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欺负我啊(61)

“我当时没想太多,他怎么吩咐的,我怎么去做。后来也确实没辜负他希望,我又追了一两里路后就把人生擒了,还顺带解救了临时被他拉来做人质的路人。后来就是这个路人拼命举荐,我才顺利做了那什么‘杰出青年’。”

“真厉害!”何零露知道顾炎最擅长报喜不报忧,最后的抓捕经过一定凶险紧张。

犯人既然劫持了人质,必然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没有一番恶斗,谁也不会轻易妥协,哪有他轻描淡写的那么容易。

“你师傅一定也很为你骄傲吧!”何零露浅浅笑着,眼里有光:“颁奖那天他肯定去了吧,有没有欣慰得老泪纵横呀?”

顾炎还是低着视线,看不清眼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很想问,但我想,他应该是会觉得骄傲的吧。”

何零露还蒙在鼓里:“你没直接问他吗?不好意思呀?”

“他去世了,就是办案那天走的。”顾炎声音低沉,偶尔还会因为巨大的音乐声而被吞字:“那条河看起来不大,但其实是漏斗形的,离岸没多远就一下变得很深。”

方才还像是阅尽天涯离别苦的何零露,一下就被震惊到无话可说。

“他年纪不小了,又追着人跑了那么久,体力原本就不够,加上那天又特别的冷,我猜想他刚一下水没多久就抽筋了。所以现场目击者说,他走得很快,没多久就看不见人扑腾了。”

何零露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那那个溺水的人被救起来了吗?”

“算救了吧。”顾炎这时候很诡异地笑了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是一条狗,适应了会之后,自己游上岸了。”

……

……

袁杉心里痒痒,到底还是把《暗号》再点了一次。有顾炎这个珠玉在前,她唱得十分小心,声音低柔轻浅。

“你停止收讯号,

我开始搜寻不到,

到底有谁知道,

是几点钟方向,

你才会收到暗号。”

何零露窝在沙发里静静在听,却不知道怎么的,方才明明让她觉得无比心动的一首歌,现在却完全成了悲凉的旋律。

作者有话说:

这首歌唱起来明明觉得是那么好听,歌词写下来怎么那么尬!

周六休息一天哟,转圈圈~

第37章

又唱过了好几首歌。

顾炎从回忆里抽身出来, 拿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何零露。他稍稍歪头看向她,说:“行了,现在到你了。”

何零露还在为他刚刚说的事而觉得伤心, 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他,现在见他要把话题岔开, 就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要不然你问我答好了?”

顾炎听着重新调整坐姿,向着她方向侧了侧身,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他事先确认:“是我问什么,你都能答吗?”

何零露想了想,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亮闪闪的。

充满不切实际的期盼:“能不问过去几年的事吗 ?”

顾炎板着脸:“那你给我讲解一下量子力学和相对论之间的矛盾点。”

“……”何零露认输:“你问, 你问。”

顾炎轻嗤了声, 几乎没想多一会儿,说:“你应该知道我之前调查过那几年你的事, 我觉得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们一开始在城中村呆得好好的, 后来却突然从那离开了。”

顾炎不假思索,问出来的话却思路清晰,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恐怕不知道转过多少次, 所以一有机会就直接抛了出来。

何零露扁了扁嘴:“我能不回答吗?”

顾炎问:“很难以启齿?”

何零露说:“也不会,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即便那时候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会有太多波澜。”

顾炎往后退了步:“那就说点能说的,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随时都可以停下来。”

何零露眉心皱着, 想了会:“就是……发生了一点事。”

因为有张旭在, 何零露在小吃店里其实度过了一段很不错的日子。

虽然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帮倒忙, 不是喊她替自己晚归打掩护, 喂她吃又酸又苦甚至还会臭的糖,就是每次在她干活的时候打扰她。

但在何零露不小心犯错的时候,他要么主动站出来帮她扛了,要么挡在她和父母或店里其他帮忙的前面,不许任何人骂她数落她。

引得老板娘都要趁着儿子张旭不在的的时候,偷偷把她喊到屋子里,警告道:“你跟张旭保持点儿距离,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最近不太对?”

何零露起初还不太明白她意思,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老板娘拿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她,又戒备又轻蔑的神情:“你就是来我这儿打工的,别总是动歪脑筋想东想西的。我们家张旭又帅气,又聪明,还有一栋楼,想想你能配得上吗?”

何零露终于明白老板娘在说什么。她那时候脸皮还没现在这么厚,脸一下涨得通红,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没想过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老板娘朝她翻个白眼,挥手让她出去。

她立马唯唯诺诺往外走,正好遇见走进来的老板。老板向着她咧嘴笑了笑,再向着门里老婆道:“又干嘛,老远就听见你嗓门。”

老板娘并不担心何零露听见,还是大着嗓门:“死丫头心眼多呢,再留她在这儿吃饭,我家底迟早被她搬空了。”

“瞎说什么呢,我看人家就挺好的,做事麻利不多话。这年头招个人多贵啊,你把她赶走,你来洗盘子端盘子?”

老板娘呸一声:“我洗你个娘!”

因为这件事,何零露对老板印象好了更多。某天他喊她去后头房间说话的时候,她压根没想太多地就跟着去了。

那天老板坐在床上,搬了张椅子让她坐在跟前,他弯着腰凑近来问她“最近怎么样”的时候,她还只是以为是长者对晚辈的最普通的关心。

然而就在何零露斟酌用词的时候,他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纤瘦的背上,再极富某种意味地来回摸了摸。

阳光正斜,照在他冒着油光的脸上。

冒着胡茬的嘴角往上斜了斜,那笑容也是充满油腻的。

“觉得累不累呀?”

何零露立刻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胃里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她动作很大地一下将老板推开,猛地起身往外跑。

肮脏的东西一旦冒头就像见风的杂草会野蛮生长,从那之后,老板便像跟在身后的影子一样不停地缠着她。

何零露要时刻注意跟他保持距离,绝对不跟他单独在一起,有时候她宁可被老板娘骂几句,也不会在没人的时候给他带话或送东西。

起初她觉得很害怕,很想走,可是一想到她要离开这里,不仅之前的工钱会被克扣,还说不定得风餐露宿很久才能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她也觉得很害怕。

告诉老板娘吗,那无异于死路一条,老板娘本来就看她不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肯定是跑不掉一阵狂风暴雨的。

上一篇: 你从夜色而来 下一篇: 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