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月的味道一下子变得更好闻了,游星河忍不住加深呼吸。加重的气息喷在梁明月耳侧,他只能走得更快。
终于到了一楼,他放游星河下来,游星河似乎还有点不舍。他不敢多看他,扭头走到一边说:“我去给你煮粥。”
游星河说好,走到天井里,太阳还在,他站在太阳底下,怀念着梁明月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的味道,他很喜欢。
几天后,游日海打来电话,先问了三爷爷家的事,问游星河有没有去帮忙。他说有,游日海难得夸他好孩子。
又问他病好没,他说好了。游日海放心道:“那就好。”
他又问:“你和明月和好了吗?”
游星河看了一眼躺在凉席上看书的梁明月,他一直在偷偷看他,见他看过来,马上垂目装作专注看书。游星河说:“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们又没打架!”
游日海低声笑,那种好像已经看穿他的笑声让游星河觉得刺耳,他心里骂着:“笑屁笑。”但嘴上还是说:“我和明月很好,你不用担心。”
游日海笑着说:“好好好,我不担心。”
游星河犹豫了下,决定问他:“我妈怎么样了?”
他问完,凉席上的梁明月转过头来看他,他在抖腿,证明他很紧张。
果然,游日海又说:“你不用管——”
“不管她再怎么糟糕她也是我的妈妈她曾经对我很好我连问问她的资格都没有吗?”游星河打断他,一口气说完。
游日海似乎没反应过来,电话里一时沉默。游星河腿抖得厉害,梁明月起身坐到他身边,游星河马上挪过去倚着他。
“我只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梁明月在身边,游星河觉得胆子都大了,他继续说,“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问问她的情况。”
他听到游日海的叹气声。
“你长大了!”游日海说。
“我十八了。”游星河说。
“警察还在查,还没找到新的证据。”游日海说。
轮到游星河叹气:“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要学会放下。”游日海说。
“她是我妈啊,哥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容易放下,道理谁都可以张口就来,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反正游星河做不到,过去做不到,现在做不来,将来也做不到。
梁明月眼中的游星河,此刻又无奈又难过,看起来很脆弱。
游日海再次沉默,游星河说:“谢谢你,哥哥,晚安。”他放下手机,整个人靠在梁明月身上:“我妈可能真的完了!”
梁明月小心地揽住他肩膀,游星河干脆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拼命地嗅他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的味道。
身上的人像讨人疼的小狗似的,在他胸口拱来拱去,湿润的鼻息穿过T恤布料,在皮肤上游走。那种湿润温热,像一根羽毛,刮蹭着梁明月的心,一股热流蹿到下腹。梁明月正准备推开游星河,没想他突然抬腿,半边身体压到他身上,并且整个大腿根刚好贴在他躁动的部位上。
两人都愣住了,尤其梁明月,他只听到脑中“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炸开了,他耳中嗡鸣,双眼发黑,不敢看游星河。
“你——!”游星河惊奇地喊。
梁明月闭眼,游星河居然伸手用力地抓了一把。
他话音刚落,梁明月翻身,将他压到身下,双眼发红地盯住他。他的样子像是要吃人,游星河瞪他:“你,你想要怎样?!”
梁明月起身往外走。游星河从床上坐起,慌张地问道:“你去哪儿?”此时此刻,让他一人待在屋里,他怕是会吓破胆。
梁明月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转身背对着游星河躺回凉席上。
游星河坐在床边转着眼珠思考了很久,最后说:“我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很敏感,很容易受到刺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
梁明月沉重地叹息,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了怪物!
这怪物还说:“你不用害羞,我们学校男生都这样干,在宿舍里互相打飞机什么的,很常见啊!”
“你干过吗?”梁明月问完就后悔了,因为怪物快速地躺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探过来。梁明月抓住他想要作乱的手,怪物趴在他背上很兴奋:“我没干过,不过可以试试!”
游星河的手在他手中跃跃欲试,他快要握不住。他翻身,再次将游星河压到身下。他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游星河的头发散在两侧,一双眼睛清澈透亮,饱满的嘴唇微张,湿润的反光。
游星河可以感受到压在腿上的物体愈发蓬勃,梁明月的眼神怪异,看起来难受极了,他很想帮他。
“你不想试试吗?”他说。
梁明月低头,游星河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梁明月的味道突然很浓郁,让人窒息。梁明月喉结滚动,游星河感到慌乱,扭动身体想要挣开他,梁明月头一偏,重重地压在他脖侧。两人脸贴脸,胸膛对胸膛,游星河觉得梁明月身上有火,烫死他了。梁明月心跳很快,他的心跳更快。
“不要闹我!”梁明月说。
“好。”游星河难得乖巧。
第13章
这一晚,游星河睡得很不好,乱七八糟做了很多梦,有在海里游泳被海带缠上的,有爬树遇到蛇的,还有屁股后面长出尾巴的,这些都算了,最关键的是,他梦到了梁明月把他压在身下,霸道地吻他,简直就是昨晚的再现,除了他没有吻他。
早上起来时,游星河还记得梁明月的舌头在他嘴里搅动的触感,湿湿滑滑,舌头灵活的像条蛇。他怏怏地起床,发现裤子湿了,更怏怏了。他很少湿裤子,第一次湿裤子是因为被狐朋狗友拉着看了AV。而这次居然是因为梁明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心里像被挖了个洞似的,又慌又躁,而凉席上的始作俑者早就不在了。
一大早,游星河忧郁地坐在大门口抽烟,好几个赶早上山干活的婶娘看到他,一边说他抽烟不对,一边又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他叹着长气,无从回答。抽完了两支烟后,远远地看到梁明月走过来,心脏莫名其妙地开始乱跳,他赶紧起身逃回屋内。
梁明月本来都想好了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游星河,可看到跑走的他,心里唰得凉了半截。他在门口徘徊了很久,鼓足了勇气才敢往里走。游星河不在天井,他躲到了房里。梁明月居然松了口气,他做了早饭,放到他门口。他忐忑地敲门,里面的游星河毫无动静,他既庆幸又失望地下楼。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房门打开的动静,游星河拿了食物,又关上了门。午饭也是如此。
梁明月很不好过,起起落落,水深火热,各种想法百转千回,他甚至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主动跟三爷爷请辞工作。而把自己关起来的游星河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在床上躺了一天,都没能赶跑梦里梁明月吻他带来的冲击感,准确的说,是刺激感,那个吻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偶尔都忍不住去回味。他甚至还时不时的联想到,他握住梁明月的情形,他为自己的鲁莽和无知感到羞惭。他都十八了,怎么还会干出那种天真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