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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女子(251)+番外

曹震提着皮箱送她上船。

林沉畹跟众人告别,转身朝邮轮走去。

天空阴沉沉,海风夹着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冬季的雨,冰凉,直凉到心里。

每走一步,脚步无比沉重,她孤凄地站在海边,心境就像这冬季的大海,一片苍凉,她回头最后看一眼,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贴在潮湿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曹震把她送上船,“大嫂,保重!”

挥手告别岸上的人们,她走进船枪,低下头,泪水无声滑落,她找到座位坐下,拿出手绢捂住脸,双肩抖动,旁边一个小女孩问;“妈妈,阿姨怎么哭了?”

“阿姨离开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心里难过。”

一个船员走到她身边,“小姐,请您出来一下,有人找您。”

林沉畹收住泪,跟船员来到邮轮甲板上,一望无际,辽阔苍茫的大海,甲板上背身站着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海风卷起他的风衣下摆,像展翅的雄鹰,斜风细雨中,他的背影坚毅,岿然不动。

这个背影瞬间占据她整个心房,他转过身,张开双臂,她扑进他怀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她踮起脚尖,仰头半张开小嘴,他俯身低头,眼底醉人的暖色,深情地拥吻她。

汽笛长鸣,邮轮驶离琛州,朝远方浩瀚的深海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妹子们玻璃心,不虐了,幸福吧!正文完结,还有一章番外,番外等两天写,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支持和陪伴,鞠躬!谢谢!

接下来开两篇存稿文,大家有兴趣先收着。

第100章 番外

1950年,加拿大

初春,阳光明媚,一座白色的花园别墅,绿茵茵的草地,游泳池水清澈湛蓝,像一幅静谧的西洋油画。

客厅里,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梳着一条乌黑麻花辫,清纯俏丽,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相册,沙发上还坐着一位穿玫瑰紫金丝绒水滴领镶钻旗袍,明丽优雅的中年女子,还有一位上了年纪慈眉善眼的妇女。

姑娘拿着一张一家三口的黑白照片,问旁边的中年女子,“妈,我二姨一家下个月要来加拿大吗?”

“你二姨来看看我。”中年女子答道。

旁边的年老妇女说;“小畹,你们姊妹也有二十几年没见面了吧?”

“干娘,我离开琛州时,像小妍这么大,时间过得真快。”

“妈,我二姨快五十岁还这么漂亮。”

林沉畹接过照片欣赏,“你二姨是我们林家姊妹几个里最漂亮的。”

陈若妍又抽出一张黑白小照,举着看,“妈,这是我五姨年轻时的照片?”

林沉畹看一眼,神色黯然,低柔的声音说:“这是你五姨中学毕业时照的。”

邵太太叹息着说;“五小姐年轻轻的,可惜了,死时才三十几岁。”

陈若妍一脸敬佩;“妈,听我四姨说,我五姨是抗日战争牺牲的,我五姨被日本汉奸抓住,勇敢无畏。”

“是,你五姨没有屈服,牺牲时大义凛然。”

五姐林秀琼刚牺牲的头几年,林沉畹每每想起五姐,都伤心难过一阵子。

邵太太说:“我这次回琛州,看见五小姐的爱人,顾副市长还请我吃了顿饭,还问起你和道笙,顾副市长又结婚了,说起五小姐,顾副市长还很怀念。”

陈若妍怕母亲难过,把五姨的小照小心收好,又拿出一叠还没有来得及放到相册里的照片,“外婆,妈,你看我四姨和六姨婆,好像越活越年轻了。”

邵太太戴上老花镜,拿过一张照片仔细看,“四小姐和六姨太,这是在什么地方照的,我看照片背景荒无人烟,这是又跑哪去了?”

林沉畹扫了一眼,笑着说:“干娘,这是非洲,大沙漠,四姐和六姨娘周游世界,她们俩在法国读的是摄影专业,每到一个地方,都拍摄不少照片。”

邵太太说;“四小姐和六姨太也不成个家,倒是逍遥自在,想去哪就去哪,这辈子俩人就一块过了?”

林沉畹看着沙漠炽烈的阳光下,四姐和云缨穿着鲜艳夺目的纱裙,飞扬的神采,说:“世俗的眼光,不能接受,但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们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对,开心就好。”

邵太太问:“小畹,你伯父身体还好吧?”

“我伯父身体硬朗,偶尔也跟我伯母和几个姨太太打打麻将牌。”

陈若妍拿出一张照片,“妈,你看我勇舅舅真精神。”

林沉畹笑着说;“那是,你勇舅舅现在都当上解放军师长了。”

邵太太笑,“你勇舅舅都三十几了,奔四十了,性子沉稳多了。”

邵太太的丈夫邵恩奎抗日战争不久带兵打仗时牺牲了,邵太太大多数时候跟义女住在一起。

侍女阿福在门外喊;“曹爷来了。”

客厅门口出现一对父女,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像黑铁塔似的,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胖胖的,微黑,圆圆的乌黑的大眼睛,从进门起,骨碌碌转着,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外婆好、大伯母好、若研姐姐好!”

林沉畹笑着夸赞,“行风,你闺女这小嘴,屋里人一个不落下。”

楚小凤抬头看楚行风,“爸爸,我要去玩?”

“去吧!闺女。”

曹震看着闺女跑上楼梯,小身影消失在楼梯拐弯的地方。

曹震从外面走进来,“行风也在,大嫂,我大哥呢?”

“你大哥在花园里侍弄他那些花花草草。”

曹震坐下,说;“今天弟兄们要在金华大饭店为我大哥庆祝,庆祝我大哥手术成功。”

提起这事,林沉畹心有余悸,“道笙当年身体里有九块弹片,三颗子弹,九块弹片和两颗子弹当年取出来了,可是留下一颗子弹,大夫说,这颗子弹位置敏感,取子弹很危险,这颗子弹离心脏太近,一直留在道笙身体里,我提心吊胆了十几年,现在子弹取出来,我总算安心了。”

曹震拿起茶几上盘子里的西瓜啃,“我大哥命大,当年淞沪战役时,上海爱国民众自愿组织救援队,战后把我大哥从死人堆里背出来,这话说起来,也要感谢高主编,高主编派人找到我大哥,用飞机把我大哥送到琛州,赶上嫂子乘坐的邮轮,大哥大嫂夫妻团聚。”

陈若妍说;“我看了我高叔叔出的一本回忆录,我高叔叔拿笔杆子的手还能拿枪。”

林沉畹说;“你高叔叔更适合拿笔杆子,现在你高叔叔在美国和加拿大创办的华人日报和华人杂志,在华人圈子里很受欢迎。”

邵太太说:“国内打内战,高主编几年前来到加拿大跟你们做了邻居,真是明智之举。”

陈若妍趴在母亲耳边,促狭地小声说:“妈,我高叔叔至今没结婚,是因为你吧!”

林沉畹嗔怪,“你这孩子,仔细让你爸听见,不知道你爸爱吃醋。”

陈若妍攀着母亲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妈,虽然我爸宠着你,把你捧在手心里,你跟我爸恩爱,可说实话,我觉得你跟高叔叔更合适,妈,你当年怎么选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