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风景独特,贤弟不上来瞧瞧?”
苏云朗一笑:“那棵树我小时候经常爬,风景已经看腻了!”
“原来如此。”
“你等着,我上去找你。”苏云朗说完将扇子往腰里一别,撸胳膊挽袖子就上了树。
段亦程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这少爷三下两下真的上了树,身手居然还挺敏捷。
来到段亦程身边坐下,苏云朗把双脚伸出去晃晃有些扭捏的说:“这几日在府中住的可好。”
“自然是好,住房宽敞伙食也不错。”
“其他的呢?”
“人生在世无非是睡觉吃饭,这两样好了我也就别无他求了。”
苏云朗一撇嘴:“你还真是有追求!”
段亦程一笑。
苏云朗又说:“你功夫这么好,是跟谁学的啊?”
“我十五岁学艺,第一个师傅是云海道人。”
苏云朗好奇:“莫非你还有别的师傅?”
“有的,之后还拜过几位高人为师,都是些乡间隐士。”
“不如……我拜你为师吧。”
“这怎么敢当,贤弟想学武,自然可以找有名的武师,在下一介乡野武夫……”
苏云朗脸一红:“我觉得你功夫比那些武师都好,你就不要计较我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了,教我吧!”
段亦程盯着他面孔一会儿道:“师傅不敢当,不过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苏云朗一拍手,十分高兴:“甚好甚好,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吧。”
段亦程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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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
苏云朗凭着一时热血跟段亦程学功夫,没想到第二天就没起来床,胳膊也疼腿也抽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段亦程站在床前无奈的说:“看起来昨天的运动量有些大,贤弟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不行,练功是要持之以恒的,怎么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苏云朗边说边挣扎着要坐起,结果中途又栽了回去。
段亦程见他还是个倔强的主儿便说:“那好吧,你躺着别动,我取些药膏来。”
说罢他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回来,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
苏云朗好奇道:“这是什么?我又没受伤不需要伤药啊。”
段亦程打开瓶子,一股清香扑鼻,他说:“此药并非外伤药,而是用来舒筋活血有助于打通筋脉。当年我学艺时,师傅就给我用过此药。”
苏云朗惊奇道:“原来如此。”
“你将它涂抹到皮肤之上,稍加按摩,明日便可恢复体力。”
“好极了,我现在就试试。”说着便将中衣内袍统统扒开准备上药。
段亦程道:“那我先回避。”
苏云朗一摆手:“回避作甚,我还怕人看不成?再说你得留下帮我涂药按摩啊。”
“那……也好。”
于是段亦程将药倒在掌心,均匀涂抹于苏云朗双臂后背前胸,并稍加内力推拿。
一炷香之后苏云朗道:“这药果然神奇,现在就比刚才好了许多!”
之后苏云朗下地活动一圈,发现筋骨已不再疼痛,便拉着段亦程要求练功。段亦程被他缠的没法,只好继续教他。
苏云朗就这么由着性子胡闹,待到筋骨疼痛再次发作时就涂抹药膏,一来二去,小小一瓶药两天便全部用光。苏云朗拿着空瓶子去找段亦程要。
段亦程为难的说:“这药我从家中只带了一小瓶出来,本来三天擦一次便可,可是贤弟用的太过频繁。”
“那怎么办啊,去药铺里能买到吗?”
“药方是我师傅配的,普通药铺买不到。”
苏云朗皱了眉头。
段亦程道:“不过配药的药材倒是可以采到。”
“哦?那我们去山上采药吧。”
“要去的话我一个人便可,贤弟就在家……”
“不好不好,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我跟着你还能帮上些忙。”
……
晚上苏知府得知云朗第二天要和段亦程上山,便将段亦程叫到房中说:“云朗这孩子性情莽撞不大懂礼貌,从小朋友就少,如今我看他对你很依赖,你就带着他走走,多见见世面也好。”
段亦程笑道:“这是自然,我拿贤弟就当自己弟弟一般。”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明天上山别让他乱跑,若是不听话尽管骂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段亦程背着个小竹篓带着苏云朗进了山里。由于前夜下了一场雨,山里土地湿滑,走起来有些困难。
苏云朗拄着跟拐棍一步一栽的跟着段亦程,原本想抱怨两句,可是看人家一路专心辨认花草只好又把抱怨咽进肚子里。
一直走到晌午时分,段亦程的竹篓里已经有了一半的草药。他将竹篓封好对着满头大汗的苏云朗说:“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苏云朗立刻表示赞成。两人找那干净的地方坐下,段亦程从包里拿出早上带的馒头分给苏云朗。
苏云朗嚼着馒头扁着嘴说:“早知道应该带只烤鸡来,这样干吃真是没劲。”
段亦程笑道:“主意不错,下次出来可以考虑。”
苏云朗脑中幻想着油汪汪香喷喷的烤鸡不觉口水大流:“要是再配点小酒就更好了。”
正说着,头顶树上哗啦啦一响,接着有咕咕叫声传来。
两人抬头观瞧,却见一只毛色鲜艳的大山鸡正蹲在树枝上。
段亦程眨了眨眼睛道:“贤弟,烤鸡来了。”
……
那只大山鸡今日可算倒了霉,本来出门觅食,却被俩吃货抓了去就地正法。
苏云朗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段亦程捡木头生火,搭了个简易的架子,又将山鸡拔毛去内胆串到树枝上烘烤。
苏云朗咽了咽口水道:“还有多久能吃?”
段亦程翻转着鸡说:“别着急,你饿了先吃点馒头。”
苏云朗看看手中馒头,又看看渐熟的烤鸡摇摇头:“有了鸡谁还吃馒头?”
经过漫长的等待,烤鸡终于熟了,段亦程将其劈开一半分给苏云朗。
苏云朗顾不得挽袖子便往嘴里塞,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
段亦程道:“贤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苏云朗含糊不清的说:“这鸡烤的外酥里嫩十分匀称,若是加了作料进去味道一定更佳。,没想到段兄你还有这一手。”
段亦程一笑:“我当年在道观学艺,都是自己做饭吃,所以对吃的方面有些研究。”
“那可太好了,我虽然不会做但是喜欢吃!回去有空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两人说到吃可谓十分投缘,越聊越欢乐。苏云朗向来朋友稀少,就算有也是一些酒肉朋友,如今遇到段亦程就觉得他性格温和心胸开阔功夫又好,十分值得结交。
待到下午时分,两人满载而归回到府中。段亦程开始着手熬制药材,苏云朗像条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团团转。
苏知府路过厨房见二人有说有笑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