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homme est mortel(8)
情劫最难解,你此生注定动情,为情伤。不得不承认,阎王真他妈是个乌鸦嘴。
第十一章
寝宫里传出少女特有的尖细嗓音,只听得是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样独特的待遇会让这个十四岁的生命在后宫里遭遇怎样的危难,没有人会替她着想吧,皇帝懂的只有宠爱,他以为只要给了宠爱,就会有幸福。
皇帝不会懂,龙潭虎穴里哪有幸福可言。
我甚至有点庆幸,庆幸聂言的死,庆幸她不用为了争夺一颗瞬间停留的心而惶惶不可终日,不用成为一个珠光烁目的阴损妇人,她永远的活在了那颗心里,成为一段纯粹没有杂质的念想。
我们一起渡过的纯粹时光,即使我不在你记忆的范围,要知道,你一直在我记忆想念的范围。
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是淡淡的青草味,衣袂飘飘,绝尘于世。
"言姐,我想你了。"我坐在台阶上,抱着身边的柱子,想念一段时光。
"我也是。"朦胧中,听到有一个低低的回答,或许,做梦了吧。
怎么搞得,最近老是做梦。
一个奥地利大胡子曾经说过,梦是现实欲念的表现,这么说,我是欲求不满喽???不是吧,怎么像是看到了慕容熙的脸!呸呸呸!去他妈的欲求不满。你爷爷的老子是清心寡欲寒风修行。
"聂少,皇上口谕。"
□□□自□由□自□在□□□
第二天早上,走去南门的路上,魏耿从后面跑上来喊住了我。
什么口谕,刚刚我在他旁边那么久都不说,偏等我要去筑长城了再来挡我财路。
"聂子青接旨。"魏耿甩了甩灰白色的拂尘。"明日朕带兵亲征晋周边境,特封聂子青为随军大将军随同出征,卿此。"
出征??
打仗???
我????
"聂少?"见我楞着,魏耿凑上前道,"难不成是高兴傻了?"
我不是高兴傻了,是吓傻了。我这辈子,不,这几辈子最恨的就是打仗!要不是该死的打仗,当年我会遇到那倒霉催的汉武帝,不遇到那倒霉催的汉武帝我就不会遇到那倒霉催的卫八婆,不遇到那倒霉催的卫八婆我他妈就不会不得好死了三次,还在后燕和谁谁谁牵扯不清!!
真他妈该死!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行动上却一点都不能怠慢。
我急急地收拾了东西便去南门点兵,路过西塌楼正碰上疾步快行的沈德约,她瞟了我一眼,轻咳两声,对身边的侍女道,"刚在皇后那吃茶,想是戒指落那了,你们去替我找找,我在这等着。"
两个小侍女应了一声便掉转身小跑而去,七拐八拐的不见了人影。
我也心领神会的站着不走了,没想到却吃了她一个毛栗子,把我弹得倒退两步。
"小子,听说你要去打仗了??"
"是啊,德修华,您没被钦点随驾吗?"打仗已经让我不爽,临了,还吃了毛栗子,敲成失忆怎么办!我不爽地摸着额头。
其实,说不定失忆了也不错。
不用为前因执著,只需要为后果奔波。
皇帝出征要带女人这是老规矩了,慕容熙虽然在很多方面都不守规矩,不过在这方面,我有绝对的信心他会守一次规矩。
"没有没有,我可没这福分,你还不知道啊,这次后宫三千都没轮到,就连皇后和你那正得宠的表妹不也没轮到吗,哪轮得着我啊!"她甩了甩头,单手叉腰仍旧大姐头做派。
"哇,这皇帝转性啦,吃错药啦?"
"你找死啊!"她又伸手来拍我头"对皇上大不敬,这可是在皇宫里啊!"又四处张望了一下,重重舒了一口气。
"呵,大姐,你什么时候也讲起规矩来了啊?"
"还不是给蓝贵闹的,上次老鼠药那回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她扭了扭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老鼠药事件是在沈德约被封了修华之后的第三天闹出来的,也就是蓝贵宫里的一个小宫女作的证人,说沈德约给了她一包耗子药要她药她们院里的耗子。这下可好,蓝贵逮着了机会,开始大做文章,说什么沈德约说的耗子就是指她之类的话,这不是摆明了要给沈德约一个下马威嘛!可是聪明如蓝贵怎么会想出此等充小媳妇的烂招呢,呵,这女人被逼急了真是什么事都不经过大脑了。
幸好当时慕容熙头脑也算清醒没有轻信蓝贵,只是斩了沈德约院里的一个宫女来了结此事。
其实,沈德约真是好心让她们毒耗子,这丫头平时嘴毒人凶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她要对你好那就是出于真心,这点比去那些整天端着茶碗坐在凉亭里姐姐妹妹的后妃们要强不知多少倍。
"记着,去西边给我带些好玩的啊!!
"收到!"e
隔天出征,慕容熙上龙辇的时候,那场面极尽煽情,符后,符贵嫔,蓝贵,伍婕妤,冯修仪,我的大小表妹,凡是排的上名的大小老婆个个都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好看,最绝的要属符后了,整一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溺水未遂。皇帝就下了龙辇挨个安慰过来,搂搂抱抱又亲亲的,走到沈德约那儿时停得最久,我估计他是在揣测为什么自己的这个女人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只见沈德约指了指嗓子和红肿的眼睛,身边的侍女忙帮腔,修华昨儿个哭哑了嗓子,今天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此话一出,慕容熙春风满面外加色咪咪的摸了摸沈德约的脸。
这个动作在围观群众内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澜。
波澜巨大,立场明确。
包括我在场的所有男性都对沈德约投去了钦佩的眼神。而所有女性则投以杀之而后快的骇人目光。
第十二章
出了南大门,我们一行人身后更是哭声震天,在我右侧的几个副将都在感叹皇帝女人们的哭功震撼,我道,你们难道都听不出来,这架势和出丧没什么区别吗?大家都楞着没人敢往下接,慕容熙从我左侧的龙辇里探出头来,说道,非也非也,要是她们亲眷出丧都不会哭得如此之凶。我扑哧笑了出来,拍着马背笑个不停,那马受了刺激,一溜烟的跑到了队伍最前头。我也就哼着小调当起了开路小兵。
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术我不用愁,骗吃骗喝我最拿手。
要是真是有这样的人生倒也是我三生有幸。
这次出征说是打帐,可自从后燕被分为了两部分之后,慕容熙所管辖的部分也算稳固,这次也只不过是驱赶一支自卫军罢了,根本不需要皇帝御驾亲征。而且,打仗用的着找这种西边最繁华的城市驻扎吗?
我总算是明白慕容熙这次为什么没有找女人随驾了,他这分明是借着亲征的幌子来猎艳来了。我们这么万把来人就这么走走停停伤筋动骨了大半个月就是为了陪皇帝主子来找乐子,这玩笑开的有些大了吧。
我正思量着既然来都来了,要不也去城里奢侈糜烂一把的时候,慕容熙已换了便装出现在我身边,伸手去牵我正欲栓在树边的黑马,不用说,这意思是朕要对晋周城微服私访一下,你也跟着来。他跨上自己的马"驾"的一声留下一串黄沙弥漫,我无奈也只得跨上马随他"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