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躺在床上纯聊天,“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生气。”
“……”锦佩把袖子撸起来,把胳膊伸到杜澈脸前:“那,给你咬一口解气。”
杜澈也没客气,真的伸嘴
咬了一口。
“啊,你还真咬啊!”
“只咬一口,没解气怎么办?”
“哼,那你继续生气吧!”
杜澈嘟哝:“昨天撞得我那样疼,今日只咬了一口就怕疼不给咬了,…”
锦佩只得又把胳膊伸过去:“咬吧,咬到你满意为止。”
杜澈拉过她的胳膊在上面又咬了两口,不过倒没用力,咬完把她袖子拉下来,又拉着她的手:“生气其实很累。其实我不介意你有什么自己的事情要做,何况你做的事我也是很赞同的,你有这样的胸襟我很骄傲。你要和吕子昂一起合作,我也并不反对,我只是不希望你抱持太高的期望,能多方了解一下吕子昂其人。”说到这里,杜澈停顿了一下,又清咳了一声说,“我从几个好友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这吕子昂倒真是个一心一意做实事的人,不是那等追名逐利的。”
锦佩忽然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在意吕子昂,莫不是真的嫉妒他?”
杜澈不答她,继续说自己的话:“我一直以来只是希望你能真的把我当成一家人,当成你背后的依靠,你的丈夫,你并不是一个人在面对一切,你还有我,我还在你身后。”
锦佩又想哭了。
“我是有点嫉妒吕子昂,因为你愿意把他当做你的同伴,你的帮手,他轻易的就得到了我三年多都没有得到的信赖。”
锦佩爬出来钻进杜澈的被子里,抱住他的脖子说:“都是你自己瞎想的,我才没有!”眼泪又涌了出来,原来自己让他这么没有自信。
“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是我不习惯依靠别人。”
杜澈回抱住她:“我不是别人。我现在也明白了你的想法,有些事你不愿意同我说,其实是在意我的缘故,是么?”
锦佩点头,其实她也是才发现,原来她心里,对杜澈的在意已经有这么多了。“从前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没有替你想,只想着你总会明白的,忽略了你许多。”
杜澈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头顶:“从前的事就不再提了吧。你昨晚去找我就是想说前面说的话么?”
“呃,你不是说从前的事都不提了么?”
“可我现在还有点疼。”
“……”锦佩很想回到自己的被窝去,
“我说叫御医来看看吧。”
“不用御医,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哎呀,别闹。”
“不闹怎么知道好了没有啊。”
“哎,哎,你等一下,我还有件事没说呢。”
“一会再说不行么?”
“不行,哎,松手,我这个月小日子没来。”
杜澈一下子停住动作:“过了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
“不会是?明天叫御医来看看。”杜澈的声音带着惊喜。
“别高兴的太早,也许是因为最近吵架的缘故呢。”
“先请御医看了再说,就算不是,咱们来日方长。”又抱住了锦佩亲吻,但到底不敢再求欢,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才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梳洗时,杜澈才醒过味来,揪着锦佩问:“你小日子晚了半个多月了,还要和我和离,叫我再觅良缘?!”
捧着水盆进来的阿云吓的砰地一声把盆掉在了地上,她却顾不得洒在裙子上的水,先跪在了地上。锦佩无奈的对杜澈说:“你看你,吓到人了吧。”又对阿云说,“烫没烫着?快起来去换衣服,刚才驸马和我玩笑呢,你别当真啊,千万别和菊影几个说去。”
阿云应了去了。
锦佩就拿指头戳杜澈:“你看你,当着她们胡说,给菊影几个知道,不知道怎么唠叨,没准还去告诉阿娘。”
杜澈板着脸:“你倒怕她们!别跑题,你还没答我呢!”
“哎呀,我又不是真心的,你听不出来我言不由衷么?我是怕你生气了不要我了,我才先开口说的。”锦佩伸手抱住他哄。
杜澈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还有一点以前没有的那种讨好和亲昵,心里自然软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咱们今日说好了,以后不许提和离这两个字。”
“我昨天也没说这两个字呀!”
“你还狡辩?”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认了还不成么?我发誓,除非你自己要走,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绝不提起这事!”说到最后神色很是郑重。
杜澈伸手抱紧了她:“我哪也不去,就守
着你,可好?”
虽然成婚已经三年多,这一次两人和好后,一时竟有一种新婚的错觉,每日里杜澈不去衙门的时候两人就黏在一起。御医来看过,说时日尚短,如今也不敢判断是不是有孕,因此两人也不敢逾矩,反倒更觉得不舍得彼此。
两位主人终于和好,公主府的下人们眉开眼笑,菊影来回事的时候,也是欣慰的说终于是和好了,顺便提了前院伺候的人的问题。
“做什么全撤了?”锦佩很奇怪,把婢女都撤了,谁伺候杜澈?
“五公主府前车之鉴,留两个小丫头跑跑腿就行了,反正驸马都回内院来。”
“这话蹊跷,五公主府什么前车之鉴?”
菊影叹了口气,只得直说:“阿程来托我,前院的几个婢女都怕了,想调到旁的地方去。”
是因为秦焕和婢女滚了床单?“那边府里那个丫头?”
菊影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当天就自尽了。”又解释,“婢子听说,那个丫头平时最是老实本分的,可遇到这事,她又羞又怕,见五公主动了真怒走了,怕连累家人,就自己上了吊。”
其实锦佩已经听悦兰说过,前院安排的婢女都是挑的老实本分,貌不出众的,可她偏偏就赶上了酒醉发情的秦焕。锦佩叹了口气说:“叫她们老实留着,好好伺候,不留婢女成什么话?我心里有数,驸马也不是那样的人。”
等菊影走了,想起好一阵没去看悦兰,也不知现在如何,就叫人先去打招呼,换了衣服坐车去悦兰府里。
到了以后就被直接迎到了梨园,悦兰闲来无事,跑去看他们排歌舞呢。锦佩陪着她看了一会儿,两人才出来到亭子里坐了闲聊。
“怎么样?都还好么?”锦佩问。
悦兰点了点头:“好。”
“这个‘好’字说得怪勉强的,怎么了?妹夫又气你了?”
“他怎么敢。”悦兰面上淡淡的,“自打回来后,他待我就小心翼翼不似从前,从不说一句半句逆着我的话,怎么会气我!”说到最后,语气不免有了懊恼。
呃,这是矫枉过正么?“许是他知道轻重了,有些后怕,一时觉得进退失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