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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之心(29)

长空的注意力被紫檀二胡吸引,他自己精通操琴之道,对乐器乐理也有几分认识,一眼就看出这把二胡不仅木料高级,制琴者的手艺也特别灵巧精湛。

「您可知这把二胡是何人所制?」长空尚且怀抱一丝希望。

「这儿有刻,制琴师是”映月老人”,但每次来接洽的都是一名家仆,我也没见过制琴师本人。」他老实说道。

「映月老人的二胡在二胡界里,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制作的二胡拉起来非常顺手,也有人说只是虚有其表,最奇怪的是他制的二胡价差非常大,从最便宜的杂木,到最昂贵的紫檀都有作品。」便宜的卖很快,贵的就一直滞销中。

「下次映月老人的家仆前来时,能否烦请您通知在下,或是替我转交这封信。」长空当场写了一封短笺,恳切的拜托店主帮忙。

「我知道了。」叹了口气,又没做成生意,唉。

白相可是官场上长袖善舞的能手,自然深黯人情事理,他微笑地塞给一些碎银,这才让老板眉开眼笑。

莫约过了半月,长空在府邸里收到了一封特别的信函。

其实也不是很特别啦,至少他这一二月里常常收到,只是……

长空携著琴盒,站在十三公主府的外头。

「尹大人,公主久候了,请进。」年轻俊美的家仆殷勤地招呼白相大人。

长空神色自若的进府入座,仆役立刻训练有素的端上茶水。

「噢,真是稀客、稀客,本公主是不是眼花了,这不是我邀请了几百回,都请不来的白相大人吗?」挖苦讽刺的声音来自从内室走出的女子,十三公主文缨。

「见过公主殿下。」长空有礼的起身拜见,视线维持落地四十五度,目不斜视。

十三公主除了内衬之外,居然大胆的只穿了一件丝质罩袍,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若隐若现,足以令所有正常男人血脉贲张。

「抬起头来吧。」不愧是皇室公主,说话都带有几分气势。

「长空不敢。」不失礼的拒绝,却有种不言而喻的坚持。

「哼────」大小姐态度趾高气昂,摆明要给客人下马威,谁叫讨厌的空空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她好多次,真.的.很.多.次。

她又想到那一日,跟皇兄讨人时碰到的硬钉子。

『文缨,朕不会这样命令他的,白相是朕之忠臣,深得朕之信赖,若在危及关头,朕甚至愿将性命及国家托付给他,朕是如此尊重及信任白相,怎能因你一句任性,就命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就算你是朕疼爱的皇妹,也断无可能!』

『皇兄,你很固执耶,史书上不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今天又不是要他死,是让他娶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搞不好我腻了,几个月後就离婚了,他身为男子又不吃亏,干嘛这麽严肃。』垮下脸。

『朕是不会命忠臣去死的,也不想乱点鸳鸯谱,你若喜欢他,自己去争取,若二人两情相悦,要朕赐婚,朕不会不允……』

『厚───皇兄你实在太一板一眼了,想这麽多做什麽,喜欢就把他抢过来,不喜欢就扔了,人生苦短,当然要随性自在、及时行乐才对!阿,不过跟你说这个没用,你是皇帝嘛。』

被评为惊世骇俗,是因为她不愿意依照世人的眼光行事,什麽大家闺秀、三纲五常,她都没兴趣,她只想痛快的做自己。

却浑然不知自己无心的言语,悄悄刺伤了某人的心……

『……没错,朕是皇帝,要有规矩,所以不能让你胡闹,这事别再提了,回去吧。』搬来新的一叠公折,低头批阅。

『切───真没意思,好啦,我回去了,你也别看太晚,弄坏了身子不好,这样我胡闹时就没人庇护我了。』轻佻放纵的言词之间,藏著她独有的关心。

『嗯,路上小心。』

当初原以为胜算渺茫,没想到如今败部复活,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嘿嘿……

* ☆.★∵* * ☆.* ☆.★∵* ☆.* ☆.★∵* * ☆.* ☆.★∵*

昨晚应该有事情吸引了某心的注意力

一不小心就过了午夜12点

那时才想起来好像忘记上松饼了Orz

但实在太困,就直接去睡了。

现在就赶紧给各位补上~(谄媚笑)

P.S:汝夜,我随身硬碟寄还给你罗,是你寄给我时宅配上写的那个地址,感恩你的帮忙^^。

紧紧相依 -----中秋暨汝夜的生日贺文

朝堂上,六部尚书正滔滔不绝地陈报各自的业务主持情形,帝国的第二任沙相,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司律,却罕见的有些心不在焉。

今个儿是中秋……

中秋是庆团圆的大节日,往年朝廷总少不了举办一些热热闹闹的庆祝宴会,邀请君臣军民同乐,但今年因为……发生了许多事情,加上帝国各地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天灾,并不适宜大肆铺张享乐,因此陛下已取消了宫里的中秋晚宴,并教令众臣亦不得过度奢华张扬,以免民怨。

可这些都是不是司律萦绕在心头烦躁的。

他只是……

「本日朝议就到此为止,白相会後御书房见驾,其馀都早早回家过节去吧,朕先在此给诸位爱卿贺声佳节愉快。」昊悍笑著说道,众臣也同声贺喜。

司律有些魂不守舍的退朝出宫,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流苏城的大街上。街上人声鼎沸,小贩奋力吆喝揽客,许多人都在做中秋的最後采买,准备煮上丰盛的一餐,全家人团圆赏月,茶行、饼铺更是生意兴隆。

枭哥在等他回家……

司律知道,但却不知为何,人就是在外流连,迟迟不想回去。

时近傍晚,彷佛就像是说好的一样,人群如潮水般退去,转眼大街上就成了空荡荡的一片,就算是生意再好的商家也都歇息过节去了,远远望去,住宅区那边的灯火一个接一个亮起,这儿却一个接一个的暗去,司律挑了一户铺子的廊沿下,靠著墙,席坐在地,完全忘记他还一身朝服,此举未顾及身分,其实不妥。

不想回家……

司律微垂的头,把半张脸埋在双膝之间。

御爹总是笑他,这个习惯一直都改不了,每当沮丧时,总是像小狗一样的找个角落蜷缩起来。

「汪……汪……」

小狗!?

司律抬起头,发现对街上有一只毛色杂黄的幼犬,它原本正在捡食摊贩遗留在地上的破烂菜尾,却被另外几只体型较壮硕的野狗赶开,它呲牙咧嘴的还作势想要奋力一搏,不过凭它那营养不良宛如乾柴般的瘦落体魄,马上就落败了,身上多挂了好几道伤痕,它却不哀鸣求饶,只是默默的舔著伤口,一跛一跛的走开。

此景似成相识。

记得……记得在被远爹捡回来之前,他也曾经遇过这样的事情,被那些成年乞丐欺负,乞讨来的剩菜饭都被抢走,根本要不回来,还被狠狠痛打,叫痛没用,哭求没用,呼救也没用,因为没有人会帮忙,你只是一个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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