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96)
明明被咬疼的是薛怜,他却委屈的不行。
“那你还是骗了我。”
他当然看见了那张信笺,可是有什么用,什么捱过南康七年,什么下一世再来爱他。
看不见他,他一日一夜都捱不过去!
还是大骗子!
“算么?”薛怜抬手擦了下唇上的血,朝他笑了笑,“我这最多只算更改了约定的日期。”
他难过道:“为什么一定要等来生,珍惜当下不好吗?”
“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就还是因为我的过错……”
他目光悲凉。
“今生和来世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还是我。只要今日的我改变了,那明朝的我也就变了。”
“不必在意是否重来,也不用回头看。”
他的嗓音温润低哑。
薛怜沉默了许久,然后轻声道:“你说的对,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宋玉负却不太信他真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于是凑近了几分,盯着他的眼睛。
“这次呢?还是在骗我?”
薛怜笑着摇头:“我哪有那么多精力骗你。”
见他不像撒谎,宋玉负才收了怨妇一般的气质。
目光渐渐落在他的双唇上。
原本是水色的薄瓣,但由于凶狠的啃咬,破了皮。溢出的血,将淡红色染成了朱红色。
很诱人。
他喉结滚动了下,低哑着问:“是不是很疼?”
半天才听见这一句废话,薛怜瞪他:“你要不要试试?”
谁知他笑吟吟的:“好啊,哥哥咬的,我肯定要试。”
“有病。”
薛怜转身去找药。
然后才想起来自从家里来了个傻子,天天不是这里伤了就是那里破了。
所以,什么药都没了。
正在他垂首哀伤的时候,宋玉负拿着一串洁白的槐花走进院子。
他将摘来的槐花用清水洗净。
“哥哥,过来。”
薛怜不明所以,在石桌旁坐下。
“槐花止血,敷一会儿就好了。”宋玉负说完,便摘下一小朵。
薛怜伸手去接,却被他绕过,然后抵到了唇边。
“我给你敷。”他笑着道。
薛怜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槐花是可以止血的,只能任由着他去。
宋玉负拈着花瓣,将它放在他朱红的唇上,然后轻轻捻破。
“嘶……”他忍不住瑟缩了下。
嘴唇因为破裂,所以在按压下有轻微的疼痛。不过添上槐花瓣的清凉,又缓解了不少。
花芯的汁液渗入他的唇齿间,带着一股微甜,他忍不住微张开齿关,咽了下。
宋玉负看见这一幕,眼底蓦地起了雾色,顺势将修长的手指探进去。
薛怜一惊,下意识合上,轻咬住了他的指尖。
他哑声道:“乖,松一点。”
然后趁着薛怜微松之时,又拈下一朵槐花,在唇上捻破后送进去。
很快,薛怜只觉得唇齿间全是槐花的清香。
他明明清醒着,眼底却泛着朦胧的水光。
宋玉负始终没有将手指抽走。
片刻后,薛怜才舌尖微动,扫过湿漉漉的指尖,呜咽道:“……够了。”
宋玉负便缓缓抽出来。
修白的手指映在日光下,上面是淡红色的水痕,潋滟清晰。
他盯着看了会儿,才笑着将薛怜拉进怀里,亲了亲他泛着花香的嘴角。
薛怜微蹙着眉。
没见过谁给别人敷药是这么个敷法的。
宋玉负瞧他不悦,勾了下他的下巴,低声说:“不舒服么?可我记得哥哥昨夜,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薛怜抬眸看他,有些诧异:“你记得?”
“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什么不记得?”
说到这里,他低头凑近,意味深长地说:“不止昨夜,这个月来的每一个日夜,和哥哥的每一刻,我都记得。”
语调低缓悠长,十分暧昧。
温热的气息吹得耳朵发痒,薛怜敛着眸子,复问:“都记得啊?”
“嗯。”他尾音上扬。
薛怜冷笑出声,一把推开他:“那就快滚去做饭,该你伺候我了。”
“好。”宋玉负稳稳抓住他的手,凑近勾唇一笑,“不止洗衣做饭,哥哥全身上下,都由我来伺候。”
说完,他便又按着薛怜亲上半天,才神情自若地进了灶房。
-
宋玉负脑子好了。
薛怜也就不再担心他会到处乱跑闯祸,便每日给他安排活计,然后再去村塾教书。
可是某人显然不太高兴。
“哥哥还当我是那个小傻子呢?”
“怎么?”薛怜瞧他一眼,“那小傻子不也是你自己吗?”
他不回答,而是反问:“那你是喜欢他,还是我?”
薛怜:“……”这人不会连自己的醋都吃吧?
宋玉负抱住他,轻声叹息道:“我不是那个傻子,他对你只有依赖和朦胧的情感,而我爱你,每时每刻都在爱你。”
他对上薛怜的目光。
“所以,我离不开你。”
第100章 同棺合葬,相拥长眠
薛怜静静听完,浅笑道:“可是我要去学堂,要忙着挣钱啊。”
他便也跟着笑了,语调不咸不淡:“教书能挣几个钱?”
“每月一两银子,年末时,还有谷物和布匹可以领。”薛怜慢慢细数了下。
虽然不多,但维持生计也算够了。
他注意到宋玉负淡然的语气,长长“哦”了一声,才说:“看来某人当过皇帝,觉得和我待在这个小村子里,委屈了,不乐意了。”
“哪有什么不乐意。”宋玉负反驳他,神色认真起来,“就是太辛苦了,而且你会吃不消的。”
“不辛苦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是生存常态吗,习惯就好了。而且这里的村塾条件算不错的了,月薪也算大方。”
“再大方左右不过才一两银子。”
“那你说该怎么办?”薛怜浅浅微笑,看他。
他假意思忖片刻,然后带着点邪气笑道:“陪我睡一晚,给你一百两。”
“……”
“怎么了?嫌少?”他挑眉。
薛怜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脑子还没好,人在村里魂在宫里。”
“我说的是真的。”
薛怜冷笑。
然后翌日一早,他就知道确实是真的了。
宋玉负的靴子沾着泥,外袍也被晨间的露水打湿,抱着一个木盒子站在他面前。
盒子上残留着泥土,一看就是才从土里挖出来的。
薛怜:“你去盗墓了?”
宋玉负:“……”
说起盗墓,那也是他自己的陵墓更值钱。
他将盒子打开,入目是厚厚的几摞银票。
面额都不小。
薛怜震惊:“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我当时打听到哥哥住在水柏山,便将钱财都埋在了山头。想的是先在哥哥面前哭惨留下,之后再慢慢坦白。”
结果才埋了没多久,人就摔了,还傻了。
薛怜:“……”这个男人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