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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227)+番外

作者:尤阡爱 阅读记录

他站桥栏上,目光有些惊乱地往那群香袖佳影中望去,却始终寻不着令自己牵肠挂肚的身影,随即听天空传来一声震响,一道接一道的绚美烟花铺满夜幕,映得整个帝都亮如白昼,吸引万眼目。

但祁容更显慌张,只见岸边流攒动,喧哗躁闹,都开始从旁边的石拱小桥往烟花方向涌去,而奚勍也从中失去了踪影!

此时发出的所有呼喊,都淹没烟火的爆绽声里,只剩一片梦幻般的短暂美丽。

奚勍将莲灯轻轻放入湖中,许完愿,便看到天际绽开一朵大大的金花火焰,接着又像无数金碎花纷纷洒洒坠落,漂亮得难以移目,而她清莹的眸子宛若雪镜般,映照一道道烟花升起,璀绽,纷落……等到想起祁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随群走到一个陌生地方。

“容!容!”

不见他,奚勍刹时慌了神,好像丢失护心宝物,不断往四周张望,不断呼喊,内心被绳索勒紧一样焦急不安,纤瘦的身体往群里穿行,拼命寻找。

她边走边转着身子,气息狂喘,一阵子后,逐渐找得筋疲力竭,原本兴奋的情绪都开始转变眼泪,一点点晃荡眼中。

走到一处远离潮的湖畔边,奚勍累得倚靠树旁,找不到祁容,她无助的想要哭泣,可目光扫向前方,竟险些大叫出声,因为就距她四五尺远的地方,正静静伫立着一个影,背冲自己,万仰望天空,他却出神地凝视湖面。

此时,烟花漫天飞舞,绚丽明耀至极,但奚勍的视线仍定那道修长身影上,借着光芒,看清楚他一袭暗紫色锦袍,衣襟袖领绣着精细繁复的玄贵华纹,腰佩玉带,悬挂五彩流苏,黑底银线缎靴,束发缎带随风飘拂,不妖不媚,翩然洒脱,自有一股冷矜的贵气。

随波逐流的莲灯从水面上漂浮而过,星星点点映衬下,让他看去恍若发光的紫黑玉石,周身潆绕一圈冷月寒露般的朦光,寂静,不可触碰,然而为何,又隐隐透出一股细流般绵长的忧伤,被遗落的哀婉孤寂,就这样失去呼吸一般存着,但或许,那本身就是一团空气,月色清光折射下所形成的虚幻影像。

那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仿佛曾梦里辗转过无数次,可现没有温暖,没有光彩,比死海还要冷还要深沉,似乎被一种残酷的执着吞噬,从里到外,尽散出冰凉彻骨的……绝望。

奚勍屏住呼吸,心口顿时像被硬硬的东西堵住,感到胀热、酸苦……一时间凝聚,却偏偏无法诉说无法宣泄,不知名的疼痛迅速蔓延浑身,呆呆望着那个,静立不动。

随即五彩流苏摇晃,察觉背后有,他转过身。

作者有话要说:爱爱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工作顺利,学业有成,近来天气寒凉,一定要记得多多保暖O(∩_∩)O

☆、第146章 痛局

月光从彼此身上流滑疾走,那仿佛沉沦于黑夜的褐瞳被银辉洒入,朦落寒霜,浸出冷漠,当投射过来,一股袭的浓重肃杀,竟让感到被融冰破体。

与他目光触及的刹那,奚勍犹如沾染满身寒气,禁不住颤栗,然而下瞬,她发现对方望着自己,眼中又霎时迸射出似血燃烧一般的妖异凄狂,夜下摄魂惊心,正盯住她,死死盯住她,简直要不顾一切地卷噬吞入。

心底情不自禁恐惧,奚勍感觉体内似乎有根透明的细缕,牵引他的视线随自己移动,一步一步向前,修长身姿背对着光,忽然看不清脸容。

他的临近,令奚勍下意识退后两步,周围加紧的风速横过二之间,额前碎发一下被吹得躁动飞舞。

这个,要做什么?

奚勍望向地面拖长的身影,猛然想起常暗夜里游走的可怖鬼魅,害怕得拢紧披风,不敢多想地转身逃跑,星月之下,银粉色边角风中飘扬,瑟瑟翻响。

几乎是与此同时,奚勍只觉身后有股巨大压力朝自己袭来,对方动作快若鞭闪,不等她回首,手腕已被牢牢抓住,强硬中传来剧痛。

“跑什么……”

褐眸半合,聂玉凡稳稳握住那慌乱挣扎的玉腕,力道大得根本不容动弹,拉近身前,目光透出一种尖锐的逼问:“怎么……不愿看见?”

低沉不含温度的嗓音,划破空气,极尽冷诮,而如残枝般疯狂摇曳的心弦,却几乎无法自持,臂腕带来阵阵强抑的颤抖。

奚勍觉得手腕快要被对方无情握断,目中含泪,吓得根本不敢抬头。之前她还跟祁容手牵着手,开心地赏花灯,可现却孑然无助,落入陌生手上,她忽然之间好害怕,害怕今后会再也看不到祁容了。

见她连头都不愿抬起,聂玉凡双眼犹如接触到浓度强烈的刺激物,深浓近乎血色,声音更有种烧伤般的嘶哑:“难道一眼……都不愿意么……”

接着下颔一紧,奚勍的脸被他强硬抬起来,借由月光,终于看清那张细腻若蕴华玉质一样的面庞,美逸绝伦,无论任何角度望去,都泛闪一层微凉剔透的光泽,如冰似霜。

可当奚勍的目光触上那双已深到辨不出颜色的眸子,心口一下像被刀活活扎破似的,窒息难喘。因为那是怎样一双眼啊,仿佛眷爱甚深,又仿佛怨恨至极,仿佛燃烧着无边烈火,又仿佛凝结着塞外寒霜,天与地之隔的极端情绪眸底交织并融,究竟是怎样的煎熬痛苦,是不是从中忍受过来后,便只剩扭曲与麻木。

奚勍忽然不知自己怎么了,望向这个,望入那双眼,一股扎根心底的悲泣,简直要震破肺腑地大喊出来,可偏偏又受什么阻止,无法宣泄而出。

她腿脚不由软了下,刚好跌近怀中,令对方僵冷的身体徒然紧绷,带来一丝颤抖。

“……”聂玉凡深皱俊眉,瞧着那淌眼眶里的晶莹,几乎不确定地问,“哭了?”

这刻他的声音带出几分柔软,奚勍经过一阵迷茫错绪下,终于回过神。

聂玉凡不说话,仔细盯住挂眼角的泪珠,曾经被他视为弥足珍贵的宝物,恨不得永生手捧,不肯遗漏的一滴滴眼泪,现映瞳眸里,却变成深处的挣扎跳动,最终,他的眼神仿佛死了一般,除了冰冷,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的眼泪,不是该由另一个来替她拂拭吗?

任奚勍从怀里脱离开,聂玉凡冷冷开口:“同那个,一起来的?”不若,她又怎会单独出现这里,难不成还记得当年,曾经与他一起上元节赏过花灯?

对于以往回忆,与眼前女子发生过的一切,聂玉凡都只觉是那样遥不可及了。

奚勍听不明,此时想逃,但又怕被对方抓住,只好声音颤颤道:“,是谁……”

心脏蓦然一紧,聂玉凡瞬息间抬头,她娇纤的身姿站风中宛若孤花一般,完全是副畏怯瑟抖的模样,他呆怔片刻,偏头小心翼翼地问:“说什么?”

奚勍瞧对方再次走近,害怕又像刚才那样对待自己,退后摇头:“,不认识,根本不认识!别过来,别……”

话到一半,对方已经冲上来,奚勍惊喊一声,双手捂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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