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3)+番外
一次乘以变数N,量变带来质变。前段时间林镝云淡风轻的表示他和大学时的学弟正式分手,如果说那时刘荣在没想多什么,那么今晚林大少爷一句“我毁约”也把两人间的关系提上议程。
我的大少爷,太阳不会围着你转。刘荣在顶着湿发出浴室,睡觉之前并不想再和林镝纠缠,换上睡袍往厨房走。
环海湾九号别墅是刘荣在的老巢,他不像众人设想的那样喜欢热闹,父亲死后就裁撤佣人,只留一两个帮佣定期上门打扫和养护花圃。今夜体力消耗太大,饥肠辘辘也没人煮宵夜,思及此不由自觉可笑。
冰箱简直是另一重意义上的酒柜,刘荣在选中一瓶颜色清爽的小支装冰酒助眠,推开几听黑啤才发现冰箱里还有一盒曲奇。
竟然是迪斯尼出品。刘荣在想拿这平白出现在自家冰箱里的“罪证”逗林镝玩,抵不住食物诱惑,还是先解开圆形金属盖偷吃了一块形状完整的白色缠花曲奇。
也不知道过期没有,刘荣在将圆盒夹在腋下,决定去客房看眼林镝。
走廊上能看见客房浅黄色的灯光,而林镝已经睡着。
“小孩子啊……”
刘荣在把曲奇放上床头柜,顺手关掉顶灯。
一夜无梦。闹钟设在11点,林镝已经离开。刘荣在下楼经过餐厅,实木餐桌上白瓷盘里有饼干碎屑,打开的圆盒里几乎每种曲奇都少了一块,刘荣在拿过一块的那种口味则被全部吃光。
餐桌纸巾上留有林镝的字迹,“你挑的那种一点也不好吃”。
没有符号,签字笔书写过程中大意地勾破纸巾。刘荣在想象着林大少爷怎么挑挑拣拣地一种尝一块,站在桌边摇头微笑。
午饭约上安迪和几个熟人,顺便为昨夜并未送他回家致歉。陪客都是圈内人士,你看我面子我看他面子,倒也其乐融融。安迪也是久经情场,与刘荣在保持礼貌距离,饭后宾主尽欢,相约下周三再到环海湾试酒。
刚送走安迪,菲比的电话call进来。
“阿镝答应去宣京参加试镜,明天下午的飞机。”
担心林镝没那么轻易答应,刘荣在早准备好各种应对,谁知大少爷那么配合。回头想想也合情合理,林镝喜欢在他面前耍脾气,不代表他真幼稚。打定主意在娱乐圈里混,有大好机会在眼前,又哪能放过。
刘荣在还在车上,夹着手机准备收线,“谢了,菲比。上次你在silver看中的耳环我买了,下回带给你。”
“等你‘下回’?这周五带给我。”菲比姐收下糖衣炮弹,照样不轻易放过他,“你想干什么?你和阿镝的事我没资格插手,但是他毕竟是林家人,闹出事对你们都不好。”
“我知道的,菲比‘姐’。”刘荣在调侃一句,挂断通话,然后把车内镜向下调照着自己的脸。
“看起来那么像坏人?”他看了看自己的脸,顺带整理领口。
刘荣在不想干什么,只是不甚轻松的再一次察觉他宠林镝宠到不能自已。
天色还早,事不宜迟,刘荣在当机立断去找王福生谈投资电影。
王福生从家里健身房出来就看见刘荣在坐沙发上同女秘书谈天,双方友善而游刃有余。说不好听的,安东尼刘长了张晚娘脸,明明谈笑风生,眼里还是落魄更落寞。
王福生知道刘荣在上门与电影相关,皱眉直接让秘书把卓安琪传来的资料都给他,“来真的?”
刘荣在冲靓女深情微笑,“你还不了解我?反正能回本。”
能回本是肯定的,卓安琪很精明,找上商业片大导演,一定卖座。刘荣在从菲比那里了解过林镝的职业规划,他还是更想做电影演员。转战电影的第一步踩进文艺片怕会太早被定格,不如简单轻松,凑贺岁档搏观众一笑。
翻过一页,列表里担任配乐的那位以rap出道,号称自作曲多才多艺,噱头有余分量不足,“配乐换成冯安。”
卓安琪同冯安不知有没有交情,然而刘荣在既然开口必定有他的渠道,“又一个你的ex?”
刘荣在和他一起笑起来,“冯安绝不在我的waiting list里。我在大卫上次走秀时和他聊过几句,应该没问题。”
刘荣在澄清完毕,将资料扔过沙发,“赞助写你名下。”
王福生看他,“你完了,彻底的。”
“别咒我。”刘荣在回笑,他从不奢求尽善尽美,却偏偏想给林镝最好的机会。
刘荣在把资料扔一边,问王福生,“有烟?”
王福生睥睨,“说清楚,烟还是大麻。”
刘荣在举手投降,“当我什么也没说。”
刘家家长在世的时候,刘荣在半是为气他爹,半是年轻气盛,从嗑药到乱交,玩儿得没谱。王福生和他老早认了契兄弟,自然知道刘荣在戒那些玩儿意已经有年头,只是听他要烟,有意刺他一句。
没烟,好在不缺酒。两个更年期综合症的大男人蹲在王家喝了一下午酒,入夜让王福生的漂亮女助理送刘荣在回环海湾九号。
一路上刘荣在和英文名Carina,小名娜娜的女秘书相谈甚欢。临别一抬头,看见别墅二楼落地窗隔着窗帘透出灯光,显而易见林镝在。
无论是自己家还是别人家,林少爷喜欢把整层楼的灯都开亮。刘荣在没心情理会这是不是林镝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他留宿的第一夜灯亮通宵,二楼窗帘没拉,环海湾九号像个发光的玻璃罩,成功以“私密狂欢high到天明?!”为题占据八卦杂志边角。相处数月,刘荣在已经养成为林镝关灯的幼儿园家长习惯。
美女把刘荣在送到门口按铃,见新晋偶像开门犹能一秒钟压下惊愕。林镝扶住刘荣在对Carina点头,啪地关上门把刘荣在抵上墙壁。
入门玄关挂有一幅油画雪林,刘荣在闪开硌在背后的画框,林镝带牙膏味的嘴唇堵上来,明明是薄荷味儿,偏亲得他头脑发烫。
“林镝…别他妈发情…”刘荣在卡住林镝肩膀,混乱地把他推开警告。林镝咬牙又欺身压住,直接上手撕他衣服。
刘荣在被王福生灌得干爹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又不愿真下手伤林镝,衬衣衣扣在纠缠中扯松两颗,林镝的吻铺天盖地劈下来,烧得刘荣在心里一阵复一阵的迷乱狂躁。
两人的胯骨在碰撞中贴合,半是痛,半是热。一肚子酒精烧灼起来,刘荣在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来不及多想便甩开林镝撞出门,扶着别墅外墙干呕。
林镝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僵在门内看刘荣在呕到脸色发白。他穿衬衣,却从不系领带。扯开的白衬衫凌乱搭在身上,刘荣在慢慢直起身,用袖口抹一把嘴。
“…林大少爷,你该闹够了。”
林镝脸色跟他一样白,他从没见过刘荣在如此狼狈。刘荣在总是很潇洒,甚至潇洒到让旁人的不潇洒都像是他刘荣在的错。林镝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