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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爹全家是皇帝(64)+番外

霍彦威带李琪就是为了这事,李琪起身说:“霍将军所言极是,陛下战功赫赫,天下皆知,合该是要做开国之君才是。”

李嗣源听了“开国之君”四个字眼睛一亮,这个是任何想做皇帝的人都不能拒绝的,忙问:“这话怎么说?”

“监国虽和已故的陛下是兄弟,可监国为养子,如今陛下已去,唐朝气运已尽,监国何不恢复本姓,另立新朝,如此监国就是开国太/祖,此等荣耀,岂是寻常君主可比。”李琪巧舌如簧地说。

李嗣源顿时被李琪说得心花怒放,开国太/祖,这可是每个朝代就一个,确实非一般皇帝可比,只是李嗣源此时还有些矜持,犹豫了一下,对霍彦威说:“这事本监国想想,你们先退下吧!”

霍彦威和李琪对视一眼,心知李嗣源已经心动,便带着群臣起身告辞了。

霍彦威和大臣们走后,李嗣源站起身,高兴地在大殿走了两圈,然后一把抱起林从,“林儿,你爹爹以后要当开国皇帝了!”

林从听得也很是激动,开国皇帝,这个听起来很拉风啊,唉,等等,他怎么记得他爹在历史上是后唐明宗,不是后唐太宗。

林从正疑惑,却见李嗣源又纠结,“只是这样,那李琪说得恢复本姓,会不会有点对不起义父,虽然我不是义父亲生,可义父一直待我如亲子,李琪那家伙就这句说得不好,我不爱听。”

林从倒是知道历史上很多做养子的得了皇位建立新朝确实都恢复本姓,倒也没有怀疑,反而好奇地问:“爹爹,你本姓叫什么?”

李嗣源眨眨眼,“我没本姓啊!”

“啊?怎么会没本姓?”林从很是惊讶。

李嗣源挠挠头,“我很小的时候,我们还是部落,族长是亚子的爷爷,汉人就叫族长朱邪赤心,后来族长帮唐朝守边有功,被唐朝皇帝赐名李国昌,大家就都跟着族长改了汉姓,我胡名叫邈佶烈,族长给我起了名字叫李嗣源,我就一直这么叫着。”

林从听了目瞪口呆,唐朝皇帝给你们族长赐姓,你们就一个部落跟着姓,这扩编速度,通货膨胀就看了自愧不如吧!

难怪李姓经过唐朝迅速扩大成为天下第一大姓。

等一个,如果他爹改回朱邪·嗣源,他岂不是要改成朱邪·从林?

林从瞬间一个激灵,不要啊,这样以后他写名字岂不是麻烦很多!

李嗣源倒不知道林从纠结什么,他只是觉得很是愧疚,尤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义父,李嗣源突然抱起林从,朝外走去。

“爹爹,我们要去哪?”

“去端明殿。”

*

端明殿

李嗣源抱着林从看着面前的大门,突然有些后悔。

自从他进宫来,其实他的兴圣宫和端明殿就一墙之隔,可他从来没来过,说到底,还是他还是心中有愧,不敢面对躺在里面的李存勖。

李嗣源叹了一口气,推开大门。

大门打开,端明殿一片漆黑,只有正殿,隐隐有光亮传出。

李嗣源一惊,端明殿竟然有人!

李嗣源抱着林从,悄悄走上前。

正殿中,一个漆黑的棺椁摆在正中间,旁边跪着一素衣男子,素衣男子面前有个火盆,素衣男子跪在火盆前,面容悲切,烧着一篇篇写满字的祭文。

而火光,正是从火盆中传出来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叹息声,“原来是先生。”

素衣男子手一顿,抬起头,就看到李嗣源牵着个孩子,从暗处走了上来。

素衣男子俯身行礼,“见过监国。”

李嗣源牵着林从走过来,随手捡起一张还没烧的祭文,看了两眼,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还是看纸上有星星血迹,定然是眼前男子呕心沥血所作,心中叹了一口气,亲手扶起眼前男子,“先生还请节哀,先生如此,亚子若活着,也会心疼的。”

冯道起身,掩住眼中伤痛,“下官一时情难自禁,让监国见笑了。”

李嗣源没有再说什么,看到旁边的香烛,拿起三根香,在旁边烛火中点燃,然后对着李存勖的棺椁拜了拜,在香炉上插上。

然后两人就是一阵沉默。

其实也确实没什么能说的,一个是李存勖心腹,一个是害李存勖间接躺在这的,两人之间,还真没什么好聊的。

李嗣源站了一会,就牵起林从的手,打算离开。

只是李嗣源刚想要转身,冯道在后面开口:“监国不日将登基,不知陛下身后事如何处理?”

李嗣源停下,对冯道问这个倒没觉得冒犯,冯道是李存勖的掌书记,后来的翰林学士,虽是臣子,却也是家臣,这事冯道问还真不算逾越。

李嗣源想了想,回道:“等本监国登基后,会下旨厚葬亚子,先生放心。”

冯道听了袖里的手一紧,嘴上却说道:“下官谢监国仁厚。”

然后再次给李嗣源行了个大礼。

李嗣源不疑有他,就回过身扶起冯道,温和地说:“先生不必如此,亚子和我多年兄弟,我们走到今天这步,是我对不住他……自然不会再薄凉他的身后之事。”

冯道起身叹息道,“监国和陛下的事,臣都听石将军说了,也算是天意弄人,怨不得监国。”

李嗣源一直对李存勖的死很是愧疚,虽然夺位时压根顾不得这些,可如今对方真死了,多年兄弟、君臣,又岂能毫无动容,甚至午夜梦回,李嗣源都做过几次噩梦,梦见李存勖质问他,为什么害死他。

如今听到冯道说不怨他,尤其还是在李存勖棺椁前,李嗣源愧疚的心一时间竟然有些意外的被安抚,李嗣源不由寻思,或者李存勖也不怪他呢?

李嗣源顿时对冯道态度好了许多,询问他在端明殿守夜是否缺什么,甚至还心里打算明天要不要让人送这祭品来。

冯道一一认真回答。

最后,李嗣源甚至还问道:“冯先生看可还却什么,我明日让人一起送来。”

冯道略微沉吟,说道:“不知监国登基后,打算给陛下上什么谥号?臣好提前让人准备好牌位。”

李嗣源这个倒没想过,不过之前李琪上书上写过“厉”,李嗣源就说:“用‘厉’字如何?”

冯道顿时色变,扑通一下跪下。

李嗣源被吓了一跳,忙说:“先生这是做什么?”

冯道怆然泪下,“陛下与监国手足四十年,亲兄弟不过如此,监国何必如此作践陛下。”

李嗣源一脸懵然,“先生这话怎么说?”

“谥号,君主一身功绩盖棺定论之字,厉乃暴虐之君王恶谥,陛下虽然有过,罪不至死。”

李嗣源听了一惊,忙说:“这么严重吗?”

“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监国觉得这不够严重?”冯道反问。①

李嗣源虽然学问不怎么样,可也听出这些没一个好词,当即把李琪给卖了,“我不知道啊,这是李琪上书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