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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香令(43)

巧儿慌忙点头,她是第一个看到的,简直毛骨悚然。

菊侍卫却又接着道:“不过……郡主身边多了个人,究竟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寒立,那眼神像是要看穿寒立。

寒立脸色微变:“多了一个人?”

玉瑶郡主和寒刃之间的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少,只不过因为镇南王的铁血手段。没有人敢提及。但现在毕竟不在南疆,那些威慑力自然就弱了一些,而且今夜发生这种事情,郡主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一个死人,并且两具尸体的情况都一样,全都是生前就被种了蛊虫,让人不忘寒刃那方面想都难。

巧儿忙用力握了一下寒立的手:“谁,谁知道。都不能看了。”

菊侍卫淡淡道:“会查出来的,就算我们不查,陆大人也会查。”

巧儿也猜那个忽然出现在郡主身边的人多半是寒刃,她担心寒立会因此受到牵连。咬着牙道:“估计是景府的人,不然他怎么进来的!”

菊侍卫不愿得罪巧儿,便没理她的话。只是瞥了寒立一眼,道了一句:“无论是谁。破坏郡主身体容貌这个罪是逃不了的。”

在南疆,破坏尸身。等同于掘人坟墓,是大罪。若是罪行被确认,一家人都有可能全部被判腰斩。

巧儿脸色苍白,抓住寒立的手越来越紧,寒立这时面上反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我能否进去看看?”

菊侍卫打量了他一眼,就示意自己的手下让开。

巧儿忙抓住寒立:“别去看!”

寒立却慢慢推开她的手,默不作声地走进去。

菊侍卫站在巧儿身边,看着寒立的背影,沉声道:“没准他真认识那个男人。”

巧儿怒道:“你什么意思!”

菊侍卫道:“我没别的意思,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只是想不通,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巧儿不做声。

菊侍卫又接着道:“坦白说,若是他自愿过来的,那我还真有点服他。”

巧儿低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菊侍卫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几个,接下来不知还有没有活路可走。”

巧儿抬起眼:“什么意思?”

“你还看不明白吗,郡主的死多半真的跟景府无关,也跟长香殿无关,是蛊虫,只有我们南疆才有的蛊虫。”

巧儿道:“那又如何?”

“傻丫头。”菊侍卫摇了摇头,“你若想不明白,就等看那位陆大人能不能查出个结果,还是先担心寒立吧,他是逃不过了。”

“你——”

寒立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又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然后问了菊侍一句:“是你偷偷放人进来的?”

菊侍卫道:“谁都没看到有人进来,你不用怀疑,现在郡主的尸身受损,我们全都逃不过责罚。”

寒立沉默了,片刻后,菊侍卫低声道:“这两天官府的人也都在景府,能消无声息,瞒得过这么多人,若说没有长香殿的大香师帮忙,我都不信。”

香境!

那神秘的,迷惑人心,障人耳目的香境!

……

几日后,陆庸就着他们尸体的情况,总算查出寒刃和玉瑶郡主的真正死因。

南疆有一种蛊虫名为同心蛊,是专门为陷入爱情,并发誓绝不背叛,永结同心的男女准备的。

种下同心蛊的男女,其中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了。

不过同心蛊分雌雄,种下雄蛊的男人,其内功若借雄蛊更上一层楼后,他便拥有杀死雌蛊的能力,只是雄蛊杀了雌蛊后,他的武功也会因此尽数消失,并且从此身体变得连普通人都不如,一生困于病痛的折磨中。

若两人是死于同心蛊之间的残杀,那么两人死后的尸身,将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玉瑶郡主和寒刃在南疆时,就种下了同心蛊,后来寒刃因为玉瑶郡主来长安赴婚约,就一怒之下杀了雌蛊。所以玉瑶郡主才会莫名其妙死在景府,并因为这长安城内,几乎没有人了解蛊虫,所以无论是大夫还是仵作,都看不出玉瑶郡主的死因。

……

安岚看着陆庸的断案结果,淡淡道:“虽忽略了许多事,但总算是找到了凶手。”

白焰道:“其实,寒刃不过是被利用了,他只是握刀的手,却不是出刀的人。”

安岚道:“那个香境确实是诱因,但他,也确实未能经起考验。”

他心里明白,所以最后回去赎罪,死在玉瑶郡主面前。

白焰轻轻摇头,眼里透出一丝悲悯。

不要考验人性,这世间有几个人是经得起考验?

要有多强的心志,多坚定的信念,才能不受诱惑,才能不被任何事情所左右?

我们都希望在爱情中,能找到那样的人,把我当成你的信仰,让我永不担心会有背叛;也都希望我能成为那样的人,你我同行,情比金坚,不负此生。

可是啊,连神都有堕落为魔的时候,更何况,你我皆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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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做好心理准备勒紧裤腰带,也还是被订阅数惊到了,想不到居然已艰难至此,偶又回到了大香师时的连载黑暗日了,希望这本还能继续坚持。

☆、第047章 白薯

景府终于顺利脱离了命案,虽没因此伤筋动骨,但也着实脱了一层皮。

短短半个月,景二爷就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好几根。只是此事虽是过去了,但对他而言,更大的问题却还没解决,他那颗心依旧是悬在半空。

那位镇香使,究竟是谁?他究竟是不是景炎公子?

玉瑶郡主的尸体和那十几个南疆人都已经离开景府,官府也已经结案,可他的这个疑问,居然还未有明确的答案。

而更严重的是,因镇香使在景府露了面,并且当时看着他待景孝颇有几分亲切,所以景府上下,人心隐隐有不稳之势。这才几天呢,外头就有几位管事,开始往四房那边走动了。

他暗中让人去查过,可什么都没查到。

该怎么办?

景仲沉着脸在书房里踱步,若真是景炎公子……即便景炎公子不回景府,也不可能看着景府的大权落到他手里,而且眼下这情形,这股风怕是要往四房那边吹了。

景仲轻轻手放在桌面上轻轻叩着,他要怎么保住这当家人的位置?

……

今日景明的身体又有些不适,晚上咳得厉害,景孝放心不下,便跟书院的先生请了半天假,中午就收拾书本,早早出来了。

跟着他的小厮石墨道:“孝哥儿,您这忽然要回去,谁也不知道,府里的马车都还没来呢。要不您等等,小的去车行雇一辆马车,如今天冷了。可别您又冻着了。”

“不用,咱走着回去。也没多远,我记得路上有卖烤白薯的。我给爹买几个回去,爹爱吃。”景孝说着就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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