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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还不开(91)

“你好可爱哦。”

葛南秧转过头,眼睛十分诚挚的看着叶司屿:

“司屿哥哥你也是好人。”

叶司屿的脸颊没由来的热了下,第一次被小朋友说的红了脸,他只能拿过零食猛地塞给葛南秧,葛南秧下一句又说:

“哥哥你有孩子吗?你能不能收养蝉儿?”

下一秒,安旗一把拉过葛南秧,这次语气严肃了许多:

“吃你的,你拉皮条的?”

葛南秧感觉到了安旗的情绪,乖乖不说话了,叶司屿疑惑的看着安旗,安旗轻轻叹了口气:

“他孤儿院的朋友,还没被收养,明年过了七岁被收养的机会就很小了,所以他打算带着哥们一起北上,见人就问这个。”

叶司屿抿了下嘴,眼神带着疼惜:

“真的吗?那,其实我,我可以问问老师的。”

葛南秧的样子触及到叶司屿心底的柔软,他有些心疼葛南秧说的那个孩子,葛南秧瞬间抬头,语言充斥着激动:

“真的吗?哥哥,你可以收养蝉儿?”

安旗啧了一声:

“别想了,他们都不到年龄,收养你还是我妈出面才搞定的,省省吧,更何况,你那哥们教你的七七八八都可以给我忘了。”

安旗还记得在孤儿院看到葛南秧朋友的情景,那小孩长得也挺可爱,甚至还没葛南秧高,可眼里充斥着不属于小孩儿的天真,他看到安旗后就把他拉到院长办公室外面,抬着头盯着安旗,虽然差了靠近一个他的高度,但气势丝毫不输安旗。

“你是要收养秧秧吗?”

那小孩问,安旗眨了下眼:

“不一定。”

那小孩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你收养他吧,我知道你是好人,他脾气好,在这里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每天都哭着跑出去找妈妈,以前是我找回来的,这次是你带回来的,如果他下次遇到坏人怎么办?我知道你有钱,你也善良,你把他带出去他一定会好好听你话的。”

安旗听完这小孩的一席话有些震惊,想着这真的是一个六岁孩子说出来的吗,没想到那小孩继续说:

“你是我第一个拜托的人,以前也有人想带走秧秧,可是我能看出来他们以后肯定不会好好对他,但是你一定会。”

安旗失笑,不把这小东西当小孩儿,只是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会好好对他?”

那小孩儿眼里满满的笃定和信任:

“你愿意来看他,愿意知道他在孤儿院的生活,想帮他找妈妈,还陪他玩。”

安旗想了想,这小孩儿说得也没错,他笑了下,看着小不点:

“知道了,你想被收养吗?”

那小孩儿眼里出现一瞬的光,但最终被平静掩盖,他摇了摇头:

“不想。”

“为什么?”

小孩儿眼神错开安旗,还是年纪太小,眼神里的期待和向往没藏得住,他只是撅起嘴:

“你收养秧秧就好了,这里没人敢欺负我。”

说完这小孩就跑了,安旗第一次觉得孤儿院的小孩儿成熟的可怕,不知道每个都这样,还是这个是特例。

葛南秧走的时候孤儿院送他的人不多,只有那小孩和一个小胖子,小胖子明显是那小孩的跟班,那小孩眼神透着故作的淡定,但眼神一直黏在葛南秧身上,安旗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最后拉着葛南秧准备走出孤儿院的时候,那小孩儿才喊了声等等。

“秧秧你过来,我跟你说话。”

葛南秧乖乖的听话走过去,那小孩儿看着安旗:

“我能单独和你的弟弟说两句话吗?”

安旗笑了下:

“您请便。”

那小孩把葛南秧拉到幼儿园的游乐设施那里,安旗悄悄跟了过去,站在墙角听他们说话,只听到那小孩说:

“不能大声哭,要哭就躲在被窝里。看到他们家人都要笑,要夸他们是好人,被同学欺负了告诉那个哥哥,告诉他你疼,可以哭一点点,但不能哭太久,不然他会觉得你烦,还有,孤儿院的电话背好了吗?”

葛南秧语气有些不以为意:

“你这些话都跟我说了好几天啦,我知道了,被欺负了我就学你,偷小针扎他们。”

“不行!”

葛南秧不服气:

“为什么?!”

那小孩一脸的笃定:

“你撒谎会被发现的,我不会,所以你只能装可怜,知道吗?”

葛南秧哦了一声,那小孩儿没话说了,葛南秧抬着笑脸:

“那我们出去吧,哥哥还在等我。”

安旗默默离开了墙角,回到广场,这小孩的心思和城府深的让他没法想象。可以说是聪明活络,但也可以说是可怕。

后来走的时候这小孩儿眼底湿了湿,葛南秧明显天真单纯了很多,只觉得这是一件开心的事。

其实离开了这里的,有几个会想到回去看看老朋友的,即使自己想,正常的家长也不会同意。

送走安旗和葛南秧之后叶司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个前阵子刚见过的人,是朗州检察院的胡检察官,两个星期前特地来京城给叶司屿录口供,作为上诉治疗院的证据。

那边的检察官似乎遇到了难题。

“检察院找的律师团队很厉害,而且他们的证据非常充足,我们这边只有一两个孩子的口供和部分照片。”

叶司屿嗯了一声,他眨了眨眼:

“还需要我再录口供吗?”

检察官顿了一下:

“那边的律师团已经找了一些孩子家长当人证,据了解,也许还会有被虐待过的孩子。”

“啊?”

“嗯,大概是家长逼迫的,但我们这边,只有物证。”

叶司屿也明白了检察官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捏了下电话:

“什么时候开庭?”

检察官没想到叶司屿答应的这么痛快:

“三十号,在朗州。只是我担心那次陪你录口供的人,不大会愿意你做这个。”

检察官说的是江措,叶司屿只让检察官不要担心,然后挂了电话。江措当然不会同意,所以叶司屿只能偷偷去。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愿意去当证人,就觉得一件事,不能让它颠倒黑白,虽然到场作证也许会被拍,甚至会被写成新闻。

但他还是不想让检察院输了这次上诉,在治疗院的记忆像病毒一样蔓延在他的身体里,在那里所有人都会告诉你,你是罪恶的,是恶心的,是错误的。如果自己没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老师,他也许永远就生活在那样冗长的黑暗里。

江措晚上回来之后叶司屿已经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看电影,看到江措进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跑到床头,朝江措猛地一扑。

江措伸手把人接住,亲了亲叶司屿的侧脸:

“我先去洗澡。”

叶司屿黏着江措不肯放手,整个人挂在江措身上,他抬头盯着江措:

“老师我想出去玩。”

江措托住人的屁股,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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