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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枝(157)+番外

阿九笑着说,“傻灰鹰,我既然已经派人接她回来了,自然是会收留她的。更何况,我想踏雪可不只是来投奔我的……”

这话中打趣的意味十足,灰鹰的脸红作一团。

在这多事之秋,似乎也惟有这件产生于危难之中的情事,值得让人高兴和期待的了。

灰鹰终于等来了踏雪。

她的脸色虽然仍旧苍白,却并没有暗骑卫带来的消息中所说的奄奄一息那么可怕,她一看到阿九,便哭着扑倒在了她怀中,喃喃说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看不到沉香了”

她的哀痛发自肺腑,连阿九都为之动容,阿九轻轻地拍着踏雪的后背,柔柔地说,“不是还有我吗?以后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踏雪便把阿九抱得更紧了。

原来沉香当日冒充了慕容绯的命令,把踏雪送到了禁宫的出口,但在最后的关卡却被识破了计谋,慕容绯带着大批御卫所的护卫赶到,一番痛心疾首的斥责后,慕容绯甚至还当众下了把她们两人都打入大牢的命令。

但沉香在慕容绯耳边的那番耳语,却解救了当时的困境。

慕容绯的后宫共有五个妃子,但他成亲多年,却一无所出,子嗣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何其重要的事,尤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

多年来他刻意地去播种却毫无收货,此次在沉香去楚国进行终极任务之前,他无意中的一次宠幸,却无心栽柳柳成荫。他自然是欢喜的,子嗣的诱惑远远大于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婢女,更何况踏雪其实掌握的他机密的事情并不多,于是他便答应了沉香的要求,放走了踏雪,条件是踏雪从此永不再能入晋境。

踏雪不愿意与沉香分离,但现实却容不得她有所选择。

“所以,你只是太累太饿了虚脱昏倒,并不是他们所说的奄奄一息?”

踏雪点了点头,“我心里百味陈杂,那几天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只一味地赶路,所以后来体力不支……”

天知道,她醒来的时候知道那些人是阿九派来接她的,心中是多么地感动,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个被遗弃掉的人,却没想到阿九一直都还记挂着她。

阿九摇摇头,“一直记挂着你的是他”若不是灰鹰的提醒,阿九又如何能知道踏雪的处境呢?

灰鹰早就在小厮的搀扶下来到了大厅,他的目光炙热而浓厚,与踏雪的眼神一对上,瞬间便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无需言语,甚至连呼吸都像是不再存在了一般,这两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就这样遥遥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地对望着。

阿九好笑又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无奈地想,自己都快成专业媒婆了,瞧在自己手下,都成就多少对互相倾慕,你浓我烈的男女了。

忽然她又想起了身在青州的齐遥。

蓝大酋长此去还肩负着与齐遥的双亲议亲的任务,她想嫁了,倒不是全然是因为怕天子再随便不负责任地替她指婚,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和齐遥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但是每次与他分开却特别地难熬,几乎一空下来,脑海之中便塞满了这个男人的身影,嬉笑怒骂的,英果非凡的,他的关怀,他的宠爱,他的撒娇,他的一切。

她,阿九,想嫁了。

正文 一百五十九章 入局

一百五十九章 入局

似乎是听到了阿九内心深处的呼唤,没过几日,齐遥就风尘仆仆地回了月照山庄。

“不是说还要过些日子才回吗?”阿九惊喜万分。

齐遥笑着说,“我怕你等得着急,就先回来了。反正二哥的婚礼也办好了,家里的事情又都有爹娘大哥处理。”

“你就这样跑出来了,也不怕大家笑话你。”嘴上说着打趣的话,心中却是如糖似蜜的。

齐遥轻轻替她顺了顺额头的刘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然后再用力去对付那个坏消息,免得一惊一乍的。

齐遥笑着说,“好消息是,爹娘和蓝伯父替我们寻了几个黄道吉日,要我来问你的意见,我跟他们说,不必问了,阿九也心急嫁给我呢,所以我做主挑了最近的那个日子。”

阿九的脸顿时羞得通红,一双小手捶打着齐遥的胸膛,“谁心急嫁给你哪你怎么这么说我呢,小心我一翻脸,索性就不嫁了。”

齐遥趁机握住了她的小手,一脸无赖地道,“你不嫁我,我嫁你好了,反正我看我爹娘的意思,就打的这个算盘,他们都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我们的婚礼,就在月照山庄办。这可不就成了我嫁你了吗?”

除非是家中无人了,不然天下的男子,是不愿意在女方家举办婚礼的,只有入赘的男子,才会在女方家大婚。

阿九忙摇头,“这样不妥,我还是和蓝禾姐姐一样,从山庄出嫁,去青州办婚礼,等以后再搬回月照山庄也不迟。”未来公婆体恤,是她的福份,却不能因此而顺竿子往上爬,把人家的关心当作是理所应当。

齐遥想了想,也不和她多辩驳,敛了心神,语气有些微沉地道,“坏消息是,赵律被天子以私自进京的罪名逮住了,如今关押在了刑部大牢,据说要三堂会审。这罪名不小,若赵律拿不出合适的理由,多半是要斩立决的。”

斩立决这三个字,立马让阿九联想起前世电影中那人已经死去但身体仍在蠕动的画面,眉头不由自主便紧紧纠结起来,“师父他果然睿智,早就看破了这是个局,可怜赵律傻乎乎地往下跳。”

“师父?师父说的什么?”齐遥问道。

阿九便把师父所言都向齐遥说了一遍。

齐遥难掩脸上对刘国手的敬佩之意,“师父果然说得不差,赵律被逮住的第二日,就有人罗列了护国公府一系列的所谓贪赃枉法祸害百姓的证据,此次护国公府也难逃一劫啊”

“那……护国公府不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吗?天子为何会下这个断腕的决心?”阿九很不明白。

齐遥苦笑,“我也想不明白,不过也许里面还另有隐情也说不定。这个先不去管,我的意思是想问,咱们需要出手吗?”

虽然那个人是阿九的前夫,虽然这件事看起来与他们两个毫无关系,但齐遥却总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素来拥护天子在国内声誉良好的世家,因为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似乎就要顷刻间崩溃瓦解,这让他有些心有戚戚然。

阿九同样也在沉吟,这事并不像是天子的手笔,若赵律死了,那么南疆何人来守?南疆门户若一开,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若不是天子,那又会是谁?

她沉思片刻后方道,“我虽然抛弃了原来的身份,与赵律再没有任何瓜葛,但我却仍然流着姬氏的血。赵律若死了,对姬氏的江山并没有好处,反而南疆那里的风险会大大增加。不管怎么说,赵恪也算是我的好友,我既然知道了这是个阴谋,便不能坐视不理。但该怎么去理,却还要好生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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