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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江望断明月台(40)+番外

作者:吾本朽木 阅读记录

杜宽怀抱美姬笑得猥琐:“后来呢?你怎么不接着说?”

“后来怎么着?”七皇子见蔡新德明显不好意思说的样子,便要凑到杜宽身边去,被江冲揪住后领按在身边,“后来他找茬被我揍了一顿,就这样。”

七皇子眨眨眼睛,明显不信。

萧寻连忙拍着李源肩膀,给他解围,笑道:“别信他们,都跟你闹着玩呢。都是自家兄弟,他还能因为几张破纸记恨你?”

李源很是上道,忙道:“从前不懂事,今日在下带了好酒来给小侯爷赔罪,还望小侯爷莫怪。”

说着就要接过身后美姬手中的玉壶上前斟酒。

江冲一缩手,避开他给自己斟酒的动作。

“等等,‘小侯爷’是几个意思?我哪小了?”

众人哄笑。

李源忙道:“是是是,江侯爷!我口误,还望侯爷见谅。”

江冲倚着七皇子,摆足了纨绔不羁的世家公子谱,“我的破纸呢?那可是我练了好些日子,要拿去给圣上显摆的。”

这话仿佛就是一声号令,气氛瞬间热络起来,众人起哄叫他现场写。

仆婢众多,且训练有素,铺纸研墨不过瞬间,李源也不矫情,略一思忖,随即运笔如飞,十张花笺小楷顷刻即成。

写完在众人的簇拥中双手捧到江冲面前,“江侯爷请。”

“西江月?”江冲接过一看,却不是正正经经的诗文,竟是几段京中新近流行的小曲儿,不由得啧啧称奇,对七皇子道:“殿下,给咱来一段儿?”

七皇子也不扭捏,欣然接过乐伎手里的琵琶,正要试音忽记起了什么,苦着脸道:“我好容易才出来放风,你们不会说出去吧?”

这可怜的孩子,从小皮惯了,没一刻不闯祸的,时常惹得皇后火冒三丈,一年十二个月,倒有四五个月都被亲娘拘在宫中受罚,这次能出来玩还多亏圣上去跟皇后说情。

江冲歪着身子,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笑道:“放心,有我在呢。”

少年们久在京城,大多家里管束得严格,好容易摆脱牢笼出来放风,一个个的早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江冲喝得晕晕乎乎仍不忘将逐渐偏向女色的话题扯开,借口去船尾更衣,离席时招来七皇子的贴身侍从小钟低声吩咐:“看着点你家主子,等会儿散席叫他来我房里。”

*

子夜时分。

“江侯爷。”柴铭一身小厮装扮等候已久。

前世韩博会试落榜后便返回家中,因此当江冲一行在安州出事时,韩博算是作为局外人围观了全程。然而这一次,殿试刚刚结束,韩博须留在京中等待后续,便提前联系了江湖势力,早作准备。

江冲也不跟他多话,直截了当问道:“我这船上有你们多少人?”

柴铭道:“加上我三个,除了杜家奴仆,其余都难以混入。”

这在江冲意料之内,七皇子身边都是大内侍卫,自家随从都是莫离和何荣挑的,蔡新德看着吊儿郎当,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唯独杜宽,都知道他是依靠做了秦王妃的姐姐才坐稳安乐侯之位。

“外面呢?”

柴铭只知他爹从那位韩公子手里拿到了不少的好处才把他派出来供江侯爷调遣,具体要做什么事,还得看江侯爷的吩咐,因此也不多问,老实答道:“前后有二十五个弟兄,有两艘渔船,照韩公子的意思一前一后没跟太紧。”

江冲算了算人数,他从家带来的都是水性较好的侍卫,加上漕帮的人,到时候若无其他变故,应该足够救下船上所有人的性命。

“叫你的人继续跟着,若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不必打草惊蛇,真有什么再动手也不迟。”

“是。”

“还有,”江冲刚转身想起一事:“这船可有异常?”

前世案发地是在江心,水师查明原因之后给的说法是触礁。

竺江是南北水运枢纽,每日无数货船通行往来,江心触礁,亏他们能想出!

柴铭想了想,“除了吃水轻了些,倒没什么其他异常之处。驾船之人皆出自鄱阳水师,我等无法靠近舱底,实在有心无力。”

江冲点点头,也不勉强,只嘱咐他行事小心。

回到船舱,重光和小钟在外间坐着聊天,见他回来连忙起身。

江冲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走进内室,七皇子衣衫不整地在他床上滚来滚去。

饶是江冲本就想让这货今夜留宿,也不免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前世遇见李源这晚,所有人喝得酩酊大醉,七皇子酒后乱性,睡了李源带上船的一名女使。

等到酒醒之后才知道,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女使,是李源的妹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没等他们回京,七皇子淫^_^辱臣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圣都。

李姑娘在家要死要活闹着上吊,李家请罪的折子一道接一道往御前送,最后这事以圣上下旨将李家姑娘赐给七皇子为正妃才得以平息。

这也间接导致七皇子在后期的皇位争夺战中被妻族拖足了后腿。

“起开!”江冲在七皇子小腿上轻轻踹了一脚,嫌弃地看了眼被他滚得乱糟糟的床铺。

“就不就不就不!”七皇子非但不起,还滚到里侧,拍拍空出来的一半,笑嘻嘻道:“表哥,我给你留了床,别客气,快睡吧。”

江冲:“……”

到底谁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表哥?”

“滚回你自己屋里睡去。”

闻言,七皇子以一种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姿势瑟缩在角落,底气却是硬得很:“我就要在这睡!你敢送我回去试试,你敢送我就敢喊!”

江冲额头青筋直跳:“你喊什么?”

七皇子小声喊:“非礼啊!”

江冲:“……”

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

见他妥协,七皇子越发美得找不着北:“但求一睡江仲卿,老子赚到了!”

江冲不想搭理他这个憨货,脱了衣裳躺下,半晌又起身拿来桌上的黑剑,冷酷无情地往中间一放,“敢越过这道线我就揍你。”

“不要嘛~~~”

七皇子试探着用一根手指将剑往外推了推——

江冲没反应。

再推一推——

还是没反应。

于是某憨货得寸进尺地勾住江冲一缕头发,轻轻地拽了拽——

“嗷……我错了我错了!哎呀!表哥,有话好好说……”

外间,刚和重光商量好轮流守夜的侍卫小钟听见这杀猪般的嚎叫,无语望天,身为未来豫王府的侍卫副统领,他为有这么一个主子感到绝望。

翌日清早,江冲是被活生生压醒的。

左边靠着七皇子,右边枕着一只壮硕的大肥狗,以左拥右抱的姿势醒过来。

江冲两边肩膀都被压得没了知觉,连把这俩混蛋玩意儿掀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来人!”

重明小钟一前一后地进来,见此情形,连忙将他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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