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62)+番外
“站住。”
“霍大人还有事?”
“不过是一个身份而已,又何须在意?”霍遥听着着他撇清干系的语气,心里涌起一丝无名的火,好似这几月的相处都是假的一般。
“大人是官,草民只是个平头百姓,攀不上大人这样的身份。”
就好像一道鸿沟划在他们之间,也划破了那个旖旎的梦境,打碎了他那些暧昧不清的幻想。
见沈琢要走,霍遥不顾身上的伤,起身摁住他的肩膀,却一不小心撕扯到痛处,惹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沈琢心揪了一下,下意识回头,见他衣着单薄,一言不发的把人扶回床上。
“等等,”霍遥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推到椅子里,“有什么事说清楚再走,正好让你一次问个够。”
沈琢沉默片刻,终于不再犟着:“寨子里的人没有活下来的吗?”
“没有。”
“霍大人做饵,抓到赵大人的把柄,如今算是圆满了。”沈琢自嘲的笑道,“为官者不为民,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以无辜百姓作饵。”
“你在说什么?”
“就算他们是匪,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沈琢眼底的乌青愈发明显,他有些难过道,“我原以为先生光明磊落,面上漠不关心心里头却也有自己的原则,不料竟也是赵谋之流。”
霍遥听着有些不对劲,正欲解释,面前人却朝他郑重鞠了一躬:“霍大人好好养伤,草民告退。”
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岑南僵在原地,无奈道:“我只是想来问问长渊要不要吃点别的,小沈,你这就走啦?”
沈琢“嗯”了一声:“要回客栈。”
“我差人送你!”
“不用了,”沈琢拒绝岑南的好意,建院子里都吃得差不多了,便让伙计将盘子装回木盒,坐上板车绕后巷回了客栈。
自那日后,府衙派人来请来福客栈掌厨,都被沈琢一一拒绝,余四娘无奈,只好让李修过去。
郭阮慢慢醒了过来,见到沈琢哭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说。沈琢怕她多费神,便让她好好休息,等好转了之后再问问是怎么回事。
城外的桃花已经开完,枝上冒出了浓密的绿叶,和郦水村的那一抹白色相衬。村子里各家各户门前都用白绫打了个死结,飘带随着风在空中摇曳,似乎在对着亡人告别。
宅子里一片哭嚎声。沈琢和余四娘身披白布,在灵堂里上了一柱香。
灵柩放在正中间,上面用黑色的布盖着,曾家下人将他俩引到偏堂休息时,里头的小孩正吃着招待客人的点心。
“吃得挺开心。”余四娘见着小孩子脸上的喜色,冷哼一声。
“你小点声。”
“他们自己还不嫌丢人,装什么孝子哭丧呢……”余四娘面上微微露出些怒意,“都不记得自己平时如何对老爷子的,但凡老爷子神兵他们能派人来照顾一次,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如今不过就想着在宾客面前显示自己有多孝顺,争着那点家产罢了。”
沈琢不予置否,他冷眼看着哭成泪人的女眷,若不是自己知道平日里曾家人是什么嘴脸,他今日还真被这架势骗到了。
唢呐声响起,铜钱黄纸洒满了一地,几个壮汉扛起曾公的灵柩,送灵队伍缓缓上了郦山,如同一条白龙,鞭炮声经久不绝。
人生下来便是朝着这步走。死前走着自己的路,死后归于黄土,埋在几尺之下,牌位入祠堂,灵幡盖在坟包之上,石碑上刻着自己短暂的生平。
若是儿女孝顺,一生顺遂,便是死而无憾。若是碰见曾家…沈琢看着时不时朝他投来目光的曾全,只觉得十分可笑。
“这村长怎么一直看着你?”余四娘狐疑道,“莫不是起了什么坏心思?”
“谁知道。”
两人送完曾公最后一程,便去了平日里和老爷子吃饭的宅子。大门口还贴着白布,昭示着里面的人刚走。里头的陈旧如昨,鸡鸭已长了半大,圆滚滚的一看便知喂得很好,只是如今喂他们的人不在了。
两人不免有些唏嘘,望着院子那股难受劲又涌了上来。沈琢喂了会儿家禽,正准备回灵堂,大门便被人粗鲁的拍开。
余四娘望着来人,原本不满的心情如今更是到了极点:“曾全,这里是老爷子的地方,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让他走也走不安生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恰巧听说他来了这里。”曾全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找我?”沈琢和余四娘对视一眼,心道不会真的说中了要对他下手吧。
曾全笑道:“不必紧张,只是拿回属于曾家的东西罢了。”
“什么曾家的东西,在这打哑谜呢?他身上能有你们家什么东西?!”
“昨日和各家分产时,突然发现属于老爷子自己的那一部分,却不见了。”曾全思索道,“又听说,老爷子生前只和你们接触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钥匙呢?”见曾全如此墨迹,旁人看不下去,跳出来质问道,“钱庄老板说老爷子在文契上写的是你沈琢的名字,那钥匙必定是你拿的!”
“什么钥匙啊,你们在这污蔑人?”余四娘被气笑,“文契上的事你们问老爷子去啊!”
“我曾家家产,向来是让钱庄老板存入柜中,若无钥匙,即便是子孙后人,也只有查看的份,并不能取走。”曾全朝沈琢伸出手掌,“我知道钥匙在你这,该物归原主了。”
“主?”沈琢冷笑道,“原主是老爷子,你们还不配。”
“你还想私吞?!”旁人诧异道,“这可是村长,你和郭阮怕不是不想在村里待下去了?!”
“文契上是我的名字,钥匙也在我手里,那便是我的东西。今日就是官府来了,私吞的罪名也不会落在我头上。”
“你还要不要脸,那是我曾家的东西!”
“我呸!什么曾家的东西,那是老爷子的私产,他想给谁就给谁。”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娼妓**也在这叽叽歪歪?”
余四娘沉下脸来道:“你又是谁家的狗啊叫这么大声,吵得我耳朵疼。”
那人一听面子上哪还挂得住,说着便冲上前来扬起巴掌想打余四娘。村子里都是干农活的农户,力气日积月累练出来的自然要比余四娘大许多,余四娘避不开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眼看便要被打,她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预想的手没有落下来,腕间反而一松,随后是一阵痛吟。只见沈琢揪着男人的小指一扳,随后朝他腰间一踢,男人受不住,居然当场跪了下来。
“放,放放放手!”
“欺负女人算怎么回事?”说罢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用头巾梳起来的头发包往后扯,男人无法只得仰着头,嘴里声声痛呼。
啪!——男人脸上被甩了一巴掌,震惊的看着余四娘。
“这皮厚的,打得我手掌疼,”余四娘揉了几下,随后绾了绾鬓角的发丝,“瞧什么?再瞧把你眼睛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