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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欲(251)+番外

什么都有和一无所有,两种日子不过都是苟且偷生。

立夏知道自己的三观似乎正在发生一点不小的偏移。

不过潜移默化的生活的确能改变一个人,就好比她或者毛泰久,二十年之前他们明明还都是有点奇怪小爱好的进步青年和少年,转眼二十年过去,一个变成了一坨在人群里发霉的蘑菇,一个变成了衣冠禽兽的变态杀人狂……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每一刀都砍得人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每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样的,生存不是第一位的吗?——立夏这样想着,眼神里本就没有多少的光亮逐渐熄灭,透出若有似无的冷漠。

变成自己不喜欢的人,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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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加更呢?为啥越更越晚了……

我的头发,我的睡眠,我的美容觉……呜呜呜呜呜呜……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晚安。

——来自需要你们么么哒的作者贝感谢在2020-11-2402:44:19~2020-11-2504:0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谜暮8瓶;酒杯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9章 茅台26

茅台26

“朴泰英小姐?”

问询完毕,沈大植过来跟她打招呼。

立夏情绪逐渐低沉,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一点都不想在刚把自己当作共犯的时候见到这个傻呆呆的年轻警察。

“你好,沈警官。”

“您来怎么不联系我?什么人都不认识,在警察局有点不安吧?”

“怕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沈大植笑得一脸傻白甜:“只是证人询问而已,我拜托前辈们对您态度也会舒服点。”

“我没关系的。”立夏说着虚假的话语。

沈大植笑,看着她,意识到什么似的:“说起来,您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立夏直视着他跟姜哲有些形状相似的眼睛:“哪里?”

“精神状态……那个……看起来比之前有自信了,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看起来更漂亮了吧?我用了很贵的化妆品。”她静静地开着玩笑。

“啊哈哈,”沈大植摸摸后脑勺,有些害羞地说:“是,您是正经的美人呢。”

人的外表就是这么有欺骗性,更有欺骗性的是人类本身。

“我也这么认为。”立夏温婉一笑。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沈大植就被前辈教走了。立夏盯着他活蹦乱跳的脚步,转身离开。她到底也没有在审讯室里说什么不该说的,能承受财阀怒火的都是铜皮铁骨才行。

何必再拖几个普通人下水?

这样想着,立夏在警察局的楼道里向外走,周围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只有她自己慢悠悠得像逛大街。逛到一半,坐在警察厅的楼梯台阶上,眼泪第N次的流淌了出来。

她到底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境地?走投无路,求助无门,想死又怕死,太绝望了。

哭着哭着,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纯手工的定制皮鞋,落在地板上,哒,哒,哒,哒……

声音清楚,节奏有序,比起一步一步往前挪的立夏,这人更像是逛大街。

“怎么了?”

皮鞋在眼前站定,立夏的头上落了一大片的的阴影,还有那十分有特点的尾音。

“发生什么事了吗?”

照理来说,立夏应该哆嗦一下的,不过她努力忍住了。

鼻子还是很酸,眼泪像断了的水流,突兀地停住在某一刻。

“你……”她哭得有些打嗝:“你怎么来了?来……来接我吗?”

他在监控她,立夏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有点担心啊,”毛泰久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划去泪水:“没有让你好好休息。”

此情此景,说不出的既视感,好像在哪里发生过,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拉着他的手站起身,她的确感到浑身酸……不是特别疼,只是很疲惫,很想睡觉。

对面那人却精神抖擞得不得了,充分体现出男女在这种事情上的体力差距。或者说立夏从没见过毛泰久累的样子,他总是精神充沛得令人感到难以置信。

“小姨母……”

毛泰久称呼着这个称呼,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尊敬的语气,相反,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什么昵称。——特别是在某些时候,暗哑的声音,唤着那几个字,带着一丝伦理的背信感。

“刚才看到你跟那位警官聊的很开心,是熟悉的朋友?不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毛泰久说话总是很有礼貌。

或许跟他热衷于挑战禁忌有关,无论是法律的,又或者是人性的,对他来说可能是无聊生活中的一种调剂,跟一般的人的娱乐方式没什么区别。

“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根手指的人,有什么好认识的。”

毛泰久辨认得很仔细,朴泰英说这话时丧气依旧,似乎说的的确是事实,不由有些想笑。

“怕我把他杀了吗?”他一边说,一边当真笑了出来,孩童般充满恶意的笑,由于神情太过天真,眨眼睛的时候看着竟然显得有些呆萌:“你这样想我多伤心啊。”

“你也会伤心?生气才对吧?”

站在毛泰久的怀里,立夏哼哼唧唧地抱住了他的腰,把鼻涕眼泪全部蹭到干净平整的西装上。她深知他有些许的洁癖,所以她是故意的。

毛泰久继续笑着,顺便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擦掉那些粘稠物:“小姨母才是,真淘气。”

语气仿佛对她无可奈何,明明两个人中无理取闹的人从来都是他。

毛泰久,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一个纯粹的霸权主义者。

但这样的一个人,也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

实际上这几天立夏一直没有得到好的休息,以致于身体一直处在疲惫的状态,非常自然的感冒发烧了。

毛泰久请了医生,给她吃了药,然后往她头上敷了个冰袋。

“你教的……”他这样说。

毛泰久是个身体相当健康的人,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立夏都没见过他生病。但韩英兰则相反,有一回韩英兰发烧,家里的佣人休假,毛泰久一个电话打到了立夏这里。

“泰久,冷静下来,”立夏在电话里一步一步教他:“发烧一点都不可怕,首先,家里有热水吗?没有的话,用咖啡壶烧一下,晾凉一些,然后倒几勺盐……”

立夏的视线变得有些恍惚。

她看着毛泰久时时常会想起以前,随即就变得伤感起来,起起伏伏的情绪总让人心累。

毛泰久对她的态度倒是依旧。

坦荡得让人觉得他们光明正大得相当可以。

明明是知道内情的人都会觉得吊诡的感情。

相互依赖,相互依存,同时又彼此怀疑,彼此挑衅,充满了矛盾与违和。

但他就是能够随着时间逐步往前,他们变得越发亲昵,这种亲昵就像是他走路的步伐,敲打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