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冤家(20)+番外
黎晨远不顾身后杜邦云的叫喊,埋头抓着一根又一根的树枝,藤条,越走越快,越走越深。
土地很泥泞,密集的树冠遮天蔽日,丛生的绿苔覆盖着绞缠在一起的狰狞大树,时不时有什么横长的根条绊了脚,黎晨远狼狈不堪地拖着脏污冰冷的脚,闯过一条小溪涧后停下。
“这里是……”他仰起头来,无措又骇然的表情就像一个刚从梦中惊醒的人!
阴冷的空气蔓延在重重叠叠的蛛网般的枝桠间,没有阳光,没到小腿处的沼泽,冻得皮肤发红,黎晨远哆嗦着抱住自己的肩膀,这种连野兽也畏惧的密林,自己怎么就……
他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空空如也,可他又不能永远这样呆站着!太阳一落山,即使没有猛兽吃掉他,他也会被冻得奄奄一息。
“走回去吧,照原来的路!”拼死越过这里,以他的体力来讲不可能,这片密林是婉蜒山脊的延伸,少说也有几十个足球场大,而且道路危险曲折,谁知道途中的沼泽有没有鳄鱼和毒蛇?
不想还好,一想到那些黎晨远就觉得自己两眼发晕,僵直的脚似乎再也站不住了,他很害怕,心脏怦怦狂跳,仿佛置身恐怖片中。
“邦云……”他喃喃着,泫然欲泣,而后当他转身发现,因枝条芜杂,他找不到闯进来的路时,差点崩溃。
忽地,气喘吁吁,脸颊和手臂处部满是污泥和血痕的杜邦云,从离他不远的密丛中,挣扎了出来。
“啊?”那一瞬间,吓坏了的黎晨远真想冲过去抱住他,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奔逃的理由,他又踌躇了。
杜邦云用手背俐落地抹掉脸上的污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气喘吁吁却语气平静地说,”跑这么里面,即使救援队来了也找不到,出去吧。”
黎晨远没有移动脚步。
“跟在我后面。”杜邦云转过身,在用力拉扯开藤条的时候说,”你不用担心,我也厌倦了这种拉锯战似的关系,获救后,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
黎晨远迈开脚步,无语地跟在杜邦云后面,他觉得,他快要被这片乌云般的密丛,压得透不过气来了……。
杜邦云很能干。
找可以看见海洋的栖息地,用棕榈树的宽大叶子和树木枝权很快地搭建起防雨防晒的”鼠尾形”掩蔽棚,翻找抢救上来的物品,取镁打火机点燃篝火,拉起藤条晾衣架,堆上并不难找的野生土豆和芋头,一个人几次深入丛林,寻找流动干净的淡水,黎晨远根本不用动手。
“嗯……”欲言又止地看着杜邦云忙禄的身影,披着唯一一条羊毛毯的黎晨远,走出掩蔽棚,站定在篝火照不到的阴影下,天早就黑了,幽深的丛林伴着海浪拍打礁石的狂啸,还真像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啪吱!吹了一阵海风,想回到草棚的黎晨远忽然踩到几颗浆果,捡起来一看,形状和颜色有点像樱桃。
“不要乱吃东西!”
杜邦云之前警告过他,可黎晨远现在烦闷得很,他没多想就挑完整的吃下了,酸酸甜甜,果汁醇美,他一心动,垫起脚尖,折下果实簇拥生长的枝条,一口气吃了许多。
“晨远,你怎么了?!”
大约半夜,杜邦云为篝火砍了足够的树枝后,用肩扛着走回掩蔽棚,还未来得及放下,就看见黎晨远团抱着缩起的膝盖,头抵粗糙的干草垫,痛苦万分地呻吟。
“我……我……啊!”黎晨远汗涔涔地松开膝盖,一不小心从草垫上滚落。
杜邦云丢下柴条,一个箭步极其迅速地接住他,焦急地抱进怀里,”你好烫,发高烧了吗?”
黎晨远睁着湿蒙蒙的眼睛,看着杜邦云,然后试图从他怀里挣离。
“别碰我,呜!”他急促呼吸着,几乎没办法将话讲完整。
“你……放开。”
杜邦云这时看到草垫旁吃剩的果核,脸色骤然一变,”你吃这个了?”
黎晨远的喉咙发出含糊不清地”唔……”
“不是叫你别乱吃东西吗?”杜邦云有点生气,扳起黎晨远无力垂着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少惹些祸!”
“我又没要你管!”黎晨远喘着气,猛地推开杜邦云,好热啊,他热得快爆炸了……呜!
黎晨远狼狈不堪地爬向草垛,将泛着红潮的脸孔,埋进羊毛毯。
“晨远,”沈闷的磐石一般的寂静后,杜邦云出声叫他,”好了……你过来。”
黎晨远固执地一动不动。
“那个……虽然不是毒浆果,可是……”杜邦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应该察觉到了吧?那是什么?”
黎晨远哼哼着动了一下肩膀。
杜邦云似无力地叹气,挪动膝盖栘向黎晨远,他伸手抓住那胆战心惊的肩头,圈进自己的臂弯。
下巴颌被抬起了,柔软的嘴唇覆上咬出血来的伤口,黎晨远的心跳加快了,略带渴望地张开嘴,一个濡湿温暖的东西,柔柔地探进他的口腔。
“唔!”感觉到闯入的舌尖,有些霸道地缠绕上自己的舌叶,黎晨远本能地躲了一下,可后来还是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杜邦云捉住他的颈项,回应给他激烈缠绵的,几乎窒息的热吻。
下腹部燃烧起来了!难已言喻的激流冲撞着肌肉痉挛的肢体,黎晨远抬手揽住杜邦云的脖子,胸膛剧烈的起伏,杜邦云松开他的唇,一点一点地轻啄着他线条漂亮的下颌、不住吞咽的喉结,尔后埋首在颈窝处,吸吮亲吻。
“啊……”又麻又痒,黎晨远忍不住呻吟。
傍晚时换上的白衬衫,现在已经被一双灵巧的大手褪到了臂膀处,虽然脱掉汗湿的衣服很舒服,可黎晨远执拗地拉着衬衫角,怎么也不放手。
杜邦云怀抱住他僵直的腰,舌尖舔着他的耳垂,用低醇性感的嗓音引诱似的呢喃,”不用怕啊……没什么好害怕的,你别动,由我来就好。”
黎晨远顿时红透了脸,第一次和男人做,坚持着不逃跑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杜邦云要他回应,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衬衫滑到了地上,杜邦云的手抚摸着黎晨远的腹部,并开始往下游栘,”啊……”黎晨远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身体比他更记得杜邦云手指间的技巧。
可冷不防的,乳首被一坚硬的牙齿轻咬,”呀!”黎晨远惊叫着弓起背,可逃不过那炽热的嘴唇和舌头,乳首被舔吮、拉扯着,从未体验过的异样的快感直冲头顶,他沉重呼吸着,笨拙地仰着头。
琉璃石般的乳首挺立起来,唾液使它看来充满情色,杜邦云用手指揉搓着它,嘴唇则爱抚右边那颗。
“嗯啊!”那地方完全站立了,黎晨远忍受不住折磨地抓紧杜邦云的手臂,指甲都扣了进去。
杜邦云缓缓地压倒黎晨远,健实修长的大腿隔着长裤摩擦着他腿间那话儿,时不时用力地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