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我主意(38)
霍砚行安慰她:“桑叔现在也不差。”
“不一样了。”桑吟手指无意识的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你说,我现在要是去修个金融学位,来得及吗?”
对上霍砚行的视线,桑吟有些羞愧的脸热:“从小我爸就什么都依着我,我想拍电影他就从没提过让我继承家业,但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也该帮他分担分担了。”
“只要你想,做什么都不晚。”霍砚行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合上医药箱:“桑叔知道你这么想,应该很开心。”
有了霍砚行这句话,桑吟的心定了定,准备改天就去报个班上课。
“但是有一点你也要知道。”霍砚行悄然布局,语调不疾不徐:“实力是成功的一部分,生意场上的关系网一样重要,并肩作战绝对比单枪匹马要好。”
桑吟不明所以:“什么?”
“联姻。”霍砚行定定的看着她,缓缓道:“如果桑家有个得力的姻亲,会更好。”
桑吟呐呐张了张嘴,沉默片刻才说:“我想过的,但是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谁愿意来蹚这趟浑水?”
霍砚行手搭在医药箱上,轻扣两下,正要说话,桑吟垂着的脑袋倏地一下扬起:“别说,还真有。”
霍砚行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开窍,轻佻了下眉梢。
“蒋信泽肯定会帮我,怎么说我俩也是初恋,应该有点面子在的。”
“笃笃”敲打医药箱的声音猛然一停,霍砚行眼底染上的愉悦瞬间荡然无存,声音冷下去:“蒋董已经开始给他物色联姻人选了,你别想了。”
“宋运呢?”桑吟又抛出个人选:“宋运我们玩的也挺好的。”
“宋运有喜欢的人了。”霍砚行面无表情的驳斥。
“啊?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桑吟眼底闪动着八卦的光芒,脑海里飞速闪过什么,恍然大悟的“哦”了声:“我明白了。”
霍砚行瞥她一眼:“还有别人吗?”
“好像没了。”桑吟肩膀一垮,往旁边一倒,躺到床上。
霍砚行不咸不淡的提醒:“你不会把眼光放近一点吗?”
“放近一点?”桑吟皱起眉,盯着他半晌,迟疑的问出声:“你──”
霍砚行沉默着,
她拉着长音补全:“们家?”
下一秒脑袋要成拨浪鼓:“不行不行,陈二有喜欢的人。”
“……”
霍砚行问:“你怎么不说我?”
“你?”桑吟像是听到什么奇闻怪谈,笑出了声:“别逗了,我跟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霍砚行倒是真有点好奇了,桑吟的心思有时候很好猜,一眼能看透,有时候又什么都看不懂。
“就是不可能啊。”桑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我跟你差太多了,不在一个层次上,有代沟。”
困意说来就来,桑吟翻了个身,挥挥手:“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
霍砚行没再说话,医药箱放到床头柜,站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
站在床边,垂眸打量她许久。
桑吟蜷缩在被子里,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侧颜恬静,鼻尖还有些哭后残留的红。
他手心贴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蹭而过,自言自语的低声:“差了很多吗?”
作者有话说:
霍总:如果我愿意等你追上来呢?
桑桑:怎么不是你退下来?
霍总:人要进步,不能退步。
桑桑:别说了,还是不够爱。
第25章
第二天是桑吟约好去医院复诊的日子。
桑吟一向是熬夜党的种子选手, 说是昼夜颠倒都不为过,在霍砚行这里住着的这段时间,硬生生被他给掰了过来。
现在不用等他叫, 她已经能自动从床上起来。
早饭是桑吟昨晚要吃的赵记的胡辣汤和葱油饼,霍砚行口味清淡,喝的白粥。
他吃完的时候,桑吟才吃到一半。
餐桌空白处放着平板, 播放着《肖申克的救赎》。
桑吟最近很迷励志电影。
“复诊不用我陪你去?”
“不弄。”
桑吟嘴里塞着饼,含含糊糊的吐字,因为他这一打岔,有句台词没听清,桑吟强迫症发作,想要倒回去重新看,但是手上拿着饼沾满了油,扭头瞪霍砚行:“给我往前调调。”
霍砚行走到她旁边,在屏幕上划了下。
桑吟:“过了过了, 再往后调调。”
霍砚行依言照办。
“调太多了,这儿我还没看。”
“……”
来回来去折腾半天,才调到桑吟满意的节点。
“走吧走吧,别打扰我看电影。”桑吟很嫌弃的拱了拱手肘,开始轰人。
长发不受拘束的披散在肩侧和后背,她晃了晃脑袋将碍事的头发往两边甩去,伸长脖子去喝汤。
跟只长颈鹿似的。
霍砚行穿好西装后看见她这副滑稽样子, 过去拢住她的头发:“你发绳呢。”
桑吟目不转睛地盯着平板,举起手, 细白的手腕上绑着一只黑色绸面发绳。
霍砚行摘下来, 不太熟练的给她绑着头发。
期间不小心扯到桑吟的头发, 拽得她脑袋跟着往一边歪。
“疼啊,温柔点。”
霍砚行再次放轻力道,给她绑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下次吃饭把头发扎起来。”
桑吟敷衍的点点头:“拜拜。”
“去了给李叔打电话,他过来接你。”霍砚行交代了句。
桑吟再次点头:“拜拜。”
“……”
霍砚行出门后,桑吟喝汤的速度慢下来,借着电影画面是黑夜,屏幕漆黑一片,她歪了歪脑袋,打量着霍砚行绑出来的杰作。
嘴角上扬细微的弧度,小声吐槽:“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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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电影将近两个半小时,桑吟看完才给李叔打的电话去医院复查。
复查完已经到了中午,李叔扶着桑吟往外走,忍不住念叨:“下次可得注意安全,别觉着自己现在年轻身体好就不管不顾的,这次幸亏没伤到骨头。”
“知道啦李叔,下次我提着探照灯走路,照得亮亮的。”桑吟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讨喜,很得人心:“让您少操点心,少长点白头发,免得李婶说您没有广场舞老头帅。”
李叔笑起来:“你这丫头。”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李叔扶着桑吟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接听。
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说了几声“好”。
桑吟见状,也不禁紧张起来,等李叔挂断电话,忙问:“怎么了李叔?”
“辰辰妈妈打电话来说他和同学打闹的时候磕到鼻子了,一直在流血,他爸妈都在外地出差,让我去接一下。”
辰辰是李叔的孙子,今年才上小学,桑吟见过几次,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生,很可爱。
每次见到她一口一个姐姐喊得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