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遥也是同样的想法,他虽然对赵律存有微妙的心思,但赵律却是乾国目前不可或缺的将军,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尤其是他们江湖人士,最有正义感和爱国激情了,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一救,更何况还是赵律这样与阿九渊源颇深的人。
“那我们再进京一次?”
阿九有些迟疑,“你刚才说我们大婚的日子,你选了哪日?”好吧,她不是那么圣母的人,她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终身小幸福,进京的话,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她可不想错过自己的婚礼。至于赵氏,出于道义,能帮就帮,实在帮不了,那她也无能为力了。
齐遥笑嘻嘻地把她搂入怀中,“不会错过的,你放心。”那由内而生的喜悦和得意,毫不遮掩地写在了脸上。好吧,他承认,阿九更看重他,这感觉让他爽到不行。
因为事出紧急,于是阿九和罗妈妈白老爷子告别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江州城,往京城而去。
这一次,她虽然仍旧作女装打扮,但因为闲暇无事的时候和灰鹰学了几招,所以易容成了一个相貌清秀的普通女子,一路上十分顺利,就到了京城。
护国公府紧闭的大门,以及府外两排带着长枪的守卫,似乎证明了护国公府已经被天子控制起来的消息,阿九冲齐遥使了个眼色,“先回秘密基地吧。”
“秘密基地?”齐遥有些不解。
阿九解释道,“就是本小姐在京城设置的老巢。”
齐遥终于了悟,然后紧跟着阿九,只见她似乎对京城的地形十分之熟悉,东转转西绕绕,过了不多久便到了城西一座毫不起眼的宅子门前。
立定,敲门,一会儿就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来应门,“是谁呀?”
阿九笑着回答,“是我呀,金鱼巷的红儿。”
大门迟疑了一下,便“吱呀”一声开了,老爷爷笑呵呵地道,“原来是红儿,是坐什么来的呀?”
“原本坐的马儿,可惜我那叫路虎的宝马半路被贼人偷了去,无奈只好步行而来。”阿九双手一摊,演活了一个半路被人偷走马匹的倒霉人。
那老爷爷确认无误,这才兴奋地引了两人进去。
刚一坐定,老爷爷便向阿九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属下灰鹄,拜见郡主千岁千千岁。属下这辈子还能再见到郡主,真是王爷托福啊”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
齐遥忙把他扶起,“快起来,阿九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她。”
阿九柔声道,“ 齐遥说得不错,以后只需要叫我小姐就成了,郡主这个称呼太打眼,无须再提。我问你,护国公府怎么被人看管起来了?里面的人呢?仍旧在府内吗?”
一说起公事,灰鹄立马就神情严肃了起来,他认真地回禀,“有好些天了,府里的大大小小都仍在府里,但只许进不许出,一开始还有梁家的人送了几车的食材进去,但那些送东西的也一并被圈了进去,这几日,都没人肯再派人送东西了。”
一开始去送东西的人,多半都是自己的想法,认为天子不可能自己斩断左膀右臂,梁家是出于维护女儿女婿的目的,但别的勋贵之家却都是因为料定此事不多久便就能解开,然后自己雪中送炭的情分,能博得护国公府几位主子的感激,谋求的不过都是些政治资本罢了。
但天子却迟迟不肯表态,赵家的人也一直都被关着,眼看护国公府是真的要倒了,那些势利小人又如何再会去送粮食?
阿九眉头紧皱,“护国公府,已经有几日没有收到米粮了?”
灰鹄想了想,“算上今日的话,要第四日了。”
豪门大户人口繁多,家中存粮并不会太多,不出门采买,大约一般也能够撑个三四天,护国公府厨房的米粮,如今一定不太多了。
天子他究竟想做什么,就算护国公府有贪污渎职之罪,但罪不及全家,他这样是想活活把一整府的人都饿死吗?
齐遥也凝着眉,“赵律如今的情况又如何?”
“说来也奇了,前些日子有消息说要斩立决,但这么多天了,赵大将军仍旧被押在刑部大牢,没有其他动静。我猜,或许是因为天子病了,所以还不能作出裁决。”
阿九抓到了重点,“天子病了?”
灰鹄点头,“天子病了有快一月了,这几天大概病得太严重了,连早朝都不上了。”
齐遥问道,“那围住护国公府,捉拿赵律入大牢都是谁颁布的旨意?”
灰鹄想了想,“旨意都是从御书房和天子的乾清殿出来的,上面都加盖了天子的玉玺,但是不是真的是天子的意思,却没有人知道了。自从天子病后,朝中之事都由右相来打理的。这到底是天子的意思还是右相的意思,就说不清楚了。”
阿九与齐遥同时想到了什么,双目对视之处,两人的目光之中,都显露出了震惊。
“那有威王的消息吗?”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阿九迟疑地开口问道。
灰鹄一脸颓败,“属下无能,威王自上次入京之后,竟然一点消息也无,仿佛就突然消失了一般。”
阿九急急地追问道,“那武王和廉王的消息呢?”
武王和廉王是王后所生的一对嫡子。
灰鹄摇了摇头,“也无,两位王爷本来就深居简出,但最近却一点行踪也没有。啊,小姐的意思莫非是……”
阿九幽幽叹了一声,“齐遥,看来你我也入了他人的局了。”
正文 一百六十章 闯府
一百六十章 闯府
灰鹄大惊,“右相他莫非想要造反?”
如今乾国朝堂之上,天子重病,武王廉王威王都不知所踪,坚定的保皇派护国公府被圈禁,镇南大将军赵律也被押在刑部大牢,右相一直以来都为天子掌控着城防卫,右相于奎具备了造反谋逆的条件。
“右相果然老奸巨猾,这个局布得如此精妙。我想我大约猜到了赵律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内容,定是与你有关,赵律对你一直心存愧疚,关心则乱,便失去了惯常的冷静,一定会奋不顾身来京城。”齐遥分析道。
阿九点了点头,“想必右相也算准了以赵律的性子,必然会派人通知我注意安全,而等我知道了赵律出事的消息后,不管出于情份还是道义,都会来这一遭。只要我到了京城,那便脱不了于奎的手掌心了。”
才想明白了的灰鹄目瞪口呆,过了好半晌方道,“于奎那厮果然狡诈奸猾得紧,但他千方百计骗小姐来京,所为又是何呢?小姐不过是一个女子,而且如今还已经改名换姓了,不管出于什么方面,与他于奎都毫无牵扯吧?难道,他于奎还真想把姬氏皇族的人,都一网打尽?”
阿九笑着说,“他算是与我有些过节吧。”于奎的侄子是文昊杀死的,而文昊的活命又与自己有关,于奎不可能查不到这点,他之所以前面没有动作,说不定正是在等着这一天吧。
齐遥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有我在,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