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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目标重生了(104)+番外

王氏嫁给姚汝清时,年纪还小,丈夫却已身居高位、城府深沉,她作为继妻,丈夫肯帮她站稳脚跟、教她怎么处置家务,已经感激不尽,又哪里敢奢望获得跟贺氏一样的地位?

“原来如此。”姚白栀不由叹息一声,“我还以为夫妻都是像爹爹和夫人那样相处呢。”

她真的以为,像姚汝清和王氏这样内外分明、尊卑有别的夫妻关系就是古代家庭的常态,没想到看起来很大男子主义、很维护礼教的丞相爹,也有温存小意、体贴妻子的时候。

松风接道:“是啊,奴婢原先也不觉得有甚不对,听妈妈们说了几次之后,再瞧夫人,真就差了一点儿,倒也不是说夫人没有威风,只是,就算跟咱们姑太太比,夫人都好像欠了点儿什么。”

“胆量吧。”王氏就在姚汝清画好的框子里活动,凡事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过一辈子,真不知有何乐趣。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必如此了,”姚白栀想了想,又说,“爹又不是那种听不进去话的人,连我胡说八道,爹都能听得进去,何况跟爹爹做了十余年夫妻的她?”

“改不了了。”松风的声音又轻又低,在这宁静的夜里听来,却十分清晰,“十余年了,相爷和夫人都已习惯了,所以奴婢才觉着皇上待娘娘比从前更好。”

这话没头没脑的,姚白栀听的糊涂,干脆撩起帘子伸出头,看着松风说:“你倒是给我说说,他到底怎么比从前待我好了?从前怎样,现在又怎样?”

松风忙起身,将她按回被窝里,“娘娘当心着凉。”又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然后拥着被子坐在脚踏上想了一会儿,才说,“奴婢也不知说的对不对,以前皇上待您好是好,但还是上对下的好,现在却是一个男子对妻子的好,是想要与娘娘比肩而立、携手前行的。”

姚白栀怔了一怔,仔细回想新婚这三四天,两人相处的细节,终于慢慢咂摸出一点儿滋味,“你说的有道理。他以前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其实还是优先顾着自己的心意,想见我就要去见,想给我的东西我就一定得收,我不高兴了,他虽然也道歉也赔不是,但总还是会露出难过之色,让我瞧见,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

也许他不是有意的,但客观上确实形成了一种姚白栀不识抬举、不知感恩、整天作妖的舆论氛围——虽然这舆论仅限于自姚汝清往下的相府(和可能会看到这个剧情的观众们╭(╯^╰)╮)。

大婚之后这几天,严昭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没再急切的想对姚白栀好,没再表现出只要你想要、我愿把这世间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的霸总劲劲儿,严昭不知怎么学会了从日常生活着手,让两个人的起居时间、生活步调渐趋一致,然后让她一点一点参与到整个皇宫的管理工作中来。

这样他们既能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也给了她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让她感觉受到尊重,没时间去想宫中和闺中的不同,也没心思怨念自己被深锁宫中。

最重要的是,在这样做的时候,严昭都是以商量的口气,以尊重她的看法和决定为前提,从不高高在上,且一旦感觉稍微过界,他立刻就退回到安全距离,假装无事发生。就像今晚,自己暗示他回乾元殿,他二话没有,顺着她给的借口就走了——这其实是很让姚白栀意外的。

毕竟白天史老太监刚说过他只有在坤泰殿才睡得好,他当时要卖卖惨,当着那么多下人,姚白栀也不可能真赶皇帝陛下走。不过这样一来,姚白栀心里肯定会有点烦。

同样的心意,出发点不同,身在其中的人自然能感受到,并生发出不同的反馈。

☆、中秋对诗会

严昭孤枕难眠了一晚, 第二天见了姚白栀却只字不提,也不许身边伺候的人包括史忠让提。到晚间一起吃完饭、散过步, 他甚至主动提出有事要忙, 先回乾元殿了。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这个遵守合同约定的态度, 是让姚白栀满意的。所以等到中秋晚上皇室家宴, 她也十分敬业的扮演了端庄大气的皇后形象。

这种宴会向来乏善可陈,不外是藩王们对着皇帝陛下歌功颂德, 帝后虚伪的说几句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之类的废话,然后一起喝几杯酒, 看看歌舞, 皇帝勉励几句藩王, 请他们继续替国镇守封地,藩王们再表一番忠心,也就可以散了。

但是今天的宴会有严煦。这个不知死活的二傻子, 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赌严昭不会当众收拾他,酒过三巡之后, 居然借酒装疯,笑嘻嘻的跟坐在他旁边的魏王严晧说:“三弟!你不知道吧,原本父皇想为我向姚相提亲的, 我还为了这个,特意去瞧过姚相的千金、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呢!”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殿中虽有歌舞在演,坐在左近的潞王和淄王却都听见了, 顿时脸色一变。

“皇兄什么时候能改了这吹牛的毛病?”严晧小小年纪,却处变不惊,一脸平淡的说,“你以为我不出门就不知道么?那次明明是你的马冲撞了相府车驾,还惊着了魏国夫人,父皇为此斥责你几句,你心中不服,却把气撒在我头上,将我好一顿打……”

严煦万万没想到一句话引出这笔旧账,他早忘了自己打严晧是什么时候,见两位王叔听了严晧的话,都皱眉看自己,赶紧打断严晧:“你少夸大!什么好一顿打?就你这纸糊的身体,碰一下就倒,还经得住我打?”

严晧赞同的点头:“确实经不住,所以后来我在东宫住了一个月才养好伤。”

严煦气的提高音量:“你别胡说!哪有那么严重?”

他这一高声,首座的帝后二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严昭叫歌舞停下,问道:“怎么了?好好儿的,二弟怎么脸都红了?”

严煦哼道:“劳陛下过问,没什么事,就是多喝了几杯酒。”

“臣弟也觉得二皇兄喝多了,竟连将臣弟打伤、养了许久的事都不承认了。”严晧说着话向严昭行了一礼,“请容臣弟陪二皇兄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严昭点点头:“去吧。”又示意夏典跟着。

严煦见这兄弟两个一唱一和,冷笑一声,起身甩袖走了。严晧和夏典等人很快跟着出去,殿内又恢复之前其乐融融的气氛,直到宴席结束,这兄弟俩也没回来。

“秦王殿下出去吹了风,更不舒服,魏王殿下已经送他回去休息了。”夏典回来如是禀报。

严昭便道:“幸亏三弟懂事,不计前嫌,还知道照顾兄长。”

几位藩王听了齐齐夸赞严晧,又拍严昭马屁,说都是他这位长兄教导的好,魏王才会如此。

严昭谦逊一笑,说了句应该的,便令夏典带人送诸位藩王、王妃和世子出宫,自己也带着姚白栀退席,离开飞香殿。

“严煦到底怎么闹了?你还不让人告诉我?”严昭坐在御辇上以后,才问姚白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