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杀手组织也是清清白白?我们各凭本事赚钱,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花重瑞同样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一脚踩在了椅子上。
“我不和你吵!”葬忍下怒气,挥袖道。
“哼!本来就是你理亏!!”花重瑞见他鸣金收兵,也放下腿,坐了回去。
“这个……这里原来是无影楼的香堂??”李寒一副在状况外的样子,小心地发问。
“原来是,现在也是!”葬摸了摸下巴,“不过被这个花痴用来干些副业了。不然那个金光闪闪的门槛,和那个恶俗无比的匾额,老早被人挖走了……”
“我也是为了无影楼增加收入好不好?”花痴!竟然叫我花痴!!才分别了几个月,连称呼都不一样了?!
“是啊!你开什么不好开妓院!!”葬被他的态度惹毛了。
怎么?回了罗越一次,见过了那个痴心一片的“弟弟”,现在就用这种态度来对付自己!葬心中愤愤。
“妓院怎么了?妓院也是合法经营好不好?我有朝廷批下的文书,你无影楼杀人有没有文书啊?”竟然敢侮辱我的“事业”!!是啊,他是你“重要的任务”么!你的“任务”重要,我的“事业”就可以随便被侮辱?花重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啊呀,你个花痴你还有道理啦!”
“哈!我是花痴你就是变态!”
“你品位低下!”
“你心理扭曲!”
“你……”
两个一大清早就失去了理智的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吵了起来。
吵闹的声音尘嚣直上,分离了几个月的恋人难道是在用这种方式表示对对方的关心?还是相处时间久了,已经开始对对方的缺点无法视而不见了呢?
花重瑞的特殊兴趣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葬一直默默隐忍,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的爱人抛头露面,做的还是这等下作的营生。
葬对师傅近乎愚忠和对任务的执着也让人有些发指。花重瑞对于他迟迟不断绝和无影楼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这次竟然为了任务而让自己独自前往罗月更是让他憋了一肚子气。
本以为炽烈的爱情足够包容这些白玉中的瑕疵,谁知表面掩饰的时间太长,矛盾非但没有被时间冲淡还是越积越多。一直酝酿着的怨气,这个时候因为李寒的出现而彻底爆发。
而此时,终于知道这里是做什么营生的纯情小男孩李寒在叨念了几句“相公堂子……鸭子……”之后双眼朝上一翻,直挺挺地朝地板上摔去。幸得葬眼明手快一把接住,花重瑞站在一旁惊魂未定地看着突发的一幕。
总算安静下来的葬和花重瑞面面相觑,停止了莫名其妙的吵嘴。
第32章
一群刚睡下的倌儿们被他们的吵架声吵醒,纷纷下来看热闹。见到厅里面晕着一个人,一帮子平日里没有什么娱乐的人开心地冲下来看热闹,对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可怜小朋友又是揉又是捏,不知道是在救人还是在玩。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被花重瑞纳入麾下的小倌们性格同样恶劣。
几个小倌儿围着李寒又是打扇子又是掐人中,闹的不亦乐乎,花重瑞倒是头一回知道他手下的儿子们还有做大夫的潜质。一群人咋咋呼呼地胡闹着,倒把花重瑞两人挤了出来。
两人颇有默契地一块走到花园里,大眼对着小眼,就是不说话。
最后还是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失态了……”
接着放下身段地打躬作揖,“还请花老板原谅则个!”
本来也没占着多少理的花重瑞顺着台阶下,无所谓地摇了摇帕子算是就这样过去了。
“他就是李寒?”花重瑞指了指前厅,“你不是说他是白痴么?连话也不会说。我看他除了傻了点,嫩了点,到没有什么不妥。”
“那是现在……”葬摸了摸下巴,“我前几次去江南的时候,不!我年初刚到江南的时候,他还是个不会说话,连饭都吃不利索的白痴呢!”
“怎么说?”被勾起了好奇心,花重瑞凑了过来,“你不是告诉我你师傅的儿子是天生的痴子么?天生的痴子也会好?”
没错,厅里那个被人搬到春凳上继续蹂躏的可怜青年就是葬那个神秘师傅的儿子——李寒。大玄首富和无影楼楼主的儿子。
“先不说这个……”葬拉住花重瑞的手,“我在江南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这小子就现在你这放放!”
“什么?你又要走?”花重瑞柳眉倒竖,“不成!从年初到现在,咱们第一次碰面你就要离开!”
听人家说,夫妻间都有所谓的七年之痒,我和葬认识都不只七年了,最近一直不能见面,大家都是男人,难保不会有人趁虚而入——这个小少爷就很可疑啊!
花重瑞不快地凝视着葬,直瞧得他浑身不舒服。
“这次把事情解决了,我就可以彻底和师傅和无影楼断绝关系!我们就可以去浪迹天涯了!”葬将他搂在怀里,“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哄小狗小猫呢?”花重瑞扭身挣脱了他的怀抱,“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要我收留一个大活人,还这么敷衍本老板!你当我这几年江湖是白混的么?”
“你那个师傅,还有这个小子,还有你那个任务!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你就别想走,你也别想把他留在这里!”花重瑞指了指厅里的人群。
“哎……你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葬无奈地看着正对他瞪眼的花重瑞,摇了摇头,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喝……他!就他!!”花重瑞睁大双眼,倒抽了一口凉气,“就他还是一个王子!真的假的?”
“比你这个王子真多了!”葬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对花重瑞点了点头“所以别老想着欺负人家,他的身世和背后的势力,不比你这个民间王子弱到哪里去!”
花重瑞难得也有听话的时候,乖乖地正要点头,突然捉黠地笑了笑:“他看上去就是一副好逗弄的样子,你敢说——你这一路走来没有玩过??”
“什么叫玩过啊!”葬心虚地眼珠乱转,心想何止玩过,都差点玩到床上去了。
自从和小花儿好上之后,他的恶劣品质自己好像也被传染了不少,看到“弱小”“纯良”就忍不住地想要逗弄一番。偏偏这位白痴小少爷实在有趣的紧,如果不是自己早就有了世上独一无二的小花,真的难免被这位少爷给吸引了——当然这不能让花重瑞知道,不然又是一阵天翻地覆。
“不要光说我啊!”葬尴尬地笑笑,没话找话,“你这次去罗越如何啊?你那太子弟弟据说出落的仪表堂堂,你不会怦然心动了吧?”
“咳……”花重瑞一阵语塞。
葬因为自己也有些心虚,因而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正常反应。
“我……我就见了父王——哦不!见了国王和王妃,把解药给了他们。然后放下王子的信物,表示要和他们脱离关系就离开了!”花重瑞别过头去,“至于那个鼻涕——不知道啊!他躺在那里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我也没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