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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之心(30)

那样的记忆离自己似乎已经好远。

因为後来他被远爹带回家了,他也开始有”家”了,不是一个人了,有远爹保护他,有御爹照顾他,饿了有东西吃,天冷了有衣穿,有暖炉煨,如果这样他还手脚冰冷,御爹就会温柔的揽他入怀,用暖呼呼的大掌包裹著他的小手,轻轻摩擦……

司律没有注意到自己何时已经一个箭步踏出,将那只幼犬抱进怀里,完全不管警戒心很强的流浪幼犬根本不亲近人,张口就狠狠咬住司律的手臂,司律也不在意,他只是紧紧抱著它,紧紧抱著,同时,几滴眼泪偷偷地落在它脏臭杂乱的黄毛里。

他其实真正想要抱住的是自己。

他其实真正想要能抱住自己的,是当年曾经温柔揽他入怀的人。

他想他的御爹,他想他的远爹。

但他们都不在了,一位已经离世,一位则在去年远走他乡。

今年开始的中秋,他司律已经没有两位爹爹了。

泪流不止。

「……呜……」彷佛能察觉到他的悲伤,小黄狗松开口,突然缓慢的开始舔著司律的侧脸,一面呜呜低叫著,圆滚滚的眼睛盛满了单纯的安慰。

「你……要跟我回家吗?」司律问它,他想问,他需要有人跟他回家,今天他想要有家人陪在身边,他想他的爹爹。

「汪……」似乎聪颖通人性的幼犬,就这样应了一声,让司律的哭脸露出了一个笑,他抱著小狗,甫转身要往回家的路,却发现有一个人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枭哥……」司律呐呐的呢喃出声。

枭一身黑衣,彷佛整个人融入夜色之中,一张脸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他无声无息的走近,用袖子以一种有些粗率但又感觉的出来他已经尽力温柔的方式给司律擦去脸上的泪痕,然後把司律的脸压在自己胸膛上。

经过好一回儿……才说:「回家。」

我们回家。

简单二个字,让司律才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溢流出来,自从远爹离家的那场大哭之後,这一年他几乎未再流泪过,是不是时至佳节,思念总会让人变得特别脆弱?

枭不会说什麽安慰的话,只是牵著司律的手,默默的领他回家。

未料才推开自家府上的大门。

里头的景象却让司律大吃一惊。

「小律,我们等你好久了!」声若洪钟喊出声的竟是尤天梵、尤地藏二兄弟。「不介意舅舅来跟你蹭个中秋月饼吃吃吧。」在生意上以精明狡猾著称的商人,此刻也不过是想与外甥过中秋,开开玩笑的普通亲人而已。

「哦,终於回来啦,我还在想明明没给你多派公务,怎麽你还有办法在外游荡到这麽晚呢!」一身白衣的男人手上拎著两壶酒,从内室走出来。

「尹叔!」瞪大了眼。

「怎麽?今天是中秋佳节呢,你御爹藏的好酒,还舍不得让尹叔喝阿。」他故意板著脸抱怨道。

除此之外,庭院里早已摆上一张大方桌,上头铺满了一些好酒好菜,当然好茶和好饼也一应具全,香味四溢,司律怀里的小黄鼻头一嗅,兴奋的立刻跳下地,屁颠屁颠的摇著小短尾凑了上去。

它的热情洋溢立刻被回报以一只油滋滋的大肥鸡腿,开心的尾椎都要摇散了。

「来赏月吧,今儿月圆正美呢!」尤家二兄弟对自己人一向是直率不做作的,当下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吃得没一点上流富商的形象。

「律儿,虽然你两位爹爹不在了,但还有我们,况且尹叔相信,虽然他们不在你身边,但他们的心也一定无时无刻与你紧紧相依,因为这样才叫做家人嘛!」长空摸摸司律的头,公事上他是不讲情面的,但私下,他可疼爱司律的紧。

昂非和澄远的这个孩子,自己怎麽样也能算上一个乾爹是不。

「尹叔……」司律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啦,中秋不要哭,吃块饼吧,这可是城里最出名的四方饼铺近晚最新出炉的一批饼,新鲜的很。」接过饼的人不是司律,而是枭。

他拉著司律坐在方桌旁,又帮他擦了一次泪痕,整张脸还是没一点表情,却是小心翼翼的将饼掰成两半,将一半递给司律。

「中秋,家人,一起,吃饼。」

让我们的心紧紧相依。

因为这才是───家人。

< END>

虽然本来打定主意不写贺文的,但果然计画还是赶不上变化Orz

之前打算寄回随身硬碟给汝夜,顺便附上一些东东做为庆祝汝夜生日用。

没想到偶低估了我们邮局的能耐和效率,早知道我就用宅配了><”

最後良心不安,还是努力挖空档生出这篇贺文,一方面庆贺中秋,一方面也做为汝夜的生日贺文(放心,偶知道你是明天才生日XD)

马上就要出门烤肉了,明天再回会客室的帖。

在此祝福偶亲爱的读者们:

中秋佳节愉快。

汝夜,也预先祝你生日快乐喔!

希望大家会喜欢本日的特制松饼!^_____________^

浩瀚之心.27

「本公主不喜欢罗嗦,空空你来此的目的,我大概也知道了,说吧,你想要怎麽样的二胡?」基本上,她每次看他文邹邹的回信就快要昏倒了,这男人帅是帅,但真是十足古板。

「恕在下冒昧,公主此言,是否就意指您就是那位”映月老人”?」自然要先确认这点。

「没错,就是本公主。」她答得乾脆,见对方挑起眉,一脸怀疑的模样,便没好气的再解释:「如果是叫”映月”的话,空空你不会露出这种表情,加个”老人”,你就开始不相信了,怎麽,朝廷律法哪一条有规定年轻女子的制琴雅号不能冠上『老人』二字吗!」不只男人可以雄辩滔滔,女人也有伶牙利齿。

「是没这条律法。」但有女人会这麽做吗?女人天性爱美,不喜欢丑,也不喜欢老。

「我的小名叫作映月,称作老人,只是骗人好玩。」戏弄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哪里需要其他理由。

「原来如此,失礼了。」长空拱手歉道,另将琴盒放在桌上。「在下寻访映月老人非为订制新琴,而是希望修复这把二胡。」通常手艺精湛的制琴者,也精於修理之道。

「要修?」十三公主一脸你脑袋坏掉了吗的表情,走至桌边,漫不经心的瞥过那把二胡,随即跟乐器铺的老板说的一样:「二胡没人在修的,它只是便宜的乐器,修它的人工,和所获的价值比起来毫不相当,乾脆换一把新的还比较经济。」

「请您认真看一下,它能不能修?」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建议,长空固执的问道。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一把红木二胡嘛,简单的三两银子就有了。」她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公主殿下,在下一直认为乐器的价值并不在於价格的高低,这把二胡非常重要,请您务必仔细一看。」他双手抱拳,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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