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ignog 香槟酒,瓶口的铁丝已经拧开。
站在圆桌前的晏子殊,回头看了一眼卡埃尔迪夫,心中充满疑问─
两只酒杯?还有已经打开的酒瓶,毫无疑问,这栋别墅里不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以前大不相同的是,卡埃尔迪夫的管家和保镖们都退到了暗处,这也和卡埃尔迪夫的失明有关吗?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拿拐杖的样子?
晏子殊摇了摇头,他想得太多了
从冰桶中拿出酒瓶,紧皱着眉,倒上极品香槟酒,晏子殊走到卡埃尔迪夫面前,把高脚杯递给他。
卡埃尔迪夫接过酒杯,靠着软垫扶手,问道:“你要一杯吗?”
“不要。”晏子殊干脆地拒绝,径自走到留声机前,那里摆放着黑胶唱片架,大概有几百张,晏子殊按字母顺序翻找出弗伦兹。李斯特的音乐集,轻巧地抽出唱片,放在转盘上,压下金色唱头。
钢琴曲《梅菲斯托圆舞曲》从花瓣状的大喇叭里响了起来,晏子殊转过身,双手怀抱胸前,提高音量冷冰冰地说道:“好了,你的第三个要求呢?”
卡埃尔迪夫优雅地呷了一口香槟,抬头看着他,“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谁紧张了?”晏子殊反驳。
“那就不要一副马上要逃走的模样!”卡埃尔迪夫站了起来,循着留声机的声音走向晏子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那就离我远点!晏子殊皱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碰到了放黑胶唱片的木架,发出细微的声响。
卡埃尔迪夫在他面前站定,晏子殊不得不抬起头来,才能与他对视。
卡埃尔迪夫“注视”着晏子殊,用那双已经看不见的眼睛,这让晏子殊忍无可忍,用力地推开他,想从他身边走开。
卡埃尔迪夫迅速地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做了一个相当冒昧的举动!
“你干什么!”晏子殊怒斥,卡埃尔迪夫竟然把酒泼在他身上?看着湿掉的西装和衬衫,晏子殊十分恼怒!
没做任何解释,卡埃尔迪夫扳过晏子殊愤怒的脸孔,直接吻了下去!
“唔!”完全没有设防,想要咬紧牙关的时候,舌头已经窜了进来,疯狂地扫略着他的牙齿、舌叶,激烈的法式热吻,晏子殊拼命推着卡埃尔迪夫的肩膀,可是后者根本不动摇,紧紧地压着他。
心脏跳得快要蹦出胸膛,血液急速地涌上面颊,“你这个混蛋!”晏子殊怒不可遏,一边竭力闪躲着卡埃尔迪夫的吻,
一边抬起膝盖狠狠踹了上去,卡埃尔迪夫似乎早有防备,避开了这一击,并且─“砰!”
“啊!”晏子殊的身体被重重地推撞到了唱片架子上,黑胶唱片哗啦地掉了下来,卡埃尔迪夫却理都不理,抓住了晏子殊的左右手腕,硬生生按到架子上。
论臂力,晏子殊敌不过卡埃尔迪夫,实际上,没有人能敌得过卡埃尔迪夫那怪物般的力气,晏子殊仍不死心地挣扎,又踢又踹!唱片架剧烈地晃动,那些已经绝版的唱片被踩成几段!
“放手!”晏子殊的咆哮声盖过音乐,因为愤怒而全身发抖!
卡埃尔迪夫没有一点放手的迹象,缓缓地压下身子─
“不唔!”又被强吻了!
火热的舌头一强行进入,便霸占了他的口腔,像要吸走他的呼吸一般,辗转换着角度纠缠!舌头在湿润而又淫靡地厮磨,不放过他口腔内的任何一个角落,晏子殊皱起眉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卡埃尔迪夫狡猾的舌尖,轻轻地划过他的上颚粘膜。
下腹似有一阵电流窜过,晏子殊狼狈不堪,又恼怒地瞪着卡埃尔迪夫,那眼神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狂暴无比,不过毫无效果,卡埃尔迪夫根本看不见。
但是他的愤怒通过毫不配合的接吻,清晰地传递给了卡埃尔迪夫,当晏子殊再一次扭开头,躲开他恣意掠夺的嘴唇的时候,卡埃尔迪夫停了下来,低沉不悦的声音,“不要拒绝我。”
“你说过不会做什么的!”晏子殊咬牙切齿地说,狠狠地瞪着他。
“不错,”卡埃尔迪夫点了点头,又说道:“可是,我只答应你第三个要求不做身体接触,没说前两个要求不包含身体接触啊,而且”
卡埃尔迪夫嗅着晏子殊衣服上郁馥的香槟酒味,嫣然一笑,“我不是说,我渴了吗?”
“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这样强词夺理!晏子殊怒容满面,恨不得扑上去猛揍他一顿─当然这只是想象而已,他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
“妈的!给我滚开!”
卡埃尔迪夫用膝盖顶开晏子殊的双腿,紧紧地压着他的身体,这个姿势,让晏子殊的脸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给你一个选择,”卡埃尔迪夫在晏子殊的耳边暧昧地吹气,“是坚持反抗,在这里被我上呢?还是去卧室,老老实实地做爱呢?”
“谁要和你做爱!”晏子殊大吼,这叫什么选择题,结论根本是一样的!
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咬住晏子殊发烫的耳垂,感受他突然颤栗的身体,“如果你选择第一个,那么刚才在花园里,你想杀我这笔帐,我会连本带利地和你计算清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这完全是威胁!晏子殊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怒地瞪着卡埃尔迪夫!
“如果去卧室,你又肯配合的话,我就会忘了花园里的事情,如何?”
温柔又优雅的笑脸,究竟有多少人被他的外表蒙骗?晏子殊没有答话,因为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卡埃尔迪夫执着坚定的眼神,根本不容他拒绝!
一步步,掉进了他设计的圈套里,晏子殊已经是欲哭无泪。
卡埃尔迪夫在他的眼睑上印上一吻,像是某个誓言,慎重,温柔,又亲昵,柔软的嘴唇压着晏子殊的睫毛,停留了许久
这个出乎意料的亲密动作,让晏子殊的心脏像被电击一般,扑通,扑通跳得剧烈,身体僵硬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实际上暴怒过后,有那么一刹那,晏子殊反而看清了自己的心情。不错对于卡埃尔迪夫为救他而失明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在懊悔罢了,这份人情太重了,沉重到他无法接受!
可是却还不掉,已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他恨卡埃尔迪夫的狡猾,恨卡埃尔迪夫给他那么重的枷锁,纠缠
变成一辈子了。
“哗啦!”卧室里,巴伐利亚蓝的落地窗帘被卡埃尔迪夫一把拉开,明媚的午后阳光,霎时洒满这间豪华的主人卧室,这
里每一样家俱都充满了贵族气息,晏子殊看到了那张带蓝色丝绒帷幕的古董床,忐忑地移开了目光。
为什么要拉开窗帘呢?对卡埃尔迪夫来说,无论怎样都是看不见的吧?
晏子殊正走神的时候,卡埃尔迪夫的手臂伸了过来,摸索似地划过他的脸颊,落到西装的沙砾色钮扣上面。
晏子殊强忍住夺门而逃的冲动,看着卡埃尔迪夫修长的手指,一一解开他西服的钮扣,柔软的外衣带着一定重量滑落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