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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难扯(30)

她看着他做这些事,久久没说话。

直到他把汤盛好,示意她接过去,她才开口:“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他目光沉沉:“嗯。”

她一脸认真:“你是中央空调吗?”

“……”温辞树总能被她出乎意料的发言打败。

她又问:“温柔的人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

并没说出后半句话——可我觉得对所有人都温柔不是温柔,是残忍。

温辞树定定看着她。

居然想当然的以为他是个没有边界感的人了。

温辞树眼眸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想反问她“除了你我还对谁好过”,又觉得不是时候。

于是开口就成了:“你先把碗接过去。”

乔栖伸出了手,刚碰到碗沿,她倏地一缩:“烫。”

她表情一点不像被烫到的样子,无辜的大眼闪着:“你都帮我盛了还不帮我放过去……”

温辞树不知道她在捣什么鬼。

情感却先理智一步被成功撩拨了。

呼吸乱了乱,他没表露,面无表情转了身,把碗放到桌子上。

“没有勺子和筷子怎么吃啊。”

乔栖歪了歪头笑,火红的长发从肩头滑落。

他注意到她戴着七个镶满了钻的蝴蝶耳钉,多么美丽,连蝴蝶都愿意栖息在她耳朵上。

见他盯着瞧,她说:“本来有九个,长死了两个。”

他很快移开了眼,好像并不在意,转身去给她拿筷子和勺子了。

她对他的配合很是满意。

一想到婚礼那天他对那个叫什么三三还是叫什么四四的女生笑得那个欢,她就觉得,既然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好,那就让他多做一点,对她多好一点吧。

不要平等的照顾,要特殊的偏爱,如果这是蛮横的话,她应该是天下第一野蛮人。

他很快回来。

接过勺子筷子,她明媚一笑:“多谢。”

又挑眉,把刚才没完成的调戏接上:“还有,你身材很好哦,树神。”

温辞树明显一僵,这个名字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同居以后,他越来越发现她有中二病的潜质,想必十几岁时一定也是个鬼马精灵的少女,只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机会去了解她。

-

第二天乔栖忙完工作,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她提前给温辞树发了微信,让他来接她。

本来告诉他半小时后到就行,结果最后顾客让她在指甲上增加一些金属胶图案,她做事不喜欢敷衍,愣是五十分钟后才完事。

后来她拿出体测跑八百的速度着急往楼下赶。

温辞树果然已经在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里等候她了。

她边跑边问:“你来多久了?”

“就一会。”

她拍拍胸口顺气:“那就行。”

结果车子驶出停车场过杆的时候,电子屏上竟显示:停车时间3小时13分钟,请付39元停车费。

他来了三个多小时?

乔栖一怔,转脸看他。

他在专心开车,双手握着方向盘,手腕露出一截,左手带一只银链红盘的表,连腕上突出的那块骨头都好看。

见他目不斜视,她又把视线转了回来,与此同时,手机响起硬币进钱袋的提示音。

何平给她转了五万块钱,并附言:三个月为期,等你好消息。

乔栖摁灭屏幕,没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温辞树。

车子忽然提速。

乔栖没心理准备,往前一晃,差点磕了一下。

她内心闪过一排骂人的符号。

温辞树开车依旧是又快又猛,即便是晚高峰,也丝毫没有限制他拉风的速度。

他控制车速离谱到,他中途接了个电话,到平芜有名的毓香源里买了两大盒点心送到他爸妈家,前前后后耽误了半个小时,最后到酒店竟然还没有迟到。

停好车之后,他从容不迫的从后备箱里拎了一堆礼盒出来。

乔栖瞟了一眼,说:“挺有心啊。”

温辞树说:“毕竟以后要打交道的时候还很多,给他们一个好印象不吃亏。”

乔栖挑眉,表示认可,上前想替他拿一份,他确实拿不了,于是把最轻的那一个礼盒给她。

这次吃饭的包厢是高成彦订的。

乔栖这个姐夫是乔育木同一个单位的后辈,个子很高,瘦长脸,戴眼镜,看着很踏实斯文,无论从工作还是长相来说都是结婚的首选,所以乔育木就搭线让乔桥和他结婚了。

这次高成彦升官,乔育木很高兴。国企说好混好混,说难混也难混,高成彦才三十多岁,就当上了副处长,这是很长脸的事情。

估计是因为这个,见到乔栖,乔育木并没想象中脸色差。

何况温辞树带的礼品,也实在让人无法摆脸色。

他给乔育木买的茅台,给罗怡玲买的金骏眉,给奶奶送野山参,还有一瓶青花瓷,送给刚刚升迁的高成彦,一套黑檀木梳,送给乔桥,两盒进口巧克力送给外甥女们。

连乔桑也有东西收,一串称作“木中之王”的小叶紫檀。

乔栖不懂这些,后来特意去搜了搜才知道,小叶紫檀的木性非常稳定,寓意高考发挥稳定。

而乔育木和高成彦常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对这些东西是最会分辨的。

他们一眼就看出温辞树送的东西都是尖子货,拿那根野山参来说,不会低于十万块。那樽青花瓷,上面绘了一只鹭鸶和芙蓉,称“一路荣华”之意,绝不比野山参便宜。

乔栖一看他们收下礼物时受宠若惊却又忍着不肯表露的样子,就明白温辞树不仅送的贵,还送的对。

她心里不由暗暗发笑,还以为温辞树是不染纤尘的世外人,原来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很快入席。

乔栖非要挨着奶奶坐。

温辞树只好独自坐在席口。

他带了许多礼品来,该摆脸色的人不好摆,想客套的人又怕唐突,气氛反倒尴尬起来,罗怡玲和乔桥几次开口想打破僵硬的气氛,都没成功。

乔栖和奶奶亲热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把手肘放在桌子上,托着腮,笑嘻嘻看着乔育木:“爸,我们饭也吃了,礼也送了,今天新婚,你给我的嫁妆钱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摆明了挑事儿。

气氛陡然变冷。

罗怡玲暗暗碰乔栖的胳膊,示意她赶紧熄火。

可火已经被拱起来了,乔育木脸一沉,声音也一沉,却不是暴怒,而是冷笑看向温辞树:“提起彩礼,我有话问你。你们结婚,你和你父母没来拜访,也没提亲没彩礼,什么都没干,就把我女儿娶走了,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呀,我……”

“我在问他。”

乔栖的话被乔育木严肃打断。

气氛僵了又僵,空气里的凝重感陡升。

乔育木严厉的看着温辞树,看样子势必要他给个说法,而温辞树平平淡淡的回望过去,不闪躲,却也不解释。

乔栖左右看了一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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