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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之心(20)

「阿?喔,茈、茈攸……」直呼皇族名讳对长空来说似乎还是很有心理障碍,但多念几次应该就会习惯了。

「嗯嗯,我的名字从尹叔口里念出来,真的好好听喔。」少年一副陶醉的模样。

茈攸,自由,父亲赐给他的名字,其实就隐藏著父亲自己的愿望。

「你啊……」长空摇摇头,笑了出来,罢了,罢了,这孩子这样也不错。

「尹叔笑了,那不是代表不生气了?」少年眼睛一亮,追问道。

「不生气了,说来是我自己不对,打从一开始就没搞清楚状况。」长空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没再用”臣”自称,显是认同了昊悍的用心。

「很多人都不知道啊,事实上到现在为止,知道的人除了父亲和大哥,也只有尹叔了。」少年数著指头。

「二殿下不知道吗?」长空诧问。

「嗯,二哥不知道,因为二哥的性格比较严肃,不太能接受这种事情。他只是以为我性格懒散,不受管束,爱到处乱跑而已。」少年笑咪咪的回答。

「嗯……」长空陷入沉思。

「所以啊,尹叔,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对父亲太严厉?」茈攸突然如此说道。

「啊?」被打断。

「可不可以别对父亲太严厉?」他充满冀望的又重复了一遍。

「茈攸……?」长空不懂为什麽他会突然这样要求。

少年垂著脸,缓缓拉著长空的宽袖,无意识的左右晃著。

「因为父亲很孤单啊……虽然大哥将来也是会步上父亲的脚步,但至少现在父亲在可能的范围内,还是给了大哥一些自由,没让他一下子参与太多政务,而且也有二哥陪著……」

「……但是,父亲却没有人陪。」少年抬起头来说道。

「他总是一个人忍受孤独和寂寞,默默的尽自己的责任……」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讲话一下子也变得抽抽噎噎。

「听说他之前留恋美色不朝,老实说,如果是真的,我不晓得有多高兴,只要是父亲能喜欢上,那都是好事情,可是才几天就又没下文了,我想,大概是因为尹叔生气的关系,父亲很敬重尹叔的,所以……可不可以请尹叔别对父亲太严厉,当、当然如果太影响朝政的话……」语末已经有些期期艾艾,但他仍很努力的帮昊悍说话。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怎麽就没想到!」长空突然茅塞顿开,抚掌大悟。

「啊?」少年楞住。

「谢了,茈攸,你果然是天才!」他笑开了脸,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尹叔是不是也不生父亲的气了?」应该是这样吧?

「我可没那样说。」还在生气,不过原因不同罢了。

「哎……」垮下脸,尹叔还在生气,父亲肯定不开心。

「好了,别苦一张脸,我跟陛下的事情不用担心。」长空拧著小鬼的脸皮子。

「痛痛……」茈攸脸都歪了,一面闪躲一面哀哀叫,却很开心,因为尹叔已经没把他当皇子看了呢!

「尹叔,我告诉你喔……」他想要跟尹叔分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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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好~继续睡不好~明明睡足了时数,但就是没睡饱的感觉~”~(滚滚)

浩瀚之心.19

「尹、尹大人!?」刘顺看见已经称病告假好几日的白相,惊讶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现在可不是早朝时间,而是夜半子时,陛下也没有召集会议,尹大人怎麽就无预警入宫来了!?

而且……

「尹大人,请您在这儿稍候,让奴才去禀告陛下。」赶忙挡在白相面前,白相却侧身绕过他,迳自前进。

「尹、尹大人!?」刘顺脸都白了。

「本大人领有皇上恩旨,可不通报迳行见驾。」长空闲适的边走边说,突然脚步一顿,转身二指就点了刘顺的穴道,将他定在原地。

「所以就不烦劳刘公公通报了。」微笑。

「尹……!?」刘顺还想喊,下场就是乾脆的一并”失声”。

可恶的陛下,必定隐瞒了什麽事情。

自己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才没有察觉其中的违和之处。

陛下的个性他是了解的,就算是真喜欢上某人,也绝不会为此荒废朝政,陛下是把国家百姓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的君王,为此他甚至舍弃了梦想!怎麽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几十日不朝!?

即便陛下真的喜欢红娘娘,心心念念与她日夜纠缠,箭式大典结束後,他直奔後宫门口求见陛下,现在想来,怎麽样都不该在那儿碰上红娘娘!陛下是去红阁,她应该在红阁伺候陛下才对,怎麽会”恰巧”行经宫门,碰著了自己,还解释陛下累了,所以已经歇息下了!?

答案只有一个────是陛下让她来挡住自己的!

为什麽陛下不想见他?或是说,为什麽陛下”不能”见他?红娘娘只是单纯的後宫佳丽吗?如果是的话,陛下派一名娇弱女人来说离当朝宰相,不是显得太愚蠢吗?

一层层抽丝拨茧下去,隐隐约约显露的真相让长空心惊胆跳。

从以前到现在,帝国大小事,无论多艰难繁巨,陛下必定会找二相商量,他会徵询澄远及自己的意见,综合判断之後,做出最适决定,但昨日知晓茈攸殿下的事情之後,他恍然才发现,不对!

陛下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找二相商量,有一类的事情,他绝口不提!

家务事。

这十几年来,皇家内部似乎一直都风平浪静,也没传出什麽事端,因此所有人都很自然的忽略了,把焦点专注在国政的发展上,但茈攸说的那些事情都发生在过去十年,过去十年,有在朝堂大殿擘画国家远大未来的陛下,是否也有另一面,生活在内廷宫闱之中的陛下?

出事了,内廷必定出事了,而且是相当严重的事情,陛下才会如此。

长空行经御书房半途,惊觉有异。

梁柱边软软的垂倒一名侍卫,颈下一横红,被乾净俐落的切开气管和动脉。

糟糕!

长空急奔,又发现二名侍卫倒在不远处,至御书房,里头兵刃相交的声响几乎让长空心脏停止,踹开门,发现昊悍陛下持剑与一名全身包覆黑衣、只露出眼睛的刺客对侍。

刺客一见有人增援,毫不恋栈,便立刻跳出窗外,迅速脱离现场。

「来……」长空本想命人去追,昊悍却立刻捂住他的嘴巴。

「别嚷嚷。」昊悍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说道。

「陛下您受伤了!?」胸口有血迹!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你看。」昊悍故作镇定,扯开衣领,让长空看见那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浅伤口,血也止住了,没大碍的。

「……陛下,臣需要您的解释。」长空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克制自己不破口大骂,刺客的袭击绝不止今晚这次,陛下隐瞒了多少事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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