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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果(80)

作者:春意夏 阅读记录

缘余Alpha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待在校园里,是茧绥牺牲了自己,和岑骁渊做了交易。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却想不到缘余是个莽夫,直接就来撞岑骁渊的枪口。

别说缘余现在无法释放信息素,就算可以,岑骁渊是什么级别,这蛮牛又是什么级别。

江宜晚实在搞不懂这帮C区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自不量力……

连岑骁渊都被同化了,明明受过特殊训练,打起架来却毫无章法,掀翻的桌椅和旁人的惊叫声混作一团。

和江宜晚对视过一眼,还理不清头绪,茧绥快速跨过面前的长桌,不怕死地挤到两人中间。

“别打……!都别打了!岑骁渊,你要打死他了!”他的手臂拦过去,拦到缘余的身前,对上岑骁渊压抑着怒气,冰冷到极点的眼神。

“你在帮他说话。”

茧绥说:“你先冷静一下,师兄根本就……”

“茧绥,这没你什么事。”

缘余却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岑骁渊目眦欲裂,上前一把拽过缘余,又将人掀翻了,这下连茧绥都被波及,连退两步,后腰撞到桌角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再度看向扎进人堆里的江宜晚,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江宜晚僵硬地朝他,笑了笑。

茧绥彻底没辙了。

老师已经出去找人,眼下根本没人敢靠近岑骁渊,Alpha浑身的气场可怖,缘余很可能会被打死。

茧绥再度上前,瞅准了时机揪住Alpha的衣领,在众人的惊呼中,将岑骁渊怼到墙上。

他们当然惊讶,惊讶于一个Beta居然能够“制服”S级的Alpha。

茧绥知道是岑骁渊让他,他没想伤他,他的理智还在,他只是愤怒于自己偏向了别人。

茧绥匆匆看了眼躺倒在地的缘余,缘余已经站不起来了。

学校里没人能是岑骁渊的对手,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最重要的是……缘余从始至终都没有还手。

“你、你弄疼我了。”

在岑骁渊暴起之前,茧绥磕巴着说道。

他把身体压在Alpha的身上,盯着岑骁渊赤金色的眼瞳,“别这样,他没想带我走,我没有跟他走,没事了,我不会走的……”

他说着,一只手挤到墙壁和Alpha脊背的缝隙间,一下下顺着。

岑骁渊依旧狠厉:“别来这套,我不信你。”

茧绥说:“可我就站在这里,我哪里都没有去。”

岑骁渊这才低下头,“撞到哪儿了?”

茧绥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老师已经带人进来了。

其他人都被清出了现场,茧绥被留了下来,校方以为是他们两个对上了岑骁渊。

缘余的伤需要马上处理,茧绥提了两次,都没有人搭理。

第三次,岑骁渊答话:“他死不了,我没有下死手,你再念就不一定了。”

刹那间,整间阶梯教室都安静下来。

缘余被转到康复室,岑骁渊面对校方的盘问拒不配合。

经过多方打听,知道茧绥是拉架的,缘余没有还手,一切都是Alpha突然发疯。

“这、这……”领导用汗津津的帕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我再向上面请示一下。”

岑骁渊没有吭声,漠然地转开脸。

过了一会儿,校长的办公室传讯,说是A区来的电话,让岑骁渊去接一下。

岑骁渊顿住,目光看向茧绥,他想要茧绥和自己一起去,茧绥却转移看目光,看自己的脚下。

“你要是敢……”

“我会去。”茧绥抢先回答了,“我得去,岑骁渊,那是我师兄。”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茧绥抬起头,岑骁渊还站在原地。

当着校领导的面,他忽然拉住茧绥的衣领,对着那两瓣淡色的唇,狠狠碾压上去。

周围静得要死。

血腥味在茧绥的口中蔓延,他擦掉唇间的一点血,起身向缘余的病房走去。

缘余醒着。

眼眶上的淤青严重,身上更是多处骨折。

这简直疯了。

茧绥拉过一把椅子坐到缘余的床边,膝盖抵着床沿。

岑骁渊接完电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缘余闭目,而茧绥低着头,画面和谐。

听到门外的动静,缘余忽然开口:“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两年来的抑制剂,都是你冒着风险去边境帮我拿。”

岑骁渊顿住脚步,脸色变得奇差无比。

茧绥刚抬起头,下颌就被Alpha的手指掐得生疼,扭转过来,“你一直在帮他买那种违禁药剂?”

缘余也睁开眼睛,哪怕是躺在病床,身体动弹不得,语气依旧平淡,“是啊,你不知道?”

对面简短的六个字,岑骁渊再狠厉的拳砸下去,输家也是他自己。

明明前几天他和茧绥还同吃了甜到齁人的话梅糖,Beta亲手为他解了止咬器,四肢缠到他身上,把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他的面前,要他咬下去。

岑骁渊没有咬。

Alpha的标记会让Beta的伤口难以愈合,最初的那个咬痕现在还附着在茧绥的皮肤上,形成一道丑陋的疤痕。

学校结霜裹雪的树木都格外漂亮挺立,昨天他们还一起看过海港挂在树梢上的积雪,在结冰的海岸走走停停。

一转眼的工夫,因为一个人,又将他们打回原型。

因为亲吻太多次,差点忘记一切都始于一场残忍的威胁。

含在嘴里的糖果甜得不真实,岑骁渊原本的信息素是苦涩的木质香。

它是坏掉的果实。

“是岑沐提供给你的抑制剂。”回去的路上,岑骁渊冷静而克制地开口。

事情已经解决了,校方提出了多重补偿,缘余没有追责,岑骁渊连道歉都没给。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算一下时间,正好和酒店你突然消失那次能对上。”岑骁渊轻笑一声,“还有,茧绥,你真的失眠吗?”

茧绥没有吭声。

抬起眼看向岑骁渊。

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他撒谎的。

他罪有应得。

他不爱岑骁渊。

时间倒转回半小时前,病房内。

茧绥拖拽着椅子坐了下来,刚坐下便说:“师兄,你干嘛故意激怒岑骁渊?”

缘余的神色依旧淡定,“不然怎么和你单独碰面?”

茧绥愣住了,“那也不该是……你差点被打死。”

“不会的,既然他要拿我来要挟你,就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缘余一脸笃定。

茧绥哑口无言,不管怎么说,这都太激进。

“况且,我死了又怎样?”

“……尘燃会伤心的。”

“他现在就很伤心,因为你把我们都排除在外,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说。”

方才场面过于混乱,现在冷静下来,再联想到之前江宜晚的一系列操作,茧绥不难猜出,“……你都知道了?”

缘余看向他,眼底充满不赞同,犹如对方真正的兄长,“茧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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