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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蝴蝶(11)+番外

作者: 司马拆迁 阅读记录

刘荣在清清嗓子,手掌平摊朝菲比姐:“很荣幸向你介绍,我妈。”

一餐饭,从前妻荣升为妈的菲比姐吃得很开心,八厘米细鞋跟物尽其用。刘荣在半真半假的要服务生去建议领班把情侣座短桌换成长桌,菲比见他已然身负重伤,终于高抬贵脚,专心享用甜品。

吃完饭如旧时热恋,手拖手驱车到山顶看夜景。即使是根深蒂固的宣台人,对入夜之后的灯火辉煌也百看不厌。刘荣在撑着栏杆靠在菲比身边,听她故作漠不关心的问:“脚还痛?”

“不敢。”菲比的高跟鞋一年比一年杀伤力大,叫刘荣在怀念当年坡跟时代。正在缅怀,便看见菲比在灯光下转过身来,叹口气:“你和阿镝究竟算怎么回事?”

山风吹头,刘荣在笑了一笑:“还能怎么回事?”

说到底,也就是一场闹剧。

菲比望他,可惜假睫毛阴影太重,看不清眼神:“阿镝只是个小孩子,任性又冲动。”

刘荣在点头:“然后?”

菲比续道:“如果可以,别伤他。”

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刘荣在一阵心酸混杂歉疚,脱下外套披在她单薄肩上:“放心,林镝只是贪新鲜。我有分寸。”

菲比与他对视一眼,双双坐回车上。送菲比返家又是一路沉默,法拉利停在她家楼下,刘荣在找个话题想再多聊几句:“换了美甲?”

原本的豹纹指甲变成纯色军绿,菲比坐在后座上穿高跟鞋:“今早去shi saloon做的,美甲师说指甲被磨很薄,短期不能再换。”

她拎着提包和购物袋下车,打开车门轻声补充:“阿荣,也别伤到你自己。”

刘荣在折返酒吧,喝到邻座浓妆陪客的丹丹也坐不住,借空小声劝他回家。

手机不停震动,刘荣在看也不看地摸出来扔给丹丹。小姑娘怕了他,手忙脚乱接住手机回复:“你好,安东尼他喝醉了,在waiting bar……”

十五分钟后,林镝脸色颇差的进门,径直走向还坐在刘荣在身边的丹丹:“方才是你接电话?”

丹丹冲他勉强笑:“安东尼喝了不少,你快点带他走。”

林镝翻开皮夹抽五张,对折压酒杯下:“人交给我,你没事了。”

丹丹被他顶得脾气上来,跟刘荣在道过别,转身就走。林镝把刘荣在架出门,又从他外套里摸出钥匙开那辆显眼的法拉利。

车里灯没开,林镝按着驾驶盘,透过车内镜往后座看:“我们,我们在一起吧。”

刘荣在没回应。

林镝知道他醒着,又道:“恋人那种。”

林镝的瞳仁很黑,在夜里亮起水光,又像火种。

刘荣在被他的目光烫到,心里烧起一把邪火,笑道:“林大少爷,别得寸进尺。”

林镝问他:“你在怕什么?”

刘荣在解开领口的扣子,还觉得不够,又解一颗,露出胸膛:“我怕,我怕得很。决定做床伴的是你林大少爷,吃醋捉奸的也是你林大少爷。现在你来跟我说,要做恋人?”

刘荣在凑近他,满是酒气的嘴唇碰一下林镝的脸颊:“我有我的生活,我的朋友。王福生,我当他是朋友,刚才那个小姑娘,我欣赏她。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和福生喝酒你生气,我和女孩子在一起你生气。林镝,我有我的生活,不用你帮我决定。真的。你要的,我给不起。”

刘荣在真喝醉了,一段话说得颠三倒四。但是林镝听得懂。

林镝僵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摁着安全带,还没系上。力气被干干净净的抽离身体,刘荣在看林镝白了一张脸,下车隔着一条街招呼还没走远的丹丹:“靓女,帮我叫辆的士。”

在他身后,林镝一踩油门,飚了出去。

刘荣在没回头。他站在夜店门口看霓虹灯,还记得不羁地插袋。

王福生曾说,如果你在健身房看见刘荣在,那他一定是刚被甩。

大卫在健身房堵到刘荣在的时候,脸是青的。

工作日下午一两点,健身房没什么人气,刘荣在搭着毛巾跑跑步机。大卫走进来,高领毛衣包得身材恰到好处,藏而不露的性感冰得人从后脖子凉到尾椎。

刘荣在停了跑步机:“嗨,大明星今天很闲?”

大卫摘下墨镜:“拜你所赐,准备去马尔代夫度假。”

他一身清爽地冷眼看刘荣在挥汗如雨,问:“这回和安迪分手,打算在健身房疗伤多久?”

大卫消息灵通,却搞错了对象。林镝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刘荣在从容地误导他:“比和你分手伤亡惨重,保守估计两个月。”

大卫脸色更差,勉强道:“你不问我宏昌郑则的事?”

刘荣在走向更衣室:“我相信你的操守。”

大卫跟着他,脸色和缓下来。刘荣在把罩在T-shirt外面的白色运动服脱下来,方才利用安迪当烟幕弹,也该点到为止地帮他一把:“其实你该休假了,你们老板都说你事业心太强。一直向前看不见得好,偶尔也看看旁边和身后。”

大卫轮廓深邃,神情总带点倨傲,像教皇的玫瑰,被他的刺一扎,手上疼,心里却是痒的。

刘荣在跟他打得火热的时候,经常吃排头。和平分手那餐,被他当着餐厅一众宾客的面,浇了半瓶拉菲。

大卫听了刘荣在这番语重心长的话,也在看他。

刘荣在这段时间清瘦了一些,浪荡味减轻,倒是把运动服都穿出颓废味了。他自认为刚才那句话虽然是老调长谈,也勉强算得上金玉良言。刘荣在底气很足的用一双眼睛看着大卫,半明半暗,深情款款。他自觉是诚恳,看在大卫眼里就两个字,勾引。

大卫不知道他说的“身后”指舍身成仁的安迪,以为他在暗示要重修旧好,云淡风轻的扫刘荣在一眼:“你果然是个王八蛋。”

刘荣在欲辩无言地看着大卫扬长而去。

午后四点菲比姐约去牛杂大排档,刘荣在握着手机怀疑自己幻听。

菲比近期不耻下邀的频率直线上升,刘荣在端着一杯灰雁斟酌:“你的那个半意大利鬼佬不会吃醋?”

菲比的征途早已扩大到世界范围,谁知被个中意混血套牢,吊着不上不下两三年。

菲比平静答:“上次吃饭,就是我换指甲那次,刚拒绝参加他的婚礼。”

刘荣在忽然能理解为什么当年和离政老大放话要废了他。刘荣在现在想,他是该废了那个鬼佬,还是先废了自己?

刘荣在回家换套衣服,叫的士去接菲比。

宣台近海,大排档都开在海湾。带点咸味的海风换着方向吹他的白衬衫,菲比穿抓绒卫衣配拖鞋,头发高高扎成马尾,两个失恋患者手挽手,把类似于拍拖中的光鲜面展现给路人。

菲比叫了一份濑粉鱼丸加牛肚,没上妆的脸就罩在热气里。她夹起芥菜咬一口,宣布:“要是明天我在那份小报上看见我们‘破镜重圆’的消息,我就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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