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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种(109)+番外

作者:韧心 阅读记录

“子飞,你退下。”杨铁心沉声命令,但乔子飞不为所动的说:“卑职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东宫,违者格杀勿论。”他神色锐利的将佩刀横在朱见麟胸前,拇指已微微推开刀鞘。

“乔子飞,我命你退到一边去!这是长官的命令!”

“皇命至上。”乔子飞持刀的手用力一格,朱见麟当场被弹开了好几步,他按著隐隐作痛的胸膛,没有傻到真的大动干戈。据说杨乔二人是同门师兄弟,先後被网罗至禁宫侍卫队任职,两人武艺上原在伯仲之间,一直有瑜亮情节,但杨铁心外务较多,又在侍卫训练上耗费太多心力,以致多年下来乔子飞已略胜一筹。

“不是皇命至上,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你懂不懂!”杨铁心握起长剑,咻一声,剑尖直指师弟。他一拔剑,随之在後的侍卫也纷纷拔剑,说到底武艺再高又如何,双权难敌四手,禁宫侍卫副统领终究只是有名无实的职位,既无法知悉内宫布防,也无法全权调动卫兵。

即便如此,乔子飞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就在此时…

“大胆,竟敢在此拔剑,也不看看是什麽地方!”

“爷!”看见主子,竹清竹安赶忙迎上去。

韩士舒紧抿著双唇,脸色苍白而凌厉,眼角细看泛著些许血丝。“把剑收起来。”

杨铁心未有动作,只是凝视著韩士舒。

“把剑收起来。”韩士舒再重复了一次,一字一字,说的非常缓慢,却带著不容忽视的威严。

“……卑职失礼了。”杨铁心将剑插回剑鞘,向後退了一步。

“庄公公,给皇兄准备沐浴,还有快点送上晚膳。”韩士舒转身吩咐,庄南点点头,手一挥,几个捧盘子的小太监随他走进东宫,

“朱大人,皇上有旨,让还在英爵殿的大臣都回家,乔副统领,两刻钟之後请你去清场,不愿离开的,直接丢出宫外。”韩士舒温淡的语气中隐含著强硬,竹清竹安有些吃惊,主子很少这样子讲话,尤其是对朝廷官员。

“王爷已经以储君身份自居了?”朱见麟按不下一口气,不顾尊卑的说道。

“朱大人。”韩士舒看了他一眼。“都察院的职责是监察百官,不包括皇家内务,请谨言慎行。”

一口气没按下去,吐出来又被硬生生塞了回去,朱见麟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竹清竹安,回季善…不,回王府。”韩士舒不再理会旁人,迳自离去。

一回到王府,一踏进素心居,眯眼男人已经在里面了,他坐在桌前,见韩士舒回来,站起身柔柔唤了一句:“舒儿。”

韩士舒眼眶一红,快步投入巫孟信怀里,在外人面前的坚强全然崩溃,一遍又一遍喃喃喊著:“孟信…孟信…”

“我在,我在这里。”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巫孟信一手轻拍韩士舒的背,一手顺抚著他的枯发。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不该…不该啊…我为什麽都没有发现…这麽多年…这麽多年…一直都没发现…哥哥…哥哥…我…我…我对不起哥哥…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韩士舒猛烈而狂乱的频频摇头,陷在深深自责与懊悔的泥沼之中。

“这不是你的错,舒儿。”巫孟信此刻真恨言语上的贫乏,想不出什麽词汇给予心爱的人安慰。

“也不是哥哥的错!但…但为何…要由哥哥承担…为什麽……”韩士舒心痛如绞,心脏像被碾成片片碎屑,眼泪疼到淌满双颊,却仍解不了胸口的酸涩,更化解不了最亲爱的兄长深埋在心中多年那无边的苦楚。

“舒儿…”巫孟信下巴抵著韩士舒的发顶,无声的叹息。

< 待续 >

作家的话:

异人种迈入100章罗!(洒花+转圈圈+放鞭炮+满地打滚~~~)

某心要很多很多像山一样高的庆祝礼物,请大家尽量送到塞爆饼铺!^口^

异人种 第一百零一章

本来皇帝『名义上』从万仁山归来後,韩士舒就开始著手整理,准备从季善宫搬回惜王府,现在一切从缓,韩士舒日日进宫,常常留宿宫内,再也不管朝廷大臣们会有怎麽样的想法,他现在眼底只有他的哥哥。

“施大夫,我来就可以了。”韩士舒接过药碗,汤匙俐落的翻搅数次,掀起些许热气,再放在唇下细心吹凉。“哥哥,该喝药了。”

韩士真疲惫著睁开眼,他眼窝深陷,透著掩盖不住的青紫乌色,在庄南的帮助下,从龙床上吃力的坐起身。“…咳咳…咳呜…咳咳咳……”

他咳嗽的时候,背脊更显佝偻,韩士真扯开一抹虚弱的微笑。“士舒,别管我了。”

“哥哥,你再说一次这样的话,我就生气,真的生气。”韩士舒淡淡的将吹凉後的药杓递到兄长嘴边。

“…好,不说,不说了。”韩士真垂下眼帘,张口乖乖喝药。

韩士舒很注意的让他慢慢地喝,就算一次只能抿进嘴里涓滴也无所谓,总比呕出来强。一碗药就喂了一个时辰,韩士舒耐心无比,喂到一半,药凉了,让人煨热了再继续喂,喝完了药,韩士真已经累得再度沉沉睡去,韩士舒给兄长小心掖好被。

“宝宝,你看著你父皇,不许调皮。”韩士舒对挨在韩士真身侧的小家伙叮咛道,韩宝宝睁著圆圆的大眼睛,乖巧的点点头,把头小心蹭在他父皇的肩窝,小手拉著淡黄色的里衣衣尾。

韩士舒放轻脚步走出皇帝寝宫,在殿门口回头一望,龙飞冲天的宫殿在深秋的太阳照射下彷佛镀上一层金光,太极宫金龙殿,历来的天子住所,但韩士舒头一次觉得这个宫殿太大,大到非常寂寥,而哥哥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

“爷,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奏摺都搬到前殿去了。”竹清说得前殿是太极宫的前殿,韩士舒将那里权充成书房,代替哥哥处理政务,早朝已经停了许久,但事情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只有这麽一点?”案前薄薄的几本奏摺,让韩士舒蹙起眉。

竹清羞愧的低下头,呐呐道:“奴才去行宁斋问过了,确实只有这麽一些。”他没说的是他是被轰出来的,不是大人们开口奚落,而是被侍卫轰出来的。

“辛苦你了。”韩士舒也没再说什麽,坐下来开始看折子,意外的那几本折子,除了工部、兵部的各一本,兆尹府一本,还有一本竟是上官乱呈上的例行节略折子。

韩士舒看了条项没有问题,批准了,他用的是韩士真的字迹,临摹哥哥的笔墨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从小就是看著它们长大的。

哥哥的病况一直隐瞒著,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他想也早就不是秘密了,施大夫煎药端药来的中途,站了许多侍卫,不是在朔月斋,所以杨铁心必定知道了,他知道了,梢哥就知道了。

韩士舒有想过找上官乱谈谈,但那念头才燃起,就被狠狠掐熄,这不是他可以越俎代庖的事,他要守护兄长,直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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