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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不是做和尚的命(96)+番外

文尚书和邓禄这样的老夫子说不通,就转头从林正这寻求声援:“林大人,这事你怎么看?”

林正正在发呆,从今天圣上突然重提起宗庙的事,林正就在想这会不会和他之前的猜测有关,毕竟要是陛下好好的,这么急着立宗庙干嘛?

所以从散朝后,林正就一直魂不附体的,听到文尚书的问话,林正茫然的抬头,说:“怎么了?”

“邓老打算让咱们一起去进谏,劝阻陛下现在立宗庙,毕竟这个节骨眼上,无论怎么选,对陛下名声都不大好,反正这立宗庙的事也不急一时,这么久都拖了,也不差这一时,你意下如何?”文尚书不知道林正突然发什么呆,不过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这,”林正想了想,说:“我觉得既然陛下已经决定,还是让陛下立吧。”

“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对陛下的声誉不好!”邓禄急道。

林正看着邓禄说:“邓老您不是已经和陛下说了吗,陛下非独断之人却还坚持如此,只怕其中另有缘由,邓老您又何必非要拗了陛下呢。”

邓禄皱了皱眉,他之前一直担心陛下声誉和宗庙社稷,倒没想到这点,按理说陛下一向虚心纳谏,确实不应该在他把害处都说出来还如此坚持,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就在屋里几人还在因为这事商讨个不停时,门外传来仆役的声音:“部堂大人,宫里来人了?”

众人顿时一惊,忙起身整了整官袍,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着紫色太监服的公公捧着一个匣子走进来,大太监看到屋里的众位大臣也是一愣。

“原来是李大伴,李大伴前来,可是带了陛下的诏令?”邓禄直接问道。

李大太监回过神,忙给几位尚书和众位大臣见礼,然后才说道:“正是,陛下刚刚拟了诏令,让老奴给礼部送来。”

既然不是圣旨,自然不用摆香案跪接了,邓禄直接躬身接过,然后对李太监客气道:“大伴一路辛苦,可要喝口茶歇歇。”

李大太监忙摆摆手,说:“咱家今天当值,宫里还有事,就不多坐了。”

说完,带着手下的太监回去了。

李大太监走后,邓禄就直接走到一边去看匣子里的诏令。

林正等人自觉回避,在原座位上坐着喝茶。

只是邓禄拿起匣子中的绢布一看,就匆匆走过来,说:“不必再议了。”

“怎么了?”文尚书忙问道。

“陛下已经下了诏令,”邓禄转头看着林正,说:“林大人,恭喜。”

林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道:“怎么回事?”

邓禄说道:“陛下决定选冯家入宗庙,按宗法追封前历代定北侯。”

林正大吃一惊,按宗法追封,开国皇帝一般会追封父亲、祖父、曾祖、高祖为帝,讲究的甚至会追封的更向前,可不管追封几代,前定北侯妥妥的都是先帝了。

林正忙说:“皇恩浩荡,陛下圣明。”

邓禄点点头,知道林正除了谢恩,这时候也不方便说什么,所以向林正卖了个好后,就转头对其他大臣说:“既然陛下已下诏令,礼部自然得奉诏准备,就不耽搁各位大人了。”

众人知道礼部最近只怕有的忙了,不但要拟定各种尊号,还要弄各种礼仪,也不好再坐,纷纷起身告辞。

林正也急着把这件事回去告诉慧儿,和邓老说了一身,就匆匆回去了。

“慧儿!”林正一进后院门就大喊道。

“出什么事了?”慧儿扶着腰出来,虽然肚子还不怎么显怀,可慧儿还是小心翼翼的。

林正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直接揽着慧儿,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陛下已经决定让冯家入住宗庙了,并且打算按宗法追封你外祖。”

“真的?”慧儿不敢相信道:“按宗法追封?”

“真的,诏令已经传到礼部了,虽然圣旨还没下,不过只要不出大事,肯定也不会改了。”林正笑着说道。

慧儿顿时激动的捂着胸口,说:“那岂不是是说外祖是”

林正使劲点点头,说:“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慧儿觉得自己简直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中,不由有些站不稳,林正忙一把扶住,说:“别激动,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快深呼吸。”

慧儿大口呼吸了两下,才慢慢喘过气来,说:“我,我真的太高兴了,外祖,外祖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开心不已。”

林正抱着慧儿进了屋,把她放到床上,替她揉了揉胸口,笑着说:“以前也没看你对宗庙的事多上心,如今却激动成这样子。”

“以前我那是不敢想,哪怕陛下再不待见周家,那毕竟是血脉至亲,之所以提冯家,不过是用来给周家打擂台,可谁曾想到,陛下居然,居然真的会选冯家。”慧儿激动的感觉自己说话都不顺溜了。

林正点点头,其实不止慧儿这么想,就是他,甚至外面的那些人,只怕也都这么想,毕竟这时代对于血缘实在太看重,只怕今日的诏令一传出去,整个京城都会被震的颤一颤吧!

就如同林正想的,由于诏令本来就不是密令,而且当时还好多大臣在场,所以还没等晚上,圣上选冯家入宗庙的诏令就传遍了京城。

京城众人吃惊的有,不大相信的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更有,反应不一,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周家,尤其是周家家主,周家家主在得到消息后,就直接一口血喷出来昏倒了。

皇宫中

周孟捂着嘴咳了两声,旁边的太子周凛忙把药端过来,小心的吹了吹,担忧的看着周孟,说:“父皇,您快点吃点药吧!”

“不中用的,”周孟摆摆手,又咳了两下。

周凛直接跪下,说:“爹,您吃吧,母亲为了您,这几日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周孟手一顿,放下手中的笔,接过周凛手中的药,直接一仰头,灌了下去。

周凛忙把旁边的漱口水端上,周孟漱了口,看着旁边的药碗,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说:“你娘和袁老当初一直劝朕爱惜身子,朕自觉年轻力壮,把他们的话都当成耳旁风,如今,却是后悔都晚了。”

“爹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周凛急切的说道。

“什么长命百岁,朕只求能再替你撑两年,只要两年就好。”周琰有些不舍的看着自己孝顺的儿子。

周凛眼睛酸了酸,差点掉下泪来,又怕他爹伤感,忙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换了轻松的话题,说:“爹,您那道诏令一下,只怕今天整个京城都会震动。”

“是觉得朕不顾血脉,生性薄凉吧,”周孟叹了一口气:“其实朕又何尝愿意自断血脉,只是,朕怕朕走后,他会仗着辈分压你,他毕竟是你亲爷爷!”

周凛暗恨自己提什么不好,怎么便提这个,爹虽然平时表示对周家痛恨不已,可毕竟是血脉相连,不过,周凛可不打算让他爹为了他背这个沉重的包袱,他爹现在身体不好,自然得让周家多担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