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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童话(6)

从二号办公室出来后,张子锋看一眼满眼兴奋的秦昊阳,“这次的任务要快,要狠,要给对方制造出最大的恐惧,但是——不能把事搞太大。”难道还真让二号担着啊!

“老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秦昊阳笑的贼贼的。

“放狗屁心,你哪次不整点幺蛾子出来?”吃他亏少还是怎么地?

“这次我一定按要求完成任务,保证快、狠、准,给对方制造出最大的恐惧。”别的地方不好说,西南这片他最熟。

“打算带多少人去?”

“一组就够了。”人多反倒麻烦。

“我能问问你打算怎么做么?”张子锋笑嘻嘻地看着这个手下干将,这小子拥有异于常人的战场感应力,换个玄乎的说法——即第六感,这东西是天生的,后天再训练也只能是经验上的增长,只能说这小子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也不枉他当年费了老鼻子劲,连哄带骗的把他从新兵连拽过来。

“到时我会写份完整的报告给您参详。”现在,他要去准备去了,嘿嘿笑着蹿出两三米远,随即又退了回来,“老大,这次演习结束,我的休假申请该批了吧?”

“在N城这么多天,还不够你野的?”他这儿人手奇缺,演习完夏训马上也就开始了,他带出来的那群猴子,跟他一个鸟样,都是闲不住的主,他不带谁带?

“老大,我都快两年没休假了,就算家里老头老太不介意,可女朋友总不能扔那儿不管吧?”

女朋友?!臭小子净瞎掰,“你两年没休假,哪来的时间交女朋友?”

“在N城捡到的。”

“真的假的?”将信将疑。

“这种事还能骗你!”

能让这小子看上的,“长得漂亮吧?”

想想唐昕的长相,笑得有些腼腆,“漂亮。”

“干得不错!任务完成后我会认真考虑你休假的事。”张子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做准备了。

*****

后来——

据某嘴炮部言:此次演习仅是军队的例行演习,并不针对任何一方。

然而事实也确实是军队的例行演习,只不过某夜、某处、某些宵小之徒自己做了什么,又遭了什么报应,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演习结束后,某片区域归于平静,再无炮弹意外落境伤人。

张子锋看完某人的报告后,哼哼一个冷笑,一天两夜,一个团部,一个师部,无一漏网,这臭小子是够狠的,不过就这样吧,这样大家都消停了。

例行演习结束后,又整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回到基地时也接近了夏训日期,手机一解禁,秦昊阳就忙着给新科女友拨电话,拨第一次——拒接,第二次——拒接,第三次——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完了,这一局要是搬不回来,媳妇就没了。

苦思悯想了半天,拿起手机给洪葛法拨电话。

*****

21系13级这学期要做课程设计,所以非专业科提前考试,六月下旬的某天,唐昕刚填完分数表交上去,就听办公室门响了两声,心想可能又是那帮臭小子来求她放水,叹口气,遂冲门板道:进来吧。

不成想进来的不是学生,而是个穿警服的男人,个头中庸,长相中庸,三十岁上下,进门就问她是不是21系讲师唐昕,她呆呆的点头,心想她没做什么能让警察找上门的事啊?

那人审视了她许久,继而口气低沉道:是这样,我是秦昊阳的战友,他在一次演习中受了伤,迷迷糊糊的一直说要见你,战友拿他手机打了几次你的电话,都没打通,知道我在N城,就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你。

唐昕当下就吓傻了,她的确是接到过秦昊阳的电话,但因为他当初什么都不交待就人间蒸发了近三个月,她已经决定不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牵扯,所以拒接了他的电话,想不到会是这样……

唐昕虽自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可舅舅和舅妈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在养,舅舅、舅妈都是A大的老师,因此她自小的生长环境很健康、很平顺,没经历过什么大的波折,也没接触过什么悲欢离合,乍一听秦昊阳伤重昏迷,腿都软了,洪葛法一走,她当下就打电话跟舅妈哭了,秦昊阳要是真伤重死了,她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就这么着,匆匆跟领导告了个假,简单打了份行李,拿着洪葛法给的地址第二天一大早打飞滴探伤去了。

当晚,洪葛法在电话里跟秦昊阳说:兄弟,你的死期到了,擦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吧你就。

☆、五 探亲

唐昕是当天中午到的某城,倒了两班车后,一直到傍晚才转到某县城,从汽车站售票窗口得知去某某驻地要到第二天七点才有车,只能就近找了间宾馆入住,等第二天发车。

差不多吃晚饭的点,她试着打了下秦昊阳的手机,起先是没人接的,后来一个陌生声音接了,她一个劲问对方秦昊阳怎么样了,耽误了一整天,她怕有什么万一,对方却不回应她,只问她住在哪儿,她快哭出来了,想着秦昊阳可能真是挺不过去了,通完电话就开始自责,自责自己之前干嘛不接电话。

虽说她跟他确定关系没多久,感情基础并没有多深,可那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这辈子还没经历过这种事,又害怕又担心,还很自责,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抱着毛巾正哭的热闹时候,房间门响了几声,一下把她的眼泪给吓了回去,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单身女子,怎么想都不觉得敲门的是什么好人。

正当她拨完110打算按拨出键时,门外有人叫门。

“嫂子,我是XX驻地的XXX,头让我们来接你过去。”见门内没动静,心想一定是担心他在骗她,于是把秦昊阳的手机号报了出来。

唐昕这才敢开门。

门外是两个年轻士兵,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个很瘦,一个很壮,都晒得黑黑的,穿着电视上常看到的那种特种部队作训服,见到她真人后,两人都显得有些腼腆,瘦的那个把刚才叫门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进房间帮她把行李拖了出来。

出了宾馆,三人上了一辆军用吉普,两个年轻士兵一个开车,一个坐副驾驶,偶尔会从后视镜里偷瞄她一眼,她问了几次秦昊阳的情况,他们只说到了就知道了,弄得她心里更七上八下,心想估计是情况不好。

车出了县城后,一路从水泥路开上了坑坑洼洼的土路,大约颠簸了近三个小时后,停在了一片黑乎乎的树林外。

“嫂子,到了。”两个年轻士兵下车。

唐昕扒在车窗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敢下车——后来她回忆这段经历时都很惊讶自己的胆子怎么那么大,居然单凭一个手机号码就敢跟陌生人跑到这黑乎乎的大山里,换做思维正常时,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下了车后,视野变得开阔许多,这才发现树林边上,靠吉普车的左后方向有几顶帐篷,里面正亮着昏黄的光。

两个年轻士兵给她指了其中一顶,她迟疑着慢慢走了过去——这段十来米的路程对她来说介乎于某种虚幻的空白,就是类似做梦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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