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应是。
“谁陪他去了?”
“小印子带着小墨子、小笔子,还有两个侍卫,都是您吩咐保护公子的人。”
“小印子为人心太细,你去叫他回来。”
张德愣了愣才接旨,为人细心不好么,即可保护公子,又可防着公子胡来,圣上不是也一直赞赏他这点来着,怎么现在反倒要把人支开。
席若进了御花园,将跟着的宫人留在外面,自己在里面绕着道走。路过秋千楼时,暗一突然跪在了路前。
“事情办好了。”
“回主人,一切都已安排好。只是中间出了一个岔子,属下查出明妃私下见过安排的人当中的一个,时间紧迫,属下私自扣下了他,关在暗卫的刑殿。”
“剩下的人可信的过?”
“信的过,都是先皇的心腹,纪事册一定能顺利交到公子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有点慢,大家见谅,后面的总感觉不如开始好写
☆、谋反
席若绕路是为了不打搅谢归其和他父亲派在宫里的细作接头的好事,一个人慢悠悠走到密室,灵已等候多时,手里玩弄着一大厚叠的密信。
“心情不错?”
席若点头。
灵将厚厚的密信朝桌子上用力一扔,挑眉道:“全国的密探都发来消息,不出三天,各地官吏儒生还有各大地方望族都会上书支持京城官员,痛斥圣上宠幸娈童,有违纲常,到时候有你头疼的。”
席若笑着摇头:“有什么好头疼的,不是在意料之中么?”
“你当真要按计划来,上书的人不会低于五万,若是全杀了,你这皇帝的宝座恐怕就要让贤了。”
“朕可没那么蠢,等事情闹大,揪几个领头羊拉出来杀了,再恩威并下,能收服的留着给朕歌功颂德,反叛到底的,匪徒劫财索命,江湖恩怨仇杀,千百个手段等着收拾他们呢。”
灵叹气:“但愿如此简单。”
席若已然坐好,翻开密信,细细看了,拿朱笔批好。他这个当事人都不如灵一个局外人来的忧心,遂笑道:“真是不急皇帝急死太监。”
灵手一转,茶桌上的杯子急急飞过去,席若笑着接了,手微微震痛,腕使力,杯子又回转回去。两人打闹了一阵,又各自低头处理正事。
许久,灵闷闷的问道:“那个小倌如何了?”
席若抬眸,道:“还未露出马脚,不过也是这一两日的事了。朕已把原先的赈灾计划搁置好,等着他上钩呢。”
“这个棋子可危险,你当心看好了。”
“放心,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只能做朕要他做的事。”
灵把密信分开作两列,需要席若经手看的挑挑拣拣也不甚多,尤其是这次,全国的密探寄来的加急密信内容无差。不需席若过目的,他自己看了,便扔到火盆里烧干净。
“让岭南王的细作偷假计划再真上当,哼,谢大将军给你出的那招已经够厉害了,你又添砖加瓦的,连钱都不愿掏了,恶人还由岭南王那贼人来当,可真够绝的。”
席若摸摸鼻子,讪讪言道:“哪里哪里,朕的子民朕焉能不管,不过是想着岭南王蓄积大量金银,与其运回京城路途遥远,不如就地散开以济灾民的好。”
“那是否等灭了岭南军,就杀了明月。”
眼一眯,席若好奇:“为何你对这小倌如此感兴趣,难不成他曾得到过灵大门主的宠幸,到现在还被灵大门主念念不忘?”
灵别开眼:”你知道我一向不吃回头草的。只不过这人异常聪慧,性子也好,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你今天手软,明个引颈待戮的便是你自己了。再好的性子,是敌人的奸细,要来作甚?”
灵咧嘴笑道:“我看你倒宠的很,这两日都在熙庆宫待着,连你家归其也不陪着了。”
一说到这里,席若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愤恨言道:“都是你乱出主意,说什么看上了就要先吃,朕都快后悔死了。”
“哦,终于吃到了,怎么,难道不□?”
事情做到半截,憋都憋死了,哪里来的什么□。当然,事关男人面子,总不能到处乱说自己用尽各种手段进去了却没吃到底吧。席若振奋精神,言道:“很是快活,快活极了,而且我们正在渐入佳境。”
“哦?”
“朕把工部纪事册给他了?”
灵皱眉问道:“如何到现在才给?”
“纪事册不好造假,朕着实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好。”
灵不禁讶异:“造假?”
席若回到养心殿,张德小印子马上凑到跟前来,一个个像是犯了抄家灭族的大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怎么了?”
张德重重的叩首,额前都见了血,席若怜他老弱,出声制止,他才答道:“奴才们把公子弄丢了。”
席若淡然答道:“无妨,你们备晚膳吧,在剑阁用。”
“那公子?”
“朕去找找,不用安排人跟着。”
“是。”张德小印子等一干人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除了庆幸外还疑惑不已,如何圣上就不着急呢,公子可是丢了呀。
席若知道谢归其跑去了哪儿,见完谢奉临安排在宫里的细作,拿到纪事册,知道了真相,依着他的性子跟多年以来对父亲的认知,断不是能轻易接受的了的。
谢归其遇到什么不开心或者害怕的事,总喜欢找个小洞躲,碧水池畔的假山里有几个颇为隐蔽的小洞。先皇生前喜爱猎犬,后来咬伤宠妃,也舍不得杀,就放养在假山石洞里。谢归其喜欢那几只犬,进宫后经常与它们玩乐,玩着玩着,就看上狗狗们的家了,时不时的总要强占一次。
席若走迷宫似的绕进去时,看见谢归其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腿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席若的心也跟着泛疼,走过去抬起谢归其的脑袋,果不其然早哭花了一张俊脸。
“一个大男人还掉眼泪,羞不羞?”用的分明是哄小孩的语气。
谢归其不买账,也不挣扎,就着席若双手捧着他脸的姿势,呜呜哭个不停。
“真是把你宠坏了,生死都见惯了的,怎么抄个家就接受不了了。”说着宠坏了,动作却是接着宠,将谢归其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抱在怀里,大氅一包,将人捂了个严严实实。
“还哭,朕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副将拉过来,让他们好好欣赏下敬仰的小英雄哭的跟个猫似的,他们呀,见到了一定会把嘴巴长大到能塞下两个鸡蛋呢!”
谢归其有了反应,呜咽着含糊道:“副,将?”他的副将大多是谢家军的领袖人物,被贬为奴仆,或降职打发到远疆去,怎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谢归其想想不可能,于是哭的更凶了。
席若手放在他后背,一下一下帮他顺着气,又生气又好笑,佯怒道:“不许哭了,丢不丢人?”
“嗯嗯,呜呜。”谢归其想停下,无奈哭的太厉害,一时说停也难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