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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54)

作者: 仓央吹笙 阅读记录

“你别担心,这瘴病是外乡人来这儿后常有的反应,休养几天,吃点食材就会好的。”

“诶你是哪里人,我发现你在晕倒前已经服用过红景天了,看来也是懂一些治疗瘴病的法子的。”

“不过这红景天药性大,必须要煎汁内服才行。”

他倒是第一次见人逮着药材生啃的。

薛怜朝他道谢后,安心住了一段时间,主要是后背和腰部有创伤,不宜长途骑马赶路。

所以打算暂住几日。

反正这里离浮壁城也不远了。

格木经常说,西南一带虽然几乎都是乌斯藏人,但自百年前,就经受了中原文明的熏陶,现在已经汉化了一小部分。

而且他说自己很喜欢中原文化。

知道他是中原来的人后,天天缠着他教自己识汉字,讲前史。

而薛怜被迫教他识字练字后,就时常缩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因为听闻这里军队来往频繁,所以他不敢出门。

“你怎么还在睡?下床走走,出门逛一逛也行啊。”

这日,格木从哥哥家回来,还是见他一副蔫蔫儿的模样。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薛怜侧了个身,声音很轻:“喜欢睡觉,有种入土为安的感觉。”

“……”

他寻思着,自己前几日学的这个词儿,好像也不是这个用法啊。

半晌后叹气:“行吧行吧,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晚饭好了叫你。”

两日后他就要跟随哥哥一家离开西南。

到了傍晚。

夕阳的金光洒在巍峨雪山之巅,神圣而辉煌。

薛怜终于起身喝了点水。

然后叫了格木两声,却没听见回应。

他一边疑惑,一边往外走。

刚一推开门,眼前就是一片乌泱泱的军马。

还有被凛风吹起的玄色旗幡,旗杆上的银铃摇晃。

他心中先是咯噔一下。

血液瞬间凝固。

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远处飞来的一颗石子打中膝盖,由于惯性被迫跪在了地上,闷哼一声。

膝腕间传来生硬的疼痛,他皱眉抬头看去,冷不防对上一道犀利的目光。

对方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孤傲而狡黠。

薛怜被他盯得极度不适。

那是一双和宋玉负极其相似的眸子。

第55章 水刑

但不是宋玉负。

至少,宋玉负不会用这种挑衅且不屑的目光看自己。

但是他又能从中读出一点熟悉的情绪,对方好像是认识自己的。

就在薛怜陷入深思的时候,那人下马,朝他踱步过来。

他穿着紫色绮丽的异族服装,脸戴半张獠牙面具,微卷的碎发下还有一抹红钿刻在额间。

有种异域风情的妖冶。

薛怜想。

“不怕我?”步六孤·阿兰亓开口,似乎有点惊讶他的反应。

然后停在他面前,碎发下的一双眼仔细打量,就像是在审视一只无路可逃的猎物。

“呵,果真是你。”

阿兰亓挑了下眉,唇角一勾,满意地说了一句。

可是薛怜听不明白。

原文里孟清薛根本没有和阿兰亓见过面,而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认错人了?

“现在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孟大人。”阿兰亓一字一句叫出他的名字。

薛怜心凉了大半截。

“格木呢?”半晌后,他沉声问道。

这是他面对西珏的君王时,说的第一句话。

“格、木?”阿兰亓缓慢重复这两个字,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长长的“哦”了一声。

“他在哪里?”

“将那个男人还给他。”他慢悠悠下令。

“是!”身旁的侍从接令。

然后走进小厨房里,很快提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走出来,顺手扔到了薛怜的面前。

头颅滚落在他的脚边,格木的双眼还怒睁着,死不瞑目。

薛怜气得发抖,双手捏紧成拳头,甚至能听见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阿兰亓看着他似愤怒,又似痛苦的表情,舒畅地笑起来。

笑声落在薛怜的耳朵里,极为讽刺。

“带回去。”他悠悠道。

-

阿兰亓从凰都逃出来后,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往南,刻意错开阿烽罗和宋玉负的军队。

这几日,他才终于进入徽阳地界,驻扎在了西南边境。

薛怜被带进山脚下的营寨里。

这里山高路陡,几乎不会有外人进来。

天色已暗,山里的气温骤降,寒风呼啸吹过山头,吹得他整个人薄背僵直。

弯弯绕绕之后,他被推进一间昏暗的牢室,差点踉跄摔在地上。

这里没有烛灯和窗户,只是屋顶上少了一片房瓦,才能勉强有束亮光照亮眼前的情景。

“麻利点儿!”

将士狠狠推搡了一把,催促他往里走。

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定住身形,不肯挪动一步。

目光落在前方,然后绝望地闭上眼,呼吸急促。

他现在,是在一间水牢里。

周围是坚硬的石墙,在几步之外,是个较深的蓄水池,而水池的下面就连接着狭窄的牢房。

水刑……

这阿兰亓还真是有法子让他死。

可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

“把他关进去!”将士下令。

看管水牢的两名狱卒得令后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押着薛怜的手臂,将他关进下方的牢房里。

他死命挣扎,却被狠踹了一脚。

双手被头顶上方的锁链扣住,整个人半靠在墙壁旁,吊着无法动弹。

“放水。”

一声令下。

薛怜只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缓慢的响动,紧接着角落的石道就流淌出水来,漫过他的脚踝,渐渐淹没他的下半身。

“哗啦啦——”,锁链声响彻水牢。

他的呼吸又急又乱,瞳孔骤缩,发了疯似的扯动头顶上方的锁链。

就算没有用,就算他的手腕被硌的通红,他还是控制不住反抗。

心底最深的恐惧正在侵吞他的神志。

“咳……咳咳……”

很快,水漫延过他的脖子,然后进入他的鼻腔。

窒息感夹杂着恐惧感将他吞尽。

“唔……唔唔……”深没在水中的双腿使劲乱蹬,闭气的他终于支撑不住,张开了嘴,然后大口大口的水灌进肺里,挤占最后的空地。

他无助地仰起脖颈。

想要呼吸,但肺部已经完全不能提供一丝氧气。

这是比高原反应更为致命的酷刑。

每隔一段时间,狱卒就会放掉一般水,然后用鞭子抽醒窒息昏厥的薛怜。

然后几个时辰后,再次放水,重复新一轮的噩梦。

周而复始。

薛怜绝望地寻回最后一丝理智,他想,自己肯定活不了几日了。

三日水刑,是他最大的极限。

-

就这样,薛怜被关在水牢里,整整两日。

在他快要彻底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阿兰亓命人将他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