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逾墙来(21)+番外
想哭哭不出来,又的确很悲伤的瞿海映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心情没见好转,看见书正留下的一应零食,忽然胃口大开。
一点儿不嫌弃的动手,一样一样拆开,每样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坐在树根下望着绿叶缝隙里的蓝天白云继续心伤,想着爸妈要是问他想跟谁应该怎么答话?以后要是有人嘲笑自己父母离婚是先给对方一耳光还是直接踢他小鸡鸡?他们要是各自再嫁娶要不要叫新对象爸妈?可不可以两边要双份零花钱?如此林林总总的问题困扰着伤心的瞿海映,时间却一点儿没流连,嗖得一下就过去了,那边戏校的电铃声再度响起。
没一会儿,墙头上来了人影。
书正又是利落的跳下来,看见瞿海映还在,仿佛松了一口气,站定之后瞧见了一地空零食口袋,顿时脸色大变。相当不置信的,一个个捡起来检查,确认都是空的之后,一把抓住瞿海映的衣领,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神愤怒的可以把瞿海映烧成灰烬。
瞿海映看着书正愤怒的表情,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可把书正吓了一跳,退了一步靠墙站,两人就那么对望着。
一个哭得稀里哗啦,一个眼神渐渐从愤怒变成无奈最终释然,扁扁嘴在又一次铃声响起前几秒翻墙又回去了。
望着书正翻过墙去的身影,瞿海映擦干了眼泪,忽然胸中涌起一股豪情。
自己吃光了他的零食,这么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释然,爸妈离婚算什么?没考上重点算什?
暑假结束,爸爸去了南方,妈妈辞职下海,隔壁的戏校搬了地方,瞿海映弄丢了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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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香烟抽尽,心中清净,身子轻快。
瞿海映把书正的兰草花再深深看了一眼,关灯退了出来。不小心瞄了一眼门口,书正还真写了个名牌,真是自己顺口胡诌的“兰窖”,不觉为那没心眼儿的书正老师叹气。
踱回卧室,不免有些踌躇,再进去是不是有点儿找不自在?就在这踌躇的当口上,房间门被拉开了……
瞿海映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书正朦胧着眼睛瞄他一眼,颇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向厨房去。瞿海映看着心紧,紧跟着书正去。
到冰箱处,拉开冰箱门,茫然地看了一下,忽然伸手拎出了鲜榨的果汁,又跌跌撞撞去找杯子。倒了半杯,一口气喝下去,浑身抖了个激灵,满意了,要回卧室。
瞿海映几乎以为书正是在梦游的时候,书正停在了他的面前。
书正抬头望着比自己高许多的瞿海映,郑重其事地喊他,“瞿海映。”
“嗯。”瞿海映挑眉毛,哟,不是梦游。
“你睡别的地方去。”书正眼神一点儿没散,更加郑重其事的语气。
瞿海映觉得这是不爽自己临阵脱逃的意思?
书正的交流已经结束,转身慢悠悠回房间去。
瞿海映笑笑,悄没声息的跟了上去。
书正跪在床下首蹭掉鞋子往床上爬,爬了没两下,脚踝被人捏住,一个不防被拖得趴在了床上,知道是瞿海映,赶紧翻身,抬脚要踹他。踹人的脚也被捏住,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被拉得坐到床沿上,双腿分开。
嘴角边一热,已经被瞿海映亲了一口了。只来得及看见瞿海映笑容的影儿,他人已经蹲了下去。接着便是腹上一热,瞿海映已经亲吻到那处了。
瞿海映拉下书正的睡裤,请出已经软软搭着的家伙,满备喜爱之心地揉捏一把,奉上轻轻的吻。
书正想着没穿睡衣的时候瞿海映不要,这时候又来脱……没能想下去呢就啊一声挺直了身板。
瞿海映的大胆动作让书正丢了魂儿,像个小学生被老师查作业一样紧张,全身紧绷,双眼紧盯着下方,关注着瞿海映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个风吹草动自己来不及反应。
初时除了紧张什么感受都没有,随着瞿海映动作的深入,书正全身上下除了那处都像是失去了感知的功能,听不见、看不见,只有那处给出无比美妙的感受。本来因为紧张而紧紧抿住的嘴唇也松开了,舒服得不由自主哼出了声儿……
书正的双手自然垂放在身侧,随着时间推移,终于因为舒服得不能自已抬了起来,放在瞿海映的头上,随着动作起来。
“嗯……瞿海映!”书正的声音压得很低,着急上火喊出这三个字之后双手没命地推开瞿海映,瞿海映不防身子一歪,只来得及抬手挡住,结果还是弄脏了脸。
书正喘着粗气看着瞿海映,用手背擦他的脸,鼻尖和脸颊上沾上的少许就被红透了脸的书正给清理了。
瞿海映看看手上的,嫌弃的拉过书正的睡衣袖子,全数擦在上面,坏心眼儿道:“能让我睡这儿了吧?”
第十四章
睡觉不关机是被逼出来的习惯,瞿海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倒是没所谓,响铃就响铃。跟书正在一起之后,瞿海映习惯性的改成震动。一来他发现书正睡觉不太容易,二来睡得浅,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睁眼,三来震动来势汹汹第一时间就能让自己醒了,把闹醒书正的几率降到最低。但凡一震动,瞿海映头一次之后就能醒。
瞿海映一把摁住手机,睁开一半眼睛看,却是该死的骚扰电话。骂着娘放下手机,一回头瞥见书正鼓着眼睛看着自己,一点儿睡意没有的样子。
瞿海映猛地就被吓醒了,“噢……哎书正老师我吵醒你了?”
书正本来半撑着身子,摇摇头。
瞿海映揉揉自家的脸,稍微精神点儿地看着书正,“睡不着啊?”伸手摸摸书正的脸。
书正没有躲开。
书正没有躲开,瞿海映就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也半撑起身子来,和他对望着,“还在琢磨什么?”
书正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鼓着眼睛看着瞿海映,看呀看,就把瞿海映看笑了。
“你是不是在想之前的事儿?”说着瞿海映伸手把被子撩起来,盖住书正的肩头,想必书正是没有话的,瞿海映自己接话往下说:“说了恩爱甜蜜要什么给什么,要是说话不算数我瞿海映做什么男人?再说了,服务是相互的,你是不好意思还是不习惯,那我以后不是惨了,亏本的事情我不敢啊……哎呀睡吧,好吃好睡才能长点肉,我求你了行不行?”
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做和被做的分别如此明显,到头来却是瞿海映服务在先。
书正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就是这个事情,瞿海映说得没错,越想越清醒,完全比不上眼睛。书正想了想瞿海映说的话,觉得这个道理的确很明白,好像也说得通,只是没有想到瞿海映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书正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听惯张有财说他那些只管享受的“男朋友”,瞿海映真君子自己反而大惊小怪了。
瞿海映是真君子,起码他会尊重对方,即使对方只是他的包养对象。
书正拉起被子,盖上瞿海映的肩头,动作是僵硬的,心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