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23)+番外
沈琢受宠若惊,他就一个厨子,怎么还坐起马车来了???
“其实我能骑马的,坐货物上也行,不用专门…裴先生?”沈琢愣在原地。
“你先生金贵的很,不骑马非要弄辆马车。”岑南啧道,“我这清廉为政的名声,就全让他给毁了。”
“不进来?喜欢吹风?”裴长渊垂眼看向沈琢。
沈琢这才发现寒风直往里灌,都吹乱了裴长渊两鬓的发丝。他一个激灵,麻利上车,岑南也跟了上来挥手道:“走了。”
“裴先生也去?”沈琢问道。
“不错,他去探亲,没同你说吗?他表弟在边关没回过家,今年不是长渊来了这,正巧一同去看看。”
“不是嫌弃我的马车?”裴长渊看着岑南,“嫌弃还上车?”
“不坐白不坐。”岑南挑眉,往炭炉里加了根炭,“不知道西梁口如何了,今年不知他们准备了什么…对了,你上次提来的萝卜脆爽开胃,都有人托我问你能不能多做些,他们出银子。”
“再多得等开春了。”沈琢笑笑。
“没事,我先订上几坛,你可别再送人了。”岑南看了眼外头,“行了,你俩在这待着吧。手下还在外面,我坐马车不太好。”
车内就只剩下沈琢和裴长渊。炭火烧得正红,四周紧闭,里面暖得他双颊通红,骨头开始犯懒。
裴长渊忽然起身,塞了个东西到沈琢怀里。
“这是什么?”
“阮姨托我转交给你。”
沈琢打开那小盒子,只见那是块玉佩,乳白色的玉身里飘着一丝血红,还刻着一个‘沈’字。
这是在提醒沈琢他是谁。可是郭阮为何会突然这样?难不成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发什么呆?”
沈琢回神,面前已摆了一杯热茶。马车晃晃荡荡,那茶杯却安稳的落在桌上。
“磁石?”他收起盒子,好奇地摸了摸杯子,“我以前只听过,还是头一次见。”
“哪里听过?”
沈琢顿时语塞,他将热茶一口闷下:“不知道,忘了。”
说多错多。离西梁口还有大半日的时辰,沈琢决定睡一觉。
裴长渊是被压醒的。他蹙眉睁眼,低头发现自己腿上躺着一颗脑袋,他轻轻推了一下,那脑袋的主人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
岑南刚一坐上马车边缘,就见裴长渊从里面出来:“怎么出来了?”
裴长渊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饮了一口,又扔给岑南,就在后者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裴长渊迟疑片刻,言简意赅道:“里面太热。”
第22章 西梁口(五)
“不让你雇马车你说冷,雇了你又说热,反复无常。”岑南接过来闻了下,喜道:“雪里晴?!这回你总不至于再收回去吧?”
“喝你的吧。”
“真舒服,好多年没喝到家乡的酒了。”
“不回去看看?”裴长渊往后靠,看着前路茫茫,“老师经常念你。”
岑南笑了一声,摇摇头:“算啦算啦,当初我说到岑县来的时候,老师差点没打死我。如今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给他老人家丢脸了。”
“没做,还是不想做?”
“这挺好的,安安稳稳做我的县令。你们京城里的勾心斗角太费脑子,我做不来…对了,他老人家最近还好吗?”
裴长渊的脸因为白气变得朦胧起来,他缓缓道:“年岁已高,操心太多。”
刹那间,一股浓浓的无力感笼罩着两人,他们都没再开口,只是望着这天地一色的前路。
翻过垭口,在左行几十里,便到了西梁口大营。雪下下停停,临近西梁口多弯路,崎岖不平。沈琢睁眼的时候,马车刚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将他震了个清醒。
“来者何人?”
“岑县县令岑南。”
“进来吧。”
马车门被打开,岑南探头:“小沈…诶,醒了啊?我们到了,还打算叫醒你呢。”
沈琢往外看,只见大营门口的士兵都向他们投来兴奋的目光。马车在大坪停下,沈琢将炭火埋起来,就听见外面岑南开口道:“烦请通报一声裴将军。”
他愣了一下,等等,裴将军不是裴长渊吗?!岑大人也不知道?
“将军请各位去主帐。”
“有劳了。”岑南笑道,余光见沈琢利落下车,不由调侃道,“我当你还要在车上再磨蹭会。”
“这不是到了?”沈琢左顾右盼,“先生呢?”
“他有些事,先离开了。”
岑南不欲多提的样子,把沈琢心里最后那两分不确定给坐实了。两人跟着士兵来到主帐,手下人则到另一边去卸货。边塞的风吹起帐帘,露出里头高大熟悉的身影来。
岑南率先走进去,嘴角隐隐带着笑:“好了?”
那身影转过来,果然是裴长渊,只不过换了身天蓝色的外袍。
裴长渊向岑南点点头,岑南推了推沈琢:“怎么傻眼了?不是一下车就问你家先生吗…快见过裴将军。”
裴长渊也看着他,沈琢抬眼,心想你这时候倒是不装了……他朝裴长渊拱手道:“见过裴将军。”
室内倏地寂静了片刻,唯余风吹帐帘的呼呼声。
“咳,你朝谁说呢?”岑南忍不住出声,给沈琢指了指,“这才是裴将军。”
只见裴长渊的左手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男子。男子眉眼有几分像裴长渊,却少了些凌冽,多了份亲和。他含笑看向沈琢:“在下裴念。”
“小沈,这才是裴将军。” ???什么鬼?!就是说他一直猜错了?沈琢看着裴长渊,只见后者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被耍了。
枉他还好心提醒…原来人家跟看猴一样看着他。
沈琢干笑了两声,低头小声道:“裴…裴将军。”
裴念轻轻推了下裴长渊,调侃道:“长渊,你这学生怎么眼里只有你。”
“他第一次出村子,没见过世面,明礼莫要怪他。”岑南走上前,“我也不知你为何一下车就去换衣服了,要我我也一下子没认出来。”
“哦?是吗?”
后两个字明显是对沈琢问的。沈琢眨了眨眼,毫不心虚道:“不错,先生换了一身衣服,我没反应过来…将军莫怪。”
“哈哈哈哈,自然不怪你,也是我没出声。”裴念领着三人往外走,“军中给你们收拾了几间帐子,条件简陋,师兄别嫌弃。”
“自然不会。”岑南左看右看,“一年未来,这里还是没变。”
“若是变了才遭殃…昨日将士们去山上打了几头野猪,就等你们今天来了。对了,晚上风声大,你们最好早些睡。”裴念笑了笑,又看向裴长渊,“你们先在此休整,我去清一清送来的东西。”
“诶,明礼!我与你一起去。”岑南揽过裴念的肩,“伯父伯母给你备了些东西,我怕你不知道是哪些。”
“好,有劳师兄了。”两人说着便往外走。
军中的帐子大多数都是通铺,两边隔出内帐,一边洗漱沐浴,一边是床。因为军中地方紧缺,裴念给他们安排的便是三人一间,相比通铺而言要更干净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