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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漏(1)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时辰漏》

文案:

杂志稿,短篇。

女扮男装的小捕头,伪破案故事~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时辰漏

“梁大人是三月初十寅时殁的,家仆发现时已是早晨辰时一刻了,房门大开着,刺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江宁府黄伟总捕头站在案边,简短的叙述了案情。

案边坐着的年轻人正仔细翻阅仵作验尸后写出的公文,明暗不定的灯光中隐现轻扬起的眉梢,浅斜如飞燕。

“苏捕快,趁着天色还亮着,不如去梁宅看看吧?”

苏瓷一袭青衣布衫,束着深色腰带,站起之时身量并不高,一双眸子却是清澈澄亮,点头道:“案卷中确有不少疑点,某正想去尚书府一观。便烦请黄捕头带路了。”

“需要带上几名捕快么?”黄伟神色恭谨问道。

苏瓷只摆了摆手,便当先出了大门。庭中来往数位衙役时不时掠过一个眼神,窃窃私语。

“那便是苏瓷苏捕头?怎生这么瘦弱?”

“啧啧,别看他长得和女人似的。当年皇帝钦赐神捕二字,自此刑部但凡有不查之案,便转交他处理,就没有破不了的!”

苏瓷似是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牵过早已准备好的马匹,打马离开。

江宁府池州自古便是人杰地灵之所在。如今是草长莺飞的时节,空中飘着雨丝,路人行在街上,或举着油伞,三三两两躲避飞马溅起的水滴。

前任吏部尚书梁振的府宅便是在池州最繁华的街坊间,因他年前才告老还乡,宅子新修葺过。黑瓦白墙,虽是一派徽氏闲淡风格,却因主人曾是朝廷要员而略带威严。如今门口便挂着两只白色纸糊灯笼,吊唁奔丧的人络绎不绝,倒又叫人生出一番“繁华过尽”之感。

堂中摆放的是梁振的棺木,苏瓷第一眼便见到旁边一个年轻女子披麻戴孝,哭得梨花带雨,见之楚楚可怜。

“这是梁大人的妾室秋娘。梁夫人悲恸过度,病得不能起了。”黄伟轻声解释,“那位送客便是梁大人的公子梁瑞。如今是礼部侍郎,听闻噩耗,两日时间,昼夜兼程从京城赶回来的。”

苏瓷的眼神便轻轻在梁瑞身上转了一圈,眼见那人约莫三十多岁,长得颇为白净,微须,父亲虽殁,神情哀戚,往来迎客间倒也颇有条理。

梁瑞一眼认出黄伟,便快步走来:“黄捕头,父亲的案子可有线索了么?”

黄伟揖了一揖:“梁大人死得蹊跷,刑部特意派了苏捕头前来协查此案。”

梁瑞眼神一亮,望向苏瓷:“莫不是神捕苏瓷苏大人?”

苏瓷还礼:“不敢当。”

“我父亲为官正直,却惨遭毒手……”梁瑞掩面微泣,“凶手是谁,又为何要杀了我父亲,还望苏捕头查个水落石出。”

苏瓷的目光在梁瑞一身簇新的孝衣上停了一瞬,点头道:“某自当尽力,还梁大人一个公道。”

一路行去命案发生所在地,沿着迂回走廊,苏瓷随意问道:“梁大人家中还有何人?如今安好?”

“我娘她悲恸过度,已卧床数日了。”梁瑞摇了摇头,“在下还有一亲妹妹,自妹夫死后便回了家,随父母同住。因父亲之事,一夜间便老去许多,如今正强撑着侍奉母亲。”

苏瓷劝慰道:“节哀顺变。”

后园中迎风而立一面假山石,其上有小筑数间,亦是家主梁振居所,如今有家仆看守着。苏瓷一进门,便看见室内整理得干净,除开死过人,与普通卧房并无异常。。

“苏捕头,这屋内的摆设我曾令人看守,保持事发时原样。”

“唔。”苏瓷小心踏过翻到的凳子,四处查看起来,“梁大人是倒在此处?”

“不错。胸口被人插了一把匕首,大约是挣扎了半刻钟才死去的。”

苏瓷正俯身查看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已成深紫色,一块块甚是可怖。他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屋内并无打斗痕迹……凶手若非高手,便是和死者极亲近、不会令人起防意之人。

“啾啾——”忽听窗口一声鸟叫打断了思绪,苏瓷眼眸微抬,见到一只画眉恹恹靠着笼子内壁,叫声尖锐,却也听得出有气无力。

“梁大人生前爱鸟?”苏瓷饶有兴致,绕到鸟笼边,眼见笼中之鸟生得颇有些怪异,额间一簇白毛,倒像老人一般。

“这是冠羽画眉,前些日子他的门生特意送来的。父亲喜它声音婉转,生前他每日早上都要在后院遛鸟……未想到……”梁振拿起衣袖,拭擦眼角,叹道,“这两日忙着父亲的后事,竟忘了这鸟儿。”当下便吩咐管事给画眉添食,一边问,“苏捕头,可瞧出什么线索没有?”

苏瓷不答,只细细查看房内各处,极为细致,不放过分毫。天色渐渐暗下来,他终于直起身,对黄伟道:“不早了,咱们也别再叨唠这府上,改日再来吧。”

黄伟本就等得昏昏欲睡,忙道了一声好,随着苏瓷出了门。刚出后院,苏瓷忽听到两名仆役从身边走过,正急声低语:“快走,少爷他等着用马匹呢!”

苏瓷停下脚步,招呼二人:“两位可是去马厩?”

二人点头,又看了看黄伟衣着,道:“原来是两位官爷。”

“不知可否带我二人去马厩看看?”苏瓷笑道,“需劳烦二位小哥了。”

两人自然说好,黄伟跟着苏瓷,不解道:“马厩有何好看的?”

“马厩是这梁府出入必到之所,去看看有无线索。”苏瓷简单道。

四人行至空荡荡的马厩,苏瓷奇道:“看这规置,当可养上六七匹马,怎得只剩一匹?”

“官爷有所不知。老爷没了,这江宁府的亲眷皆来吊唁,有些隔得远的,咱们府上便派车马去接了。”一人道,“只剩下这匹。因少爷骑着一路疾赶来,昨日才到的,便让它歇一歇。”

苏瓷点头,踏入马厩,依旧事无巨细的检查一遍,最后甚至站在两名仆役身边,饶有兴致地看他们洗马,方才离开。

“苏捕头,可有线索没有?”一出梁府,黄伟便迫不及待问。

梁振乃朝廷要员,其子又是朝中青壮一派官员,梁振一死,举朝震惊。一日不找出凶手,衙门便寝食难安。皇帝这才急派就在左近的苏瓷前来破案。

破案决不能急,愈是焦躁,愈容易忽略细微线索,苏瓷面沉如水:“暂时还瞧不出什么。”

回到江宁府衙,已是入夜。

用过晚饭,苏瓷回房。窗外雨声淅沥,他铺开纸砚,随手将长剑当做镇纸,屏息画下一笔。画了许久,大约是不满意,左右看着纸上图案,摇了摇头,搁下了笔。

手指轻轻挪移到了古旧的长剑剑鞘上,苏瓷淡淡道:“哪位朋友夤夜来访,却又这般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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