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他低头在张绝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便轻手轻脚地离开。

在他离开后，张绝缓缓睁开眼睛。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随即含笑闭上眼睛继续睡。

早上六点后，广州城渐渐活了起来。没多久，张绝从张氏宅子出门上酒楼吃早茶。熟悉张绝出门时间的霍文才故意踩着这个点和他碰头。

“张绝，早。”他上前和张绝走在一起。

“早。我上酒楼吃早茶，要一起吗？”张绝含笑道。

“嗯，一起。”其实霍文才是想和张绝多呆一下。

“昨天晚上休息得如何？”

“还好。就是冷了点。”

“要不我给你弄点暖炉晚上房里放着？”

“我正有此意。”

只要进了三月后，天气就开始回暖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张绝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好，我今天给你挑暖炉。”霍文才脸上笑着，心中却是难受不已。

陪着张绝吃完早茶，霍文才继续当差，张绝去了北堂燕那里。

两人分开之后霍文才到隔壁街市买暖炉，他挑了画了釉的暖炉，还买了三个不同的花色。挑好后，他拿着暖炉到张绝宅子去。把暖炉放好后，他在前厅给张绝留了纸条，晚上给他烧炭还有做饭。以后他打算天天晚上在张绝家吃晚饭，反正回家也是要吃的，倒不如和张绝搭伙做饭。张绝一看就是个不会做饭，没瞧见他天天在外面吃饭啊。

张绝拜访北堂燕，北堂燕有些愁绪，他问起才知道是为了镜红姑娘的事情发愁。不管北堂燕送出什么都被退了回来。即便自己到水上集市找镜红，她对着他就像对着客人似的冷淡。

留洋多年的北堂燕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被拒绝。

感情上的事情，张绝也没办法给出意见。女人心，海底针。她们不同霍文才，霍文才有什么都表现脸上了。如果北堂燕真心想让镜红姑娘跟着自己，估计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代价。而且，他不能在广州长留，他手里的生意还要跟。

留在北堂燕这听了他一番倾诉之后张绝告辞回去。到家后，看到霍文才留的纸条他一笑将纸条收好。

下午五点霍文才和马文瑞当差结束回警察厅签名后他便溜到市场买菜和张绝一起做饭吃。将食材买好回张氏宅子，张绝在书房让他随意后，他便挽上袖子动手做了起来。

张绝上前厅看到霍文才做的饭菜一笑：“有劳。”

“我一个人也是吃，不如咱们搭伙以后也没这么无聊寂寞了。对了，还有暖炉，晚上给你烧炭。晚上别着凉了。”霍文才道。

这种不经意的温柔实在让人心动，张绝道：“好。”

霍文才留到晚上十点才回去，他将炭烧好夹到三个暖炉里放在房间里才离开。

晚上把脸埋在张绝穿过的秀禾衣里，霍文才想着张绝。

今晚睡觉会不会暖和一点？真希望明天早点到来。

次日五点多他再次翻墙进张绝厢房的时候，屋子里还有一些余温。但当他把手伸进张绝的被子时候，被子里面依旧冰冷一片。

霍文才握着张绝的手放在唇边：“张绝……”

他忽然期待交班晚上当差的那一刻。如果是晚上当差的话，自己就有理由和马文瑞在张氏宅子里休息，到时候，他也找理由抱着张绝睡觉。

这好过以前晚上当差冷得抱着被子在红屋里缩着。要是张绝的话一定不会拒绝。

季春的第一天他们总算交班当差。这天晚上霍文才和张绝提起晚上在张氏宅子休息的时候张绝答应了下来。

晚上有了休息之地，马文瑞也高兴。但看文才脸上挂了一天的笑容他心中不禁嘀咕：张少爷和文才的关系真好。

整整一个白天，霍文才待在张绝家中，张绝收拾了一个客房给他们晚上睡。下午五点一到，霍文才和马文瑞开始晚上当差。给张绝做晚饭的时间和晚上当差时间有冲突后他没办法再给张绝做饭了。张绝不以为意。

三月第一个晚上当差时间过了一点后霍文才和马文瑞进张氏宅子歇息。熬了一个冬天的寒冷，马文瑞躺在暖乎乎的床上不禁感叹：“这是我当巡警以来最舒服的差了。”

“我去隔壁，醒来找你。”霍文才道。

“好。哈～”马文瑞打了个哈欠。第一天晚上当差总会忍不住发困。

霍文才离开客房后轻手轻脚地穿过桃花林和前厅到后院进来张绝的厢房中。厢房里放着暖炉让房间有点暖和，但他知道张绝被子里一定是冰冷的。

将警服和靴子脱了小心翼翼上这雕花大床钻进被子里轻轻地将张绝拥进怀里。张绝嘤咛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有我在，不会冷。”霍文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也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温暖的胸膛和熟悉的气息，闭着眼的张绝挑起一抹笑容……

三点钟声响起，霍文才才不得不离开。

当差第二个晚上，霍文才和马文瑞到警察厅签字当差的时候碰到于贤和一个缠着辫子的阿伯。于贤看到他们两个招呼道：“你们两个。”

“什么事队长。”马文瑞道。

“有人来报了个案子，说昨天晚上水上集市有船翻了。负责那一带的巡警被冻病了，你们两个跟着阿伯去看看。”于贤道。

“好的。队长。”

于是他们接下于贤递过来的本子和笔跟着阿伯前往水上集市。

路上，他们从阿伯口中了解事情始末。

其实事情从元宵节开始发生的，只是当时大家都以为这是意外所以没放在心上。因为，每年都会有翻船的事情发生。可今年翻船的事情实在诡异，船家便不得不来报警。

这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的元宵节说起。元宵节那天，水上集市的花船都有客人，这一天对花娘来说是赚钱的大机会，于是花船划出水上集市游江。划出去的花船，有一艘翻了。翻了之后，人都没救上来一个。船家、花娘、客人全部消失在黑夜中的粤江。

当时大家也没当回事，因为粤江每年都有翻船的事情，可后面发生的事情才让水上集市的船家们感到毛骨悚然。

那天无风无浪，那艘花船莫名其妙地就翻掉了。别说人，连船都没找回来。在那天之后，又出三起翻船事故。和元宵节那天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这时船家才打心里感到惊悚。这晚上的粤江让他们觉得如同怪兽的巨口一样，随时会将小小的花船给吞进去。

于是，水上集市开始出现了流言蜚语。说什么粤江里有水鬼，要是不除掉就会将所有花船拖到粤江里陪葬。还有的说是因为花船抢生意，有其他花船在搞鬼，把那些花船给害了。

一时间，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就昨天，又发生了一起。不得已，船家来警察厅报案希望能查出事情的始末。

“闹鬼啊……”霍文才自说自话。要是以前自己还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只是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都不能下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