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豪门贵妇(65)
几句话说完,龚老师笑着点头:“可以,他们也做这个。回头你们把照片发我,我传给他。就是定制时间有点儿长,估计得半个月。”
“没事儿没事儿,我能等!”岳老师赶紧替龚老师倒了杯茶,笑得甜甜的。
宋悠也跟着笑:“多谢您费心,回头费用您也问问,我们一起发给您。”
学校的时间一晃而过,下课后,宋悠就跟办公室老师们打了招呼,直接坐车回了别墅。
身体疲惫,情绪起伏,又高度清醒紧绷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没力。
宋悠不为难自己,跟陆山河离婚的事儿,还需要时间,休息好才能让她保持足够的理智跟耐心。
跟刘姨说了不吃晚饭,她走回卧室,去浴室洗漱了,换好衣服,陷入沉睡。
陆山河到家的时候,卧室的门已经关上。
他站在客厅,目光晦沉地望着主卧紧闭的大门。
垂在身侧的胳膊绷紧,用力压制着蔓延到骨节的疼痛跟颤抖。
刘姨顺着他目光往二楼看了眼,笑着解释:“太太说有点儿累了,先休息。”
夫妻俩昨儿住一起,太太又说累,刘姨是过来人,心里替两人高兴得很,又怕夫妻俩面薄,是以并没多问。
这会儿见陆山河在楼下杵着,被关在门外,周身气息眼看着又有些不对,刘姨一时好笑,想了想,十分自然地建议:“太太本来说不吃饭了,不过晚上不吃东西估计半夜胃不舒服,一会儿先生拿两包五谷粉上楼,太太要是饿了,可以冲一杯。”
话说完,刘姨又赶紧回厨房找了个花形把手杯,透明质地,杯口蜿蜒如绽放的花朵,把手是叶子的形状,很好看。
将杯子笑着递给陆山河,刘姨提示他,“太太喜欢好看的杯子,先生若是在哪儿看见些好看又新奇的,可以给太太带几个回来。”
比起之前那一屋子不得人心的衣服来,送几个杯子估计更合太太的意。
陆山河顿了顿,默不作声地接过杯子,捏在手里握了一会儿,在刘姨笑眯眯的鼓励中,极其缓慢地抬步往楼上走。
第50章
二楼卧室, 房门紧闭。
男人高大的身影落在门前,沉默着站了片刻,骨节用力扣紧手里的杯子。
顿了一瞬, 他抬手推门。
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 门却纹丝未动。
宋悠反锁了门。
她不想见他。
陆山河眸光定在门把手上, 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杯子被捏得闷吱作响。
明明紧涩地在泛着密痛的心脏一下子又像是空了似的, 什么都没有了, 冷寂空旷得让人茫然无措。
中午的时候, 她说得那么决绝,冷漠得连眼神都吝啬地不肯放在他身上。
现在……她怎么可能想见他?
阳光从走廊上的窗户沁进来, 将人的影子拉长。
亮堂明媚的走廊上,男人身影浸在光影中, 整个人都显得分外低沉寥落。
沉郁闷仄的气息仿佛在无声无息地蔓延, 压抑的如蚀入骨髓的疼痛一点一点儿地浸透他全身,眼前阴霾重重, 满屋的阳光都驱不开一丝一缕。
在主卧门前默然伫立良久, 直到刘姨在楼下诧异地看了好一阵,陆山河才捏着杯子转身, 背影沉沉地走进书房。
刘姨狐疑地看着他动作,心头咯噔一下, 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儿。
先生又惹太太生气了?
瞥见陆山河冷寂僵硬的背影没入书房门口,刘姨张了张口, 无奈地叹一口气。
先生这样子,也不知道说几句软话, 关在书房里有什么用?
早上一起出门, 回来就形单影只了, 哎。
刘姨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她还是给太太煲点儿汤煨着吧,指望先生是指望不上了。
·
宋悠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
她没关窗,窗外阳光已换成了暗淡的夜灯。
夜里的风吹进来,带了些凉意。
从床上坐起来时,她思绪还有些懵,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脑袋晕沉沉的。
闭着眼睛醒了会儿神,待脑子里的昏沉褪开,察觉到胃里有些空荡荡的不舒服,她才睁开眼睛站起来,简单拢了头发,穿上外套往楼下走。
楼下客厅留了壁灯,氤氲着暖光。
刘姨正坐在餐厅里,拿剪刀修剪着盛放的花枝。
听见声响,她扭头朝楼上望过来,看见宋悠下楼,忙站起来,笑问道:“太太饿了吧?厨房里煨了汤,还热着呢,我给你盛点儿。”
“我自己来。”刚睡醒,宋悠的声音还有些涩哑。
朝刘姨笑了笑,她自己进了厨房。
刘姨也不坚持,见她盛了汤,自己到厨房端了白煮虾、一碟蘸料跟一盘凉拌小菜放桌上。
待宋悠坐上餐桌,刘姨才指着刚插好的花瓶,问她意见:“太太看这花好不好?我看开得好,下午才在院子里剪的,放卧室里怎么样?”
圆口花瓶里插着的,是花园里开着的月季,颜色不一,高低错落,一朵一朵,开得娇艳饱满,很是惹人喜欢。
刘姨剪得很仔细,花朵间的叶子都剪了,只留了花瓣下的几片绿叶点缀。
“很好看。”宋悠笑着点头,“我一会儿拿上去。”
刘姨笑眯眯地应了声好,留意着宋悠神色,一面收拾剪掉的枝叶,一面闲话家常般跟她说起陆山河:“先生下午也回来了,在卧室门口站了一阵,知道你在休息,就没敲门,这会儿应该还在书房里。”
宋悠拿着汤勺顿了下,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刘姨将枝叶收好,往楼上书房望了眼,当着宋悠的面叹气数落:“先生就是不爱说话,也不会说话,一开口吧,冷声冷气的,听着就让人心里打怵,不舒服。”
说到中途,刘姨嫌弃得直摇头,“还笨手笨脚的。我跟先生说太太晚上没吃饭,怕夜里胃不舒服,让他拿了杯子跟五谷粉上楼,晚上可以让太太喝点。先生倒好,拿了杯子在门口站了半晌,一声不吭去书房了,杯子也没给我拿下来,看着魂不守舍的,都不知道让人怎么说好。”
正说着话,书房门打开,男人身影沉沉地走出来。
视线触及餐厅坐着的宋悠时,他顿住,手臂线条再次绷直,紧抿着唇走下楼梯。
刘姨看了眼自顾自喝汤眼神根本没往陆山河身上放的宋悠,心底叹了口气,起身招呼陆山河:“先生还没吃饭吧?厨房的汤还有,菜也是现成的,先生要不陪太太吃点儿?”
说话的功夫,陆山河已经走近餐厅。
刘姨赶紧转到厨房,替他盛汤拿了碗勺筷子,随后捧起花瓶朝宋悠笑:“我把花给太太放房间去。”
一面说一面捧着花瓶往楼梯口走,把空间留给夫妻俩。
陆山河站在餐厅外,目光落在宋悠身上。
从头至尾,她都没看他,安安静静地喝汤。
这般漠然无视的冷淡,让他蔓延在四肢百骸的疼痛紧涩着加剧,心脏堵得让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上绷起的青筋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很快又被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