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魔界的王子们/谁的罪/他们来自魔界(33)+番外
他早已抛弃了什么皇子的身份,什么皇子的尊严,那个毫发无损的假二皇子现在在皇城里过得好好的,他的仆人们正在服侍那个假冒的,而他这个真的,身边只剩下达克瀚。
可达克瀚还会原谅他吗?
赛尔觉得自己好像失败了,那些曾经想尝试的,怀着莫名的期盼,小心翼翼埋下的种子被冰冻在雪地里,厚厚裹出一层冰,再也发不出芽。
赛尔轻轻摸上达克瀚的手。
达克瀚捏着赛尔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我早晚要操死你!”
“……”
“你别指望我会把力量传给你,等你好了我再慢慢玩。”
“……”眼圈红着,倔强不哭。
“赛尔,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咬着牙,却还是渗出一丝哽咽。
达克瀚沉默下来。
沉默的寂静让赛尔小心翼翼地锁着声音,他用力呼吸去缓解强烈的酸楚,许多赌气的话和哭泣的呜咽在体内混合发酵,冲撞力度大得刺了心,疼痛越积越多,苍白的唇再也无法抵挡那汹涌的绝望,赛尔终于哭了出来。
寒冷的小房间里,回响起一个男人虚弱又隐忍的哭声,上气不接下气,连抬手擦泪的力气都没有。
达克瀚垂着眼,假装没听到,继续给他涂着药。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爱情买卖》太高难度了,我唱不来,还有别的选择么?
预览君:有,跟我去吃饭。
存稿箱:……这话题也扯太远了吧?!
☆、第十章 妄断
第十章妄断
【魔界皇城】
自从上次魔界之王说了几句话后,一直维持着呆泄的状态。
院长例行检查一番,又回去配药了。
目送院长离去后,皇后牵着三皇子的手犹豫不定。
那时,当皇后问起什么是裂缝,院长就把毒沼的事情告诉了她,毒沼里出现了人类世界的东西,这情况非比寻常,院长特地叮嘱不要公开,更不要随意透露给其他人。院长很巧妙地绕过了莉比娅,他怕这个性情不定的皇后会给四皇女带来麻烦。
可是这个秘密憋在心里,慢慢膨胀,皇后坐立不安,她觉得这是件大事情,具体该怎么办,皇后没了主意。
不如找个人商量吧?
视线落在三皇子那。
不过院长叮嘱不要透露出去……跟他商量真的好吗?
“母后,累了吗?”三皇子关切的语气。
“……”皇后犹豫着。
“母后,您有心事?”三皇子发现了母亲的神情变化,觉得可能会套出点什么事情。
难道那次王醒了,说了些什么?
“母后,我能帮忙分担点什么吗?”
“唔……我……对了,前几天听说地牢有动静,是发生什么事了?”皇后扯开话题。
“哦,狱卒打架而已,伤了几个,已经处理好,放心吧母后。”
“哦哦……”
皇后心想,这个儿子真可靠,办事也利索。
天平往一边侧了点。
“对了,关于地牢的动静,母后是听谁说的呢?”
皇后坦白道:“资料室的看守。”
资料室与地牢相差隔了两条走廊,难道那看守巡逻的时候听见了什么?
得找个时间过去把他杀了,知道这事情的都得处理掉才行。
三皇子微笑地望进皇后的眸子里:“母后最近肯定有心事,要是有什么麻烦事情,不要太费神哟。”
皇后被三皇子的眼睛吸引,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把事情跟他说说吧。
嗯,那么就把事情跟他说说吧。
皇后的神情坚定下来,她牵着三皇子的手。
“是的,有点事情……”
三皇子眼里闪过一丝紫色的笑意,就在这时,魔界之王突然有了动静。
皇后注意到了,连忙凑过身子。
三皇子黑着脸。
王的喉咙发出一些响动,像是有什么话急着要说,却被人掐住了发不出声音。
“父皇你怎么了?”三皇子关切地跟上去,偷偷握起父皇的手,轻轻紧了紧。
一圈紫气悄悄蔓延开,王彻底恢复成呆泄状态,再也没了反应。
皇后慌了神:“找院长!快!找院长过来!”
三皇子答应着,走出门后,偷偷握紧了拳头。
【北部冰原】
赛尔醒着,他睡不着。
伤口的疼痛和冰原的寒气让他止不住地颤抖,身体重伤虚弱,而魔族的体质却让他顽强地活下来。那层薄薄的毯子,是他能给自己的唯一温暖,即使是一点点也好,他珍惜地裹紧了些。
壁炉的火仍然在烧,达克瀚坐在地上背靠床沿休息。赛尔微微侧过头,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清秀的侧脸,有几段长发在鬓角滑落垂到胸前,在昏暗的房间里,凝固出一种安静的美。赛尔细细地看着他,视线落往下扫,他穿着是简单的衣服,又薄又单调,连装饰的纹理都没有,就像平民那种千篇一律的灰。
明明就是个王子,却活得跟仆人似的。
“喂……”赛尔轻轻唤道。
达克瀚没动,好像睡着了。
赛尔努力动了一下手,碰碰达克瀚的后背:“喂,达克瀚?”
达克瀚依旧没动静。
“……”那只手泄了力,悄悄挨着他的后背,偷着那暖暖的温度。
“怎么?”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坚硬地冷。
“我……我渴了……”乞求的目光对上达克瀚。
达克瀚移开视线没有动。
“喂……我渴了!”
达克瀚假装没听到。
“求求你……”
达克瀚起身去倒了杯水,用勺子喂赛尔喝。
冰冷的水流进口里,疯狂地吸取身体的热度。
赛尔被冰水刺激得咳了起来。
“好冷……有酒吗?”
“没有。”
“那加热一下吧?”
赛尔的身体冷得发抖,几天没吃东西,几天没喝过水,发着高烧的赛尔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达克瀚垂着眼不说话。
“达克瀚……我好冷……”赛尔哀求着。
达克瀚冷冷地说:“这里不是你的皇城。”
“……”赛尔抿了抿干裂的唇,有一股气堵在胸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勺子舀了水又递过来。
赛尔生气地扭开脸:“不要了!”
达克瀚收回勺子,也不继续喂他,坐回原地继续睡觉。
赛尔闭着眼,任由泪水蔓延开,偏偏就是不肯去擦。有一种强烈的情绪让他抵抗起干渴。他像是一条逆流的鱼,伤痕累累地冲破了束缚的网,从水里跌落出来,心里莫名的不甘心,让他强迫自己停留在岸边把自己打开放在烈日下暴晒,固执地想找回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感觉是那么遥远。他想起那些皇城里的酒,那些皇城里厚重的大被子,他们在寒冷的夜里睡在一起的那些暖暖的日子通通都像一场梦。
苍和天使牵手的画面,白龙那只重伤的手,一幕幕地重现,他迷惘地寻找着,他曾经眺望的那个方向,尝试去追寻,可最终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