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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板情事(17)

这葬自小淫浸在武学之中,身手岂是常人可比,虽然已经收敛了力道,却仍是将猝不及防的花重瑞推倒在地。

花重瑞猛跌地上,下意识地用手去撑。白皙的手臂顿时多出了一片血红的痕迹,有几处隐隐有些破皮,一双粉臂霎时惨不忍睹。

花重瑞的心却比手臂更痛,想他自八岁入宫,这么多年来人人都顺着他哄着他,莫说是皮肉之苦,就是一句重话也不曾听过。

他情窦初开,认识到自己喜欢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是失散十年的义兄,心里不知有多少欢喜,这亲情和爱情叠加在一起让他对葬的喜爱以无比的速度蒸腾起来。如今却受到了如此待遇,无异于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小花儿!你没事吧!”

如梦初醒的葬跨步向前,伸手要扶。

“不劳哥哥操心了。”花重瑞端着受伤的手臂,默默地站了起来:“是小弟唐突了。小弟没有想到如今你我皆以成年,幼年的亲密动作此时再做就有些不合礼法了。”

葬听他的言语之间虽然恭敬,却少了几分之前的亲密,急急的想要解释。

未等他开口,花重瑞冷冷地道:“大哥如今是堂堂天下第一楼的要人,自是比不得从前了。小弟这就离开,免得哥哥看了生气,觉得我辱没了大哥。”

说罢,甩了甩袖子,抬脚要走。

说是要走,眼角的余光却仍然注视着斜后方人的一举一动。见到葬又要抬手挽留,花重瑞心中一阵悸动。

“花……”

葬伸手欲抓,但是想到方才自己身体对小花儿的□反应。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怕小花当正发现了自己的龌鹾想法,恼怒了佳人。只得讪讪放下,握了握拳,终究没有出声。

花重瑞看到他放下的手掌,觉得脑子猛地一炸,一股闷气冲上心头。又羞又恼地咬碎了一口银牙,跺了跺脚踢开房门朝外走去。

“碰!”

看到被怒摔了之后挣扎了两下怦然倒地的房门,葬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叹息……

哎……在下该如何是好?

我又不是木头雕的,这几日的情愫暗生,在下岂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只是好端端的弟弟突然变成了……

摸了摸自己红到现在的耳垂,那幽幽的喘息似乎仍在耳边徘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火热感觉又从身体的内部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难道我真的也对小花他……

葬皱着眉头,看到一脸紧张的下属前来收拾一地的狼藉,摇了摇头。

不!恐怕是好久没有泻火……才会对小花他有了那种反应。小花是最后的亲人,亲人……才是永远都割不断的联系。情啊爱啊,终有一天会退色的……只有亲情才会永久……

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葬看了看天色,准备等天晚了再去找个堂子解决一下。免得见了小花又是满室的尴尬。

气煞我也!羞煞我也!

一张俏脸此时布满了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愤而憋出的红霞,花重瑞一路上见到什么摔什么,反正那死人也不会找自己赔钱,盛怒中的花重瑞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一路上所见的花花草草上去。

那个小罗罗明明就说了葬不好女色,没有什么交好的女子,平日也只是偶然上上相公堂子,但也没听说和哪个小官有过深交。

本来害怕如果哥哥不好男色该如何是好?如果哥哥喜欢的女儿家,自己当然只好让步。刚才得知哥哥喜欢的也是男子,觉得老天简直就是在保佑自己,试问这世上有什么样的男子比自己更加配得上哥哥?

没想到他刚才如同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地推开自己,根本就是使自己为敝屣——就像那晚一脸厌恶地推开中□的自己一般!难道我配不上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别人?

花重瑞蹒跚地走进花园一个阴暗的角落,蜷缩着身子,陷入了慌乱和自我厌恶中。

童年离奇的境遇造就了花重瑞极度的骄傲和极度的自卑交织在一起的性格。先天卑贱的身份始终是他走不出的心结,成为罗越王子之后的尊贵让他以为自己永远不需要自卑,却不知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即使面对疼爱他的父王母妃也是以迎合讨好为第一要务,就怕失了恩宠。如今遇到了心仪之人,又是自小宠爱他的哥哥,本来以为一切都会顺风顺水,谁知到还未告白就被拒绝,而且是被用力地推开……

不!不会的!我花重瑞要身份是堂堂罗越大王子,要银子我的钱会比别人少么?论起美貌,不是我花重瑞自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比自己长的更好的男人!!对了,那小罗罗说,葬每次去相公堂子都会找那些个入行已久,经验丰富的小官……

粉腮一下子绯红,花重瑞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难道是我的手段比不上那些小官们。想君哥哥他——觉得我太嫩,没有那些人来的有风情……也对啊,虽说我混花街已久,但是都听那些姑娘们纸上谈兵,而且听了一半干娘就会过来把我拎走。到底……到底这颠鸾倒凤是什么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眼睛骨溜溜地转了几圈,花重瑞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抹精灵古怪的笑容跃然而出——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好好地领教学习一下吧!

只要哥哥他爱的是男人,那么那个男人绝对是我!!

自认为找到症结所在的花重瑞,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地朝房间走去,决定先去擦擦那些可爱的金银首饰古董玩物。等对面的花灯上来,再去见见世面,领领现在青楼的行情。

考虑到自己去青楼是去看人,而不是被人看。花重瑞放弃了他对华丽服饰和颜色的衣冠穿衣风格,而是特意选择了一件青色的书生袍,用方巾将披散的长发束起。同时系上同色系的汗巾和宫绦,将一块名贵却不张扬的暖玉串于其上。

“哗”地打开上回逛街买回来的名家题字的折扇,真是一个眉眼如画的翩翩佳公子。

大摇大摆地踱着方步走向大门,正巧看门的是上回那个被他敲诈了不少银子的小罗罗。

无名小罗罗见到花重瑞一派潇洒地信步而出,笑得一脸狗腿地迎了上去:“花公子可是要出去?需不需要小人作陪?”

照理说上回花重瑞榨干了他的钱袋,这小罗罗应该是有多远跑多远。此刻他心甘情愿地倒贴,非是他有钱没地方花,喜欢贴上去做冤大头。而是上回葬知道他可怜兮兮地陪花重瑞逛街的悲惨遭遇后,不但让账房将所花费的银两全部还给了他,还另外赏了五十两作为他的辛苦费和“心理损失费”。如今一见到花重瑞又要出门,好比是看到了五十两纹银在自己面前飞来飞去,小罗罗自然是乐得不行。

花重瑞看是自己认识的熟人,也乐呵呵地想他打听了葬常去的堂子的所在。自己十年未回胭脂胡同,除了对面那个常年屹立不倒的天下第一飘花楼,其他的地方委实不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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