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陆父,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听到前妻的哭声,他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出来了,果然看到了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前妻,还是哭得那么美,心疼得他连伤痛都顾不上了,加快了脚步要出来,嘴里还咝咝嗬嗬的。
“啊哟……”
陆父跨门槛时摔了一跤,疼得龇牙咧嘴,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白海棠面前,腆着笑脸,伸出手去搀扶,嘴里还说:“别哭了,海棠你这一哭,我的心肝都要碎了。”
江寒烟一阵恶寒,赶紧搓几下鸡皮疙瘩,她万万没想到,陆渣爹居然还对白海棠这么深情,说起来,这两个极品还在一个户口本上呢,法律上还是合法夫妻。
“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都不肯帮我,还欺负我,我该怎么办啊!”
有人帮腔,白海棠立刻来了劲,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陆父心都揪成一团了,从兜里取出手帕,要给白海棠擦泪,还不住安慰:“别哭了,有我呢!”
一边安慰前妻,一边还冲陆尘喝斥:“怎么和你妈说话呢,忤逆不孝,你妈遇到难处了,你当儿子的不应该伸把手?”
骂完了陆尘还不消火,又冲江寒烟瞪眼,“你当儿媳妇的,怎么和婆婆说话?就你这样的态度,搁以前就是犯了七出之条,要被休的!”
江寒烟气得笑了,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这渣爹还真是个人才。
“嫌三十鞭太少?”陆尘冷冰冰地甩过来一句。
“再加三十鞭,我有药,留一口气都死不了。”江寒烟凉凉地补了句。
陆父这才回到冰冷疼痛的现实,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又舍不得白海棠哭,便腆着老脸冲陆尘低声下气地赔笑,“你妈遇到难处了,你就帮一帮,毕竟是你妈十月怀胎……”
还没说完,陆尘冷声怼道:“她现在的男人生病了,你真不介意头顶长满草?”
陆父脸色变了变,他不知道白海棠求的是啥,敢情是为了唐志华那王八蛋啊!
他这些年虽在外面浪荡,但也没断了和老家的联系,羊城那儿有不少福城老乡,他隔三差五都会去打听家里的事,主要是打听他欠的那些债还了没。
他爹去世时,他是打算回来的,可又怕债主揍他,便在羊城遥遥地上了柱香,拜了几下,清明十五都给他爹上香烧纸钱,千万别来找他算帐,早早去投胎吧。
至于儿子陆尘,陆父压根没担心过,他这逆子生存本领强的很,肯定饿不死,但白海棠和唐志华在一起,却让他很心酸。
他不怪白海棠,只怪唐志华趁人之危,撬了他墙角,所以他从老乡那打听到逆子还完了全部债务后,就屁颠屁颠地赶了回来,一是给老爹上香,二是卖房子,再就是和白海棠再续前缘。
当年他好不容易才娶了仙女一样的白海棠,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
“唐志华生病了?”陆父问,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病得很厉害。”
白海棠哭着点头,还说:“我没办法才和他在一起的,追债的人天天上门堵我,我害怕,天天晚上都睡不着,又没收入,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知道,不怪你。”
陆父也掉了几颗老鼠泪,心里难得地愧疚了几秒,都是他的错,害海棠受苦了。
白海棠背负了十几年的包袱,因为这句话一下子轻松了,前夫不怪她就好,说明她没错,那些人骂她是狐狸精才是错的。
在白海棠的眼泪攻势下,陆父心软得一塌糊涂,帮她求陆尘,还发毒誓保证:“我再不赌了,以后安分守己过日子。”
陆尘脸更黑了,当年爷爷把这渣爹抽得只剩一口气,渣爹都没说戒赌,现在居然肯为了白海棠戒?
江寒烟也有些意外,看来这俩奇葩还是真爱,真是渣男配贱女,特么地天生一对儿。
“再发一遍,若是你犯了戒,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第324章 天打雷劈,万箭穿心
陆父一脸无所谓,举起手说道:“要是我再赌,就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反正他一年到头要发好几百次毒誓,一次都没应验过,先哄逆子帮了海棠再说。
但他才刚说完,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打雷一样,不对,就是打雷。
一道炸雷打在陆父身边,青石板上出现一道黑色的焦印,还有青烟袅袅。
陆父像木头一样站着,整个人都傻了,耳朵嗡嗡嗡的响,脑子一片空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雷神听到他的心里话,特意来惩罚他的吗?
白海棠被吓得忘记了哭,惊愕地看着陆父,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安静得有些诡异,陆尘和江寒烟都冷冷看着。
老女人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在陆父鼻下探了探,惊喜叫道:“还有气!”
陆父惊魂未定地抬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特么的这雷是打哪来的?
江寒烟冷声道:“记住你的誓言,要是敢再赌,就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刚刚趁大家失魂落魄时,她给陆渣爹打了道万箭穿心咒,这是她新学会的咒,发作起来就跟万箭穿心不一样,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不过得她启动才会发作,否则陆父就跟没事人一样。
“不赌了,再不赌了。”
陆父脸色煞白,刚刚那道雷太邪门了,他还是先缓缓再说。
但赌是不可能戒的,若是没有了赌,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啊哟……疼死我了……”
这个想法才刚冒出头,陆父就捂着心口惨嚎,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心上扎一样,他从来没经受过这样的疼痛,疼得他想撞墙。
陆父在地上滚来滚去,汗如雨下,大叫着求饶:“我错了,我再不赌了,饶了我吧……”
江寒烟暗暗冷笑,刚刚她一眼就看穿了渣爹的心思,所以启动了万箭穿心咒,就像紧箍咒一样,必须疼够时间才会好。
三分钟过去,疼痛渐渐消失,陆父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三分钟比三十年还久,去了半条命。
“人在做天在看,你脑子里想什么老天爷都知道,不想死就老实点儿!”陆尘冷声警告。
“知道了。”
陆父有气无力地应着,他哪还敢打牌啊,又不是嫌命长。
老女人搀扶着他回屋,他还没忘了提醒:“别忘了帮你妈……啊哟……别忘了啊……啊哟!”
吃醋的老女人故意松了下手,陆父差点摔倒,还扯到了腰上的伤,疼出了一头汗,这下终于老实了,乖乖进了屋。
白海棠可怜兮兮地站着,想说话又不敢说,陆尘冷声道:“你先回去,我们过会儿再去。”
“好的,小尘谢谢你。”
白海棠喜极而泣,连声道谢。
陆尘冷着脸,没理她。
“我走了,晚饭在我那儿吃吧?”
白海棠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邀请。
“不用!”