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除了商稿之外画得最精细的一张图了,甚至都因为procreate的图层内存有限,转到了ps上继续画。
有沙弗莱陪练,陈念的俄语简直飞速进步,现在他能够毫无障碍地听懂日常对话,果然学习语言最好的方法,还是营造出一个合适的语言环境啊。
“已经确定好要去哪里玩了吗?”沙弗莱用母语问道。
“当然了,咱上周不是就说好了吗,要去密室。”陈念摩拳擦掌,“我看了好几家的美团评论,有些密室还能在里面吃火锅,玩两层楼高的超级大滑梯呢!”
沙弗莱:“吃火锅?”
陈念:“对,就是NPC会把火锅端上来,留出来一定的时间让大家吃,但其实这个锅是阴阳锅,吃了之后就会惹鬼上身的那种。”
“还有这种操作。”沙弗莱乐了,他本身对密室不感兴趣,结果被陈念一说,也开始期待起周六了。
挂断电话,沙弗莱还专门去网上搜索了密室相关的信息,看了好几段监控录像。
监控呈现黑白灰三色,玩家像个无头苍般样在通道中摸索,突然角落里的门打开,窜出一个鬼怪打扮的NPC,然后玩家吓得一哆嗦,扭头跑走。
就这?
看起来也不怎么刺激嘛。
至于吓得哇哇乱叫吗?
沙弗莱确定应该没什么可怕的,就放下心来。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到时候如果陈念害怕,他一定可以成为少年在黑暗密室里的依靠!
终于到了被期待了整整一周的周六。
沙弗莱提前给傅天河打电话,下午三点去到他家。
傅天河中午休息了一个小时,睡醒之后就坐在桌前认真地做数学题。
沙弗莱有傅天河家里的钥匙,但出于礼貌,还是选择敲门。
傅天河过去开门,正值十月末,天气凉爽,但他在家里还是穿着运动背心和大裤衩,蹬着一双凉拖。
而沙弗莱衬衣和外套一丝不苟,黑色长裤和同色运动鞋搭配恰当,他们的穿着打扮简直就像两个世界里的人。
“你不冷吗?”沙弗莱问道。
傅天河:“还行吧,刚睡醒做着题呢,反倒是急出了一身的汗。”
沙弗莱走进傅天河的卧室,看到他书桌上摊开的数学练习册。
“陈词在给你补数学啊。”
傅天河:“对,你来得正好,我这个地方不太明白,能给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沙弗莱把题看过,只用了一分钟就有了解题思路,他略微组织语言,开始给傅天河讲解。
“哦!”傅天河恍然大悟,“明白了,这种平行相交的定理证明题我老是找不到切入点。”
沙弗莱:“做多就好了,到时候就会本能地总结出一套规律。”
傅天河把沙弗莱给他讲的重点记下来,才放下手中的笔。
他可没忘沙弗莱专门提前过来,是有事要问。
傅天河:““怎么了吗?”
“额……就是有点事。”沙弗莱原本还挺冷静的,结果傅天河主动一问,又开始紧张了,他路上打了超级多腹稿,深吸口气,决定先从和自己无关的问题开始说起。
“你和陈词是在一起了吗?”
这下轮到傅天河慌了。
“你怎么知道的?”傅天河说完,心里就冒出了答案,“是陈念告诉你的吗?”
“我确实是从他那里知道的,只不过他没告诉我。”
沙弗莱顿了顿,虽然特别不好意思,还是给傅天河说了自己偷偷关注陈念微博的秘密。
听到沙弗莱每晚睡前,都会专门登录微博,去看陈念有没有发新内容,傅天河的眼神微变。
——好你个沙弗莱,竟然是这种人!
沙弗莱赶忙解释:“虽然很像变态偷窥狂,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陈念每天都画了什么作品!”
傅天河露出一种“我懂,你不用解释了”的表情:“所以说,陈念发了啥?”
“他就说没想到哥哥竟然谈了恋爱,实在太出乎意料。当时他发的是仅粉丝可见,而且没过一会儿就删掉了,应该是太过震惊,所以才想着在网络上匿名宣泄一番。”
沙弗莱省略了陈念的最后一段话。
“这样啊。”傅天河明白了,“陈念不是故意说的。”
沙弗莱:“他肯定不可能故意,陈念要帮陈词保守秘密,而且他也没说陈词的恋爱对象是谁,但我猜应该是你。”
傅天河颇为羞涩地摸了摸鼻子:“有这么明显吗?”
沙弗莱:“我认识这么多人里,就只有你和陈词关系最好,而且那天你不是才陪着陈词在省城里输液么?”
沙弗莱很想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傅天河的速度怎么就这么快呢?他究竟是如何做到把陈词攻略下来的?
“能给我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我不是八卦哈,接下来还有其他事要问。”
沙弗莱特地做了声明,不想让傅天河以为他是出于好奇,才专门问得详细。
“其实说起来好像也挺简单。”当时的情况傅天河早就回忆了无数次,每每想起来都要露出姨母笑。
“周六晚上陈词不是发烧了吗?我比较担心他,就忙这忙那的,陈词让我不用管这么多,专心复习就行,一定要为第二天的复赛做好准备。
“我当时有点生气,就说如果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想说,是不是也得等到考完试。陈词说是。”
“结果周天中午考完试,我本来都忘还有这档子事,陈词突然问我昨天要说的是什么,然后我就……”
沙弗莱:“你就表白了?”
“没有,当时我实在说不出话来,就捧着他的脸……”
傅天河没脸说,他干脆身体力行地向沙弗莱演示。
沙弗莱的脸颊突然被傅天河的双手捧住,眼睁睁看着傅天河离自己越来越近。
沙弗莱:???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闪躲。
“别动别动。”傅天河把他叫住,沙弗莱硬生生地止住动作,直到傅天河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沙弗莱:“…………”
两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
老天爷,这是在干什么!
几秒钟之后,傅天河主动退开,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羞涩地揉了揉鼻子:“我当时就这样,发现陈词没反抗,尝试性地用鼻尖碰他的鼻尖,还是没反应。”
“然后……然后我就亲他了。”
沙弗莱:“啊!”
沙弗莱想象着当时的场面,刚才被傅天河突然捧住脸贴额头之时,他确实心跳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