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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的五指山(74)+番外

秦九眼疾手快的接过,闻言惊道:“侯爷三思!圣上本就对您生疑,若无故调动军巡院人马,只怕……”

话未尽,霍殷猛地抽了佩剑,在刘管家和秦九惊恐的目光中,反手就在胸前划了一剑。

“侯爷!”

“侯爷!”

刘管家和秦九异口同声的惊呼。

霍殷将那柄尚滴血的佩剑往地上一掷,冷怒道:“逮着了人亦不用带回侯府,已生叛心之人本候不稀罕。直接押入天牢,等本候过去一刀一刀剐了她!”见秦九还欲上前查看伤势,霍殷暴怒抬脚猛地踢向他:“等什么!抓刺客!”

秦九手持宰辅手令,号令军巡院众禁军近乎悉数出动,仔细搜查,汴京城内的任何角落都不得遗漏。

汴京城内的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望着那一列列披甲执戈的禁卫军无不心生惶恐,因为近些日子的腥风血雨实在是令人怕了,如今一见着这样架势不由心下就咯噔下,唯恐是来抄家问斩的。

秦九随即踩蹬上马,狠狠扬鞭的同时一夹马腹,风驰电掣般的冲着那城门的方向而去。之后号令四个城门尽数关闭,并一一询问今日守门将士,可见有一粗布荆钗的年轻娘子经过。

众人都说未见。

西南角的那守门护卫有心说今日见一相府的嬷嬷出城,刚欲出口,却见那秦九已调转马头,飞速离去。欲出口的话就咽了下去,又心想,左右他们寻的人是年轻娘子,又与那嬷嬷何干?

刚出了城门不久的沈晚便因此险险躲过了一劫。

她脚步加快,近乎是狂奔着往那渡口的方向而去。她能逃出城的机会仅有这一次,仅有这一次!一旦错过了此次机会,一旦她失败了被人逮了回去,她都不敢去想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结果。

可能那时,还真不如此刻跳护城河来的痛快罢。

紧赶慢赶,总算来到了渡口,渡口候着大小五条船左右,有三层之高的精美大船,也有一层的稍微简陋些的小船。唯恐遇见熟人,沈晚自是不敢往大船的方向去,而且她此刻装束,去做那价钱昂贵的大船也是极不妥当。

挨个询问了小船的开船时间,也是赶巧了,正好其中一只小船人员差不多坐满,过会便要开船。沈晚付了船费后,就赶紧上船。

船内环境较为简陋,仅用薄薄的木板隔成了一间间小小船舱,沈晚自然也不挑什么,大概选了其中一间,关上门后就抱着包袱所在木板船上。伴随着外头哗啦的水声,昏暗的船舱中她听到的,便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直到船剧烈一晃,之后在水面上缓缓的移动,沈晚一直狂跳不已的心方稍稍缓些。

开动了,终于开动了……

沈晚默念,别了汴京城,别了那些她爱过的怨过的恨过的……所有人和事。

从此刻起,她会忘记这里所有的一切;从此刻起,她是一个全新的人。

第67章

这一日,直待快至宵禁时分,军巡院众人方败兴而归。

霍殷冷眼看着案前那堆衣裳钗环,皆是那小娘子逃离前而遗落在客栈中的,再看案上另一边胭脂眉粉和饼子,这一环扣一环,想来已然是筹谋已久。

攥紧手里的红色结扣,他咬牙冷笑数声,好,甚好。

正在此时,秦九匆匆进来回禀,说从城门守卫那里查到新的线索。

霍殷捏紧指骨,沉声道:“让他进来说。”

那城门守卫惶惶瑟瑟的进来,今日自那秦九侍卫策马离开后,他是越想越不对,便想方设法的打听那女刺客长什么样。待终于打听到那人眼角下方有一寸见长的疤痕时,他顿时就慌了,因为他隐约记得当时那持相印路引出城的妇人,她的眼角下方似乎就有一道疤痕。

越想越慌,越想越怕,他也不敢隐瞒,当即找了他们长官秉明了此事。他们长官亦知事关重大,可因为那时天色已晚,军巡院禁卫军均已收兵归去,便只能带了人连夜赶到淮阴侯府来禀告。

当那守门护卫说到一眼角下方有疤痕的妇人,手持相印路引出城时,霍殷便已知道是她,脸色顿时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何时的事?”

守门护卫战战兢兢:“差不多午时……”

不等说完,就被人猛地一脚踹上,与此同时传来的是霍殷咬牙切齿的怒喝声:“混账东西!午时发生的事,你才来报?延误本官的事,你如何能担待的起!”

众人皆是心下瑟缩,无不敛声屏气,畏惧于这雷霆之怒。

秦九狠狠瞪了那护卫一眼,这么大的事何不早点与他说!他午时刚过就去的西南城门口,早知道就出城搜寻一圈,定能将那个娘子逮个正着!当真可惜,可恨!

霍殷面罩寒霜,盯着地上觳觫发抖的城门护卫:“你可看清楚了,上面盖的是相印?”

那护卫指天发誓:“是,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确是相印无疑。”

霍殷咬牙,陡然厉喝:“刘全!”

刘管家冷汗如瀑的低头快步进来,早在门外听了一耳朵的他,慌忙跪下解释道:“侯爷,今早那娘子并未踏入内院半步,真的是只在照壁那处待过半刻就走,并无接触官印的机会……再之前便只有一次,您不在府上的时候,那娘子独身过来。可大概只在院子里坐会,全程老奴都在陪着,老奴亦敢对天起誓,当时她绝不可能接触相印。”

霍殷收回目光,深吸口气。

片刻,他冷声问那护卫:“路引指向何处?”

“回……回相爷的话,是柳州……”

柳州?此地官员名单在他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之后取下私印交给秦九,沉声道:“你连夜出发赶去柳州,要那柳州知府第一时间派人封锁各大城门路口,城郊水路官路皆盯仔细,本候还不信她能插了翅膀飞不成!待逮着了人,也不必多与她多费半句口舌,只管将人拧到本候跟前来。”微微一顿,声音陡然转寒:“她要是敢以死威胁,那就让她死去!本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心接过私印,秦九郑重应是,又低声询问:“侯爷,此时已经宵禁,若要出城便要持通行令方可。”大齐对宵禁管理甚严,无论何人,哪怕是皇子皇孙,若想要在宵禁时分在城内行走,都需通行令方可。而通行令上,不光要有当朝宰辅的官印,还需有六部长官、京兆尹以及禁军统领等若干武将的官印,只有这些官印凑齐了,此通行令方可生效。

霍殷指着案上的通行令,沉声道:“那就让他们去盖!谁敢有异议,尽管来侯府找本候商议。”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自然没有异议,饶是深夜被人从温香软玉中喊了起来,也不敢有半分不满,十分利索在那通行令上盖了官印。

秦九走后,虞铭转身匆匆来到了他正妻房中,正在房里暗恨后院某个小妖精的虞夫人乍然听闻她家郎君的声音,当即诧异极了。

“哟,郎君怎么这会过来了?不是说今个不宿我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