看见是自己的带教老师在喊他们俩,两人一块拉起了苦瓜脸,对谢婉莹道:“莹莹,你是干嘛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没有——”谢婉莹转回头和同学澄清。
“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师说了什么吗?”几个人七嘴八舌问她。
“我没和我老师说过什么。”谢婉莹摇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谢婉莹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她老师来了。”林昊眺眼望到了谁走来了,朝她弯下嘴角:我们不好过你也不好过,你好自为之吧。
说来,她这帮同学来了两三天,也知道科里脾气最不好应付的老师其实是她的谭老师。
第340章 教鞭来了
赵兆伟他们四个人一想,心理平衡了,一块又指了指她:“莹莹,我们明白了,你这是要你老师收拾你。”
“不是的。”谢婉莹刚辩解完这句,见谭老师要走到面前了,先收住嘴。
几个同学急忙走开,都清楚她老师有多可怕。
从她几个同学中间和她面前擦过,谭克林老样子任谁也看不出他究竟有没有瞅人,径直快步如飞进了手术间去了。
不会儿,孙玉波咚咚咚疾跑了过来,对学生急瞪一眼:“你不赶紧洗手?不是嫌老师对你不严吗?”
看来医教科的指示下到了每个老师手里了,她也不例外。谢婉莹调整调整呼吸,回身洗好手,走进手术间里头。
帮孙老师给病人消完毒铺单。穿好手术衣,刚要站在以前的二助位置,走回手术台边发现二助被人占了。
“你站这边。”谭克林道,老神在在地占着二助的位置,留出一助的空位。
忽然间被老师提拔到一助了,要是以往的情况,谢婉莹会很高兴的,只是今天这个状况完全叫她高兴不起来了。
老师指示,她只能站在了一助上,抬眼望望对面的小孙老师。
孙玉波的脑门一层层比学生先冒起汗了,他有种直觉,今天最惨的恐怕不是学生而是他。
作为二助,谭克林拿了只拉钩,另一只手在护士的器械盘里熟练地抓了把止血钳上手。
另两人一瞅:教鞭来了。
“开始吧。”谭克林下令。
手术开始。
紧接下来,主刀和一助见证了有史以来最“唠叨”的二助。
“打结的速度再快点。病人都出血了你不打快点?”
“让你切,你畏畏缩缩做什么?你不切你当外科医生?”
“让你打结快,你这个手姿势变来变去做什么?谁允许你变的?一个一个给我标准姿势去做。”
“啪。”
“快,再快点!”
“你眼睛看哪里去了?”
“你这叫做一助吗?你和我说,你这能叫做一助吗?看都没看主刀下一步想做什么?”
手术间这个恐怖的气氛,让两个护士直接从头到尾装眼瞎和哑巴。麻醉师猫哪儿去了。
“啪。”
教鞭又来了。
“你这只手,这只手的手腕往下低了,要放哪了?”
热汗淋漓,孙玉波的脑门上汗雨直下,双眼受不了了,瞪着对面的一助:小谢同学,你好样的,把这个可怕的男人彻底惹毛了。最可怕的是,我怎么被你拉下水了。
谢婉莹用心埋头做事,虽然心头一阵一阵扑通跳,因为时不时旁边老师的教鞭又来了。
“给我这里打结。”二助手里的吸引器头也变成了教鞭,指导主刀和一助赶紧干活。
被指导的年轻医生和实习生,手指飞快飞快地打结,打到指关节宛如要抽筋了。
墙上的时钟一秒一秒扫过,安静到只能听见主刀和一助热呼呼的呼吸声。
打完结,谢婉莹接过护士递来的线剪,稳下神。
“你停顿什么?这样看不清了吗?”
接到老师的训,谢婉莹不吱声,只加快手里的动作。
第341章 老师给机会了
谢婉莹手拿的线剪嚓一下,剪断多出的缝线。
对面的护士再次给主刀擦拭额头的汗。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谢婉莹的脸上被人训了大半天,没有一滴汗流下来,貌似冰冻物体似的。护士和麻醉医生瞥瞥她脸上。
说她没慌是不可能的。老师并没有提前通知她叫她做好心理准备,突然叫她当一助是令她有点儿慌,这点谢婉莹承认。哪怕她见过多次老师当一助的场景知道一助要干什么活,但是总需要点时间去适应。好在,她快速反应过来的大脑带着她的手,是适应过来了。
手术后半截,护士们和麻醉医生松了口气。手术间里啪的教鞭声少了,训斥声随之减少到零。
接近手术尾声,这回老师给了她机会练习另一种缝合方法。
由于病人瘦,体质弱,临床老师决定给患者采用全层减压缝合。
“知道怎么缝吗?”孙老师提问。
谢婉莹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管的床,答:“谭老师上次给3床缝过。”
这学生经常偷他的师。谭克林眉下的单眼皮薄冷刀子眼低垂着,只有他手里握的教鞭钳在他掌心里转了转,可以稍微透露出他既好笑又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心情。
“你们医学书上应该没怎么讲过。”孙玉波回忆着以前自己学的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